第6章 当钻石砸开现实之门（1/2）
陈星云趴在冰冷粗糙的水泥地上，剧烈地干呕着，出租屋里那股混合着霉味、泡面油腻和灰尘的气息霸道地灌入鼻腔，熟悉得令人作呕。眩晕感如同潮水般缓缓退去，留下劫后余生的虚脱和一种强烈的不真实感。
回来了…真的回来了…
他挣扎着坐起身，目光茫然地扫过这间狭窄、破败的牢笼。斑驳的墙壁，吱呀作响的破椅子，桌上那碗凝结成琥珀状油膜的隔夜泡面…一切都和他“穿越”前一模一样。仿佛那充斥着血腥、硫磺和死亡气息的暗黑世界，那场与骷髅头目惨烈到裤子开洞的厮杀，只是一场过于逼真、过于漫长的噩梦。
然而，当他的视线触及那张脏污的单人床铺时，呼吸瞬间停滞！
不是梦！
暗金色的狰狞【恶魔机弩】如同沉睡的凶兽，静静躺在皱巴巴的床单上，弩身流淌着内敛却不容忽视的金属光泽。旁边是那双散发着柔和翠绿色光晕的【西刚的守护】皮手套，关节处的金属护甲片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冷光。镶嵌蓝宝石的【玛那得的治疗】戒指、红宝石串联的【诺科蓝遗物】项链、几瓶荡漾着红蓝液体的药水、泛黄的羊皮卷轴、一小堆金灿灿的钱币、几颗闪烁着微弱光芒的碎裂宝石…还有那枚刚刚到手的、青铜质地镶嵌灰石的【阿卡拉的赐福】戒指！
所有从那个地狱般的世界带回来的“战利品”，如同最荒诞的证物，杂乱却真实地堆满了他的床铺！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一丝洞穴深处的阴冷和血腥气。
“嘶——”陈星云倒吸一口凉气，心脏狂跳得几乎要撞碎肋骨。他猛地扑过去，颤抖的手抓起一把金币。冰凉！沉重！清晰的金属质感！上面沾着的细微污渍和泥土，都无比真实！
又拿起那瓶轻微生命药剂，拔开软木塞，一股熟悉的、带着铁锈和奇异草药混合的温热气息瞬间弥漫开来。他毫不犹豫地灌了一小口——那股灼热的暖流瞬间涌遍全身，额头撞骷髅留下的隐痛和后背被毒雾灼伤的麻痒感如同阳光下的冰雪，迅速消退！
是真的！所有的一切！技能！物品！都是真的！
狂喜如同火山岩浆般瞬间冲垮了所有的恐惧和疲惫！他猛地从地上弹起来，激动得在狭小的房间里来回踱步，挥舞着拳头，嘴里发出压抑不住的、如同野兽般的低吼。发财了！老子他妈的发财了！金三姐！三百斤的房东！十天房租？老子现在用金币都能把你那身肥膘埋了！
他冲到墙角那堆发霉的纸箱前，疯狂地翻找。终于，在最底层，翻出一个落满灰尘的旧登山包。他小心翼翼地将床上的“宝贝”一件件装进去：【恶魔机弩】太扎眼，用几件破衣服裹了又裹，塞在最底下；【西刚的守护】手套和几瓶药水放中间；金币、卷轴、宝石、还有那两枚戒指、一条项链，用破布包好，贴身塞进牛仔裤前兜，鼓鼓囊囊硌得慌，却带来前所未有的踏实感。最后，他拿起那颗最大的、灰扑扑的【碎裂的钻石】，掂量了一下，鸽子蛋大小！这玩意儿在游戏里是镶嵌材料，在现实里…可是硬通货！
背上沉甸甸的登山包，陈星云深吸一口气，拉开门，昂首挺胸地走了出去。走廊里依旧昏暗，弥漫着劣质油烟和垃圾的混合气味。路过金三姐那扇紧闭的、油腻腻的房门时，他故意重重地跺了跺脚，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等着吧，肥婆！
走出破败的筒子楼，午后的阳光有些刺眼。街上车水马龙，行人匆匆。陈星云感觉自己像个刚从原始部落归来的野人，与这喧嚣的现代都市格格不入。他拦了辆出租车。
“师傅，去市中心，找家最大的、信誉最好的典当行！”他拉开车门，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
司机透过后视镜瞥了他一眼，尤其是他那身沾着不明污渍、屁股后面还开着一个醒目大洞的破牛仔裤，眼神里充满了怀疑。“小伙子，去典当行？当什么啊？可别是偷来的东西…”
“少废话！开车！”陈星云没好气地低吼，从鼓囊囊的裤子前兜里摸出一枚金币，啪地拍在副驾驶座位上，“车费加倍！再啰嗦老子换车！”
金光闪闪的钱币瞬间堵住了司机的嘴。他咽了口唾沫，眼神复杂地又瞥了陈星云一眼，一脚油门，车子汇入了车流。
车子最终停在一家看起来颇为气派、门楣上挂着“聚宝典当”鎏金招牌的古董店前。陈星云付了钱（用的是身上仅有的、皱巴巴的十几块零钱，金币司机不敢收），背着包，昂首走了进去。店里光线柔和，檀香袅袅，玻璃柜台里陈列着各种玉器、瓷器、钟表。
一个穿着藏青色长衫、戴着金丝眼镜、约莫五十岁上下的瘦高中年男人迎了上来，脸上带着职业化的微笑，目光在陈星云这身行头上不着痕迹地扫过，笑容淡了几分。“先生，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
陈星云没废话，直接从裤子前兜里掏出那个用破布裹着的小包，放在柜台上，一层层打开。先是那枚镶嵌蓝宝石的【玛那得的治疗】戒指，接着是红宝石项链【诺科蓝遗物】，最后，是那颗灰扑扑、鸽子蛋大小的【碎裂的钻石】。
当那颗钻石暴露在灯光下时，典当行老板脸上的职业微笑瞬间凝固了。他猛地俯下身，几乎是扑到了柜台上，拿起旁边专用的高倍放大镜，小心翼翼地凑近那颗钻石。
“嘶…”他倒吸一口冷气，眼镜片后的眼睛瞪得溜圆，拿着放大镜的手都微微有些颤抖。“这…这成色…这净度…这大小！我的老天爷！”他反复调整着放大镜的角度，嘴里念念有词，“火彩内蕴…毫无杂质…比重…天啊！这…这简直是天然的完美晶体！从未见过如此…如此…”
他猛地抬起头，看向陈星云的眼神彻底变了，充满了震惊和难以置信。“先生！恕我冒昧！您…您这件东西，小店…小店恐怕吃不下！价值太高了！”
陈星云心里乐开了花，脸上却努力维持着淡定：“哦？值多少？”
老板擦了擦额角渗出的细汗，声音带着激动后的沙哑：“单就这颗钻石…保守估计…保守估计也得八位数起！而且这还是按原料算！如果找顶级大师切割…价值翻几倍都有可能！至于这两件首饰…”他小心翼翼地拿起戒指和项链，“这工艺…这镶嵌手法…还有这宝石的切割…带有一种…非常独特的、难以复制的古典韵味！像是某个失落文明的遗物！价值同样不菲！”
他放下东西，态度变得无比恭敬，甚至带着一丝惶恐：“先生，您这些东西，放在小店典当，实在是暴殄天物！我建议您，去‘柳氏国际拍卖行’！那是咱们市、乃至全国都顶尖的拍卖行！只有他们，才能让您这些东西拍出真正的天价！我认识他们一位主管，可以帮您引荐！”
柳氏国际拍卖行？陈星云记下了这个名字。看来，现实世界的财富之门，已经被那颗游戏里的钻石砸开了！
在聚宝典当老板的热心引荐和亲自电话沟通下，陈星云很快来到了位于市中心最繁华地段、一栋造型极具现代艺术感的摩天大楼前。柳氏拍卖行的金字招牌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他被一位穿着得体、态度无可挑剔的男助理引领着，穿过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面，乘坐高速电梯直达顶层的VIp接待室。巨大的落地窗外是繁华的城市全景，室内陈设低调奢华，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雪茄和咖啡的混合香气。
陈星云刚在柔软的真皮沙发上坐下，门就被推开了。
一阵清雅却极具穿透力的香风先飘了进来。紧接着，一个高挑的身影款款步入。
来人穿着一件墨绿色的真丝旗袍。旗袍的剪裁堪称完美，如同第二层肌肤般紧贴着她玲珑有致的身段。高开叉处，一双包裹在薄如蝉翼的肉色丝袜中的笔直长腿若隐若现，脚上是一双细跟的黑色漆皮高跟鞋，每一步都踩在人心尖上。旗袍的立领包裹着修长白皙的脖颈，领口处一枚水滴形的翡翠胸针，与她那双波光流转的桃花眼相映成趣。长发如瀑，用一根简单的玉簪松松挽起，几缕发丝慵懒地垂落颊边，更添几分妩媚风情。正是柳氏拍卖行的千金，柳曼妮。
陈星云的目光瞬间就被牢牢吸住了。游戏里阿卡拉那惊心动魄的腰臀曲线带来的只是原始的视觉冲击，而眼前这位，是活色生香、精致到每一根发丝的顶级尤物！那旗袍勾勒出的峰峦起伏，那开叉处惊心动魄的弧度…他感觉自己的心跳漏了好几拍，喉咙一阵发干，下意识地咽了口唾沫。
柳曼妮那双桃花眼带着职业化的审视，在陈星云身上迅速扫过。从他那沾着泥点的廉价运动鞋，到破洞牛仔裤（尤其是屁股后面那个醒目的大洞），再到洗得发白的旧t恤，最后落在他那张虽然五官尚可、但胡子拉碴、写满了底层挣扎痕迹的脸上。她的眉头极其轻微地蹙了一下，红润的唇角勾起一丝几不可察的弧度，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疏离和淡淡的…玩味？
“你就是张老板介绍来的那位…陈先生？”柳曼妮的声音清冷悦耳，如同珠落玉盘，却带着一种无形的距离感。她在陈星云对面的沙发优雅落座，双腿交叠，开叉处风光更加旖旎。
“是…是我。”陈星云感觉自己的声音有点发紧，他努力把目光从那惊心动魄的曲线上拔开，聚焦在她脸上。
“听说你有几件…特别的东西要委托？”柳曼妮开门见山，目光示意了一下陈星云放在脚边那个鼓鼓囊囊、沾满灰尘的破旧登山包，眼神里的怀疑几乎不加掩饰。张老板在电话里把那颗钻石吹得天花乱坠，但眼前这人的形象，实在无法和“稀世珍宝”联系在一起。
“对！好东西！”陈星云被那眼神刺激到了，一股不服输的劲儿涌上来。他俯身拉开登山包拉链，在里面摸索着，想把那个装着戒指项链和钻石的小布包掏出来。
就在这时，意外发生了！
他俯身的动作过大，屁股后面牛仔裤那个巨大的破洞里，一块之前塞进去堵窟窿的破布，因为动作摩擦，竟然“哧溜”一下滑了出来，不偏不倚，正好掉在光洁如镜的大理石地板上，就在柳曼妮那双精致的漆皮高跟鞋旁边！
那块破布灰扑扑、脏兮兮，还带着可疑的污渍…
空气瞬间凝固了。
柳曼妮的目光落在那块破布上，又缓缓抬起，看向陈星云裤子后面那个无比醒目的、露出灰白内裤边和一小片肉色的大洞。她那原本带着审视和玩味的表情，瞬间变得极其精彩——震惊、错愕、难以置信，最后迅速转化为一股被冒犯的、如同火山爆发般的羞怒！桃花眼里瞬间燃起两簇怒火！
“你…你…！”柳曼妮猛地从沙发上站起来，俏脸涨得通红，伸出一根涂着蔻丹、微微颤抖的手指，指向陈星云，声音因为愤怒而拔高，带着尖利，“流氓！变态！你竟敢…竟敢在这里…在这里…做这么下流的事情！保安！保安！！！”
陈星云也懵了！他万万没想到那块破布会在这时候掉出来！看到柳曼妮那羞愤欲绝、仿佛被玷污了的表情，他也急了：“不是！柳小姐！误会！天大的误会！这是…这是裤子破了！我塞的布！不小心掉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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