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无声的注视与冰冷的棋局（1/2）
冰冷的空气如同一股寒流，猛地灌入陈默的肺腑，让他不禁打了个寒颤。这股寒意不仅来自于寒冷的气温，还夹杂着火警警报器刺耳的余韵以及人群恐慌所带来的燥热。
陈默被零紧紧地拽着，身体不由自主地踉跄着，被卷入了因斯布鲁克大学主广场上混乱奔逃的学生人流之中。他的视线有些模糊，周围的人群像是被惊扰的蜂群一般，四处乱窜，尖叫声、呼喊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片嘈杂的噪音。
林薇的身体几乎完全靠在陈默和零身上，她的重量让陈默感到有些吃力。尤其是当她的身体与陈默的肋骨相接触时，那尚未愈合的伤口像是被撕裂一般，剧痛难忍。然而，陈默紧紧咬着牙关，强忍着疼痛，不敢有丝毫的松懈，他知道，一旦慢下来，他们可能就会被身后的危险追上。
在这混乱的人群中，陈默的脑海里却始终浮现着一双眼睛——Voyager那双隐藏在鸭舌帽下的冰冷眼睛。那是怎样的一双眼睛啊！它没有丝毫的情感波动，仿佛是一个冷漠的观察者，冷静而疏离，甚至还带着一丝非人的审视。
陈默的心跳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不由自主地加快了速度，仿佛要冲破他的胸腔蹦出来一般。他瞪大眼睛，死死地盯着那个不速之客，喉咙里发出干涩的声音，却怎么也说不出话来。
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啊！陈默从未见过如此诡异的眼神，它既不是追猎者那种充满杀意和贪婪的目光，也不是普通人类的好奇或警惕。那是一种更为可怕的存在，就像一个隐藏在黑暗中的幽灵，默默地注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让人不寒而栗。
陈默觉得自己的身体像是被一股寒意浸透，从头到脚都泛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他想要移开视线，却发现自己完全无法动弹，那双眼眸就像是有着某种魔力，将他牢牢地定在了原地。
与斯特拉克的武装小队相比，Voyager的出现更让陈默感到毛骨悚然。至少，斯特拉克的人还能让人感受到他们的敌意和威胁，他们的存在是明确的，是可以被理解和应对的。然而，Voyager却像是一个完全无法捉摸的谜团，他不知道这个神秘的人物究竟想要做什么，也不知道该如何去应对这样一个未知的敌人。
他们像三滴不起眼的水珠，随着恐慌的人流被冲出了校园主干道，拐进了一条僻静的后街小巷。零没有丝毫停顿，拉着他们迅速钻进一家早已关门、门口堆着积雪垃圾桶的二手书店与咖啡馆之间的狭窄缝隙。
在那狭窄的缝隙深处，废弃的纸箱和空酒瓶堆积如山，散发着令人作呕的霉味和刺鼻的尿骚味。零小心翼翼地将它们塞进最里面的阴影中，仿佛这些垃圾能掩盖他们的存在。然后，他像一只融入墙壁的变色龙一样，悄无声息地探出脑袋，警惕地观察着巷口外的动静。
火警警报声渐行渐远，最终被城市中正常的喧嚣所淹没。街道上的车辆和行人依旧忙碌，似乎并未受到刚才那场骚乱的影响。没有大规模的搜捕队伍如临大敌地追来，也没有直升机在头顶盘旋。一切都显得那么平静，就好像图书馆里的那场惊心动魄的遭遇只是一场短暂的噩梦。
然而，零、艾丽和杰克三人都心知肚明，那绝非梦境。斯特拉克的人发现了他们，而更糟糕的是，Voyager……看到了他们。
“必须…尽快离开因斯布鲁克…”陈默靠着冰冷潮湿的墙壁滑坐下来，剧烈地喘息着，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血腥味，“他们…肯定…会封锁…所有出口…”
零没有说话，只是从背包里拿出一个极小的、看起来像老式p3播放器的设备，接上耳机，开始扫描周围的无线电频率。他的眉头越皱越紧。
“警方频道…正常。交通监控…正常。边境检查站…未有异常加强通报。”零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疑惑，“‘深蓝’的通讯…完全静默。”
静默？这不合常理！斯特拉克吃了这么大一个亏（损失了人手，目标再次逃脱），怎么可能毫无反应？除非…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或者…他在等待什么？
陈默的心沉了下去。这种暴风雨前的宁静，往往预示着更可怕的风暴。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林薇。她蜷缩在角落里，抱着膝盖，脸埋在臂弯里，身体依旧在微微发抖。不是因为寒冷，而是那种深入骨髓的、仿佛被无形之物窥视的后怕。
“她体内的…”陈默看向零，声音干涩。
“需要更精密的仪器彻底扫描。”零打断他，语气肯定，“之前的清除…不彻底。有更深层的、生物兼容性极高的纳米信标，可能嵌入在神经束附近。常规手段无法探测和移除。”
纳米信标…神经束…斯特拉克的手段，残忍而精密到令人发指！
林薇似乎听到了他们的对话，肩膀颤抖得更厉害了。
就在这时，零手中的那个微型扫描仪突然发出了极其轻微的、规律的“嘀嘀”声。
零的脸色瞬间一变！他猛地看向扫描仪的屏幕——上面显示的不是无线电信号，而是一种极其特殊的、低频的、非通讯用途的脉冲信号！信号极其微弱，但正在以一种固定的节奏持续发射着！
源点…直指林薇！
“是求救信号…还是…”零的声音冰冷，眼神锐利如刀，“…定位信标？！”
几乎在零话音落下的同时！
嗖——！！！
一声极其轻微、却尖锐无比的破空声从巷口方向袭来！
零的反应快到了极致，猛地将陈默和林薇狠狠推向更深的角落！
噗！
一声闷响！他们刚才所在位置后面的砖墙上，瞬间出现了一个细小的孔洞，边缘整齐，冒着淡淡的青烟！
消音狙击枪！对方并不是毫无反应！事实上，他们采取了一种极其隐蔽且致命的策略。他们派遣了最为顶尖的杀手，这些杀手如同幽灵一般，来无影去无踪。这些杀手利用了林薇体内无法移除的信标，通过先进的技术进行精准定位，然后展开了一场悄无声息的清除行动！
“这绝对不是‘深蓝’的风格……”零的声音在陈默的耳边急速响起，其中透露出一种前所未有的凝重。他立刻意识到，这次面对的敌人并非普通角色，而是斯特拉克动用了最高级别的“清洁工”！
“清洁工”，这是一个令人闻风丧胆的称号。他们专门负责处理那些最为棘手、最为见不得光的目标，是暗杀领域的专家！
就在零的话音未落之际，第二声破空声几乎紧随着第一声传来！这一次，子弹击中了堆叠在一起的纸箱，发出了噗的一声闷响！
零的反应迅速无比，他在瞬间就拔出了手枪。然而，他并没有立刻还击。因为他深知，对方隐藏在暗处，不仅装备精良，而且占据了绝佳的位置优势。在这种情况下，盲目还击无异于自杀！
“不能待在这里！”零低吼一声，猛地将旁边一个巨大的、满是油污的金属垃圾桶推倒，挡在身前作为临时掩体！
砰砰砰！更多的子弹打在垃圾桶上，发出令人牙酸的撞击声！
零借着垃圾桶的掩护，猛地朝着巷子另一端扔出了最后一枚烟雾弹！
浓密的灰白色烟雾瞬间弥漫开来，遮挡了视线！
“走！”零一把拉起陈默和林薇，朝着巷子另一端亡命狂奔！
子弹追着他们的脚步，打在墙壁和地面上，溅起碎石和火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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