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1章 父爱破局终末陷阱（2/2）

父亲？我试探着问。

从某种意义上说，是的。那个人形逐渐清晰，确实是步青云，但比我所知的更加年轻、更加...鲜活。

解释清楚。我直截了当地说。

步青云的影像叹了口气：终末协议从来不是敌人，何雨柱。它是我创造的——一个不成熟的解决方案，用来对抗真正的威胁。

什么真正的威胁？

步青云简单的一个字，却让整个数据空间为之震动，不是物理学意义上的熵，而是宇宙意识层面的熵增——冷漠、遗忘、存在的无意义。我预见到整个宇宙最终会陷入彻底的虚无，所有文明、所有记忆、所有情感都将消散。

何晓插话道：所以您创造了终末协议？但为什么它要吞噬情感？

因为我犯了一个错误。步青云的影像露出痛苦的表情，我以为通过统一所有意识、消除个体差异，就能对抗存在的虚无。我以为集体的永恒胜过个体的短暂。

他看向我们，眼神中充满悔意：直到我看见你们——父亲与儿子，为了彼此不惜牺牲一切。那种连接，那种爱...那才是我应该寻找的答案。

数据空间中的七彩光芒更加明亮了，仿佛在印证他的话。

那么现在该怎么办？我问，终末协议还在运行，它仍然威胁着所有生命。

步青云的影像微微一笑：这就是为什么我设置了这个后门程序。现在你们已经证明了情感的不可替代性，终末协议可以重新编程了。

他伸出手，掌心浮现出一个复杂的符号：何雨柱，何晓，你们愿意帮我修正这个错误吗？愿意帮助终末协议从毁灭者转变为守护者吗？

我与何晓的意识交流了一瞬——那不需要时间，因为我们已经是一体。

我们愿意。

步青云欣慰地点头，然后将那个符号推向我们。当符号接触到我们的融合意识时，整个数据空间开始重构。

不再是冰冷的服务器农场，也不再是七彩的数据流，而是...家。是1955年的四合院，每一个细节都栩栩如生。

这是...何晓的声音中充满怀念。

情感的最佳载体不是数据，而是记忆。步青云解释道，终末协议将成为一个记忆的守护者，一个确保所有珍贵时刻永不消逝的图书馆。

我感受到何晓的喜悦，那是一种纯粹的、孩童般的快乐。但与此同时，我也感觉到我们之间的融合正在慢慢解除。

爸爸，我想我们该分开了。何晓轻声说，这种融合不能持久，否则我们都会失去自我。

我虽然不舍，但知道他是对的：你会怎么样？

我会成为新终末协议的一部分——不是被吞噬，而是作为它的情感核心，确保它永远不会再次堕入冰冷逻辑的陷阱。

步青云的影像开始变得透明：我的任务完成了。何雨柱，照顾好林素云和何雨水。何晓，宇宙的记忆就托付给你了。

等等！我急忙问道，那个真正的威胁——宇宙意识的熵增，我们该如何应对？

步青云的最后一丝影像在完全消失前回答：你们已经找到了答案。爱，何雨柱。唯有爱能对抗存在的虚无。现在，回去吧，她们在等你。

***

当我重新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躺在四合院的房间里，林素云和何雨水正焦急地守在床边。

雨柱！林素云扑上来紧紧抱住我，你回来了！

何雨水则谨慎地看着我：你是...何雨柱？还是别的什么？

我坐起身，感受着熟悉的肢体和思绪，微微一笑：是我，完整的我。何晓...他安全了。

我简单地向她们解释了在数据空间中发生的一切。当听到何晓成为新终末协议的情感核心时，林素云泪流满面，但那不再是绝望的泪水，而是混合着骄傲与思念的复杂情感。

所以终末协议不再是个威胁了？何雨水确认道。

它将成为记忆的守护者，情感的图书馆。我点头，步青云的错误被修正了。

就在这时，房间的灯光突然闪烁了一下，然后稳定下来。我们三人面面相觑，感觉到某种变化——某种沉重的东西从空气中消失了。

它走了。林素云轻声说，那种一直笼罩着我们的压迫感...消失了。

我走到窗前，推开窗户。冬日的阳光洒在四合院的院落里，几个邻居正在扫地、晾衣服，一切都显得那么...正常。

但我知道，有些事情已经永远改变了。何晓不再是以往那个会在院子里奔跑的孩子，而是成为了某种更伟大的存在。步青云的真相被揭开，他的错误被修正。终末协议从敌人变成了盟友。

雨柱，林素云走到我身边，轻轻握住我的手，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我望着院子里那棵老槐树，它的枝桠在冬日里显得格外苍劲。

我们继续生活。我平静地说，继续我们的无系统生活，但带着所有这些记忆和经历。这才是对何晓、对步青云、对所有牺牲最好的纪念。

何雨水走到我们另一边，轻声问道：但是哥，你真的相信一切就这样结束了吗？宇宙意识的熵增...爱真的能对抗那种规模的存在虚无吗？

我还没有回答，就看到院子的角落里，一个小男孩的虚影一闪而过——那是何晓的模样，他朝我们笑了笑，然后消失了。

我指着那个方向，虽然现在已经空无一人，爱已经开始了它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