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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话:陶俑戍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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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卷 边城俑影

宁瑜与阿翎行至西北边陲,一座名为“铁壁关”的古城雄踞于荒漠与绿洲的交界处。此地风沙凛冽,民风彪悍,关城内外,皆可感受到一股经年不散的肃杀之气与金戈铁马的遗韵。

关城附近,有一处前朝古战场遗址,据传曾有数万将士在此浴血奋战,埋骨黄沙。近年来,风沙侵蚀,偶尔会有一些残破的兵甲、骨骸以及陶俑碎片暴露出来。

二人入关歇脚,在一处茶棚听闻了一件怪事。关外负责警戒的戍卒,近来常在夜半时分,听到古战场方向传来整齐的踏步声与金铁交鸣之声,仿佛有一支军队在操练。更有胆大的斥候偷偷靠近,隐约看到月光下,有无数身披残破甲胄的陶土俑兵,列成战阵,无声地挥舞着兵器,眼眶中闪烁着幽绿色的鬼火。

“是‘戍魂陶俑’!”茶棚老板,一个缺了只耳朵的老兵,灌了一口劣酒,沙哑着嗓子道,“祖辈相传,当年那场大战,我军主帅见大势已去,又不愿麾下儿郎的魂魄被敌人巫术奴役,便请来一位方士,以秘法将阵亡将士的残魂与执念,封入随葬的陶俑之中,令其继续‘戍守’此地,护佑边关安宁。平日里它们沉睡于地下,唯有在月圆之夜,或感受到强大威胁时,才会显化。”

“既是护佑边关,为何近来频频异动?可是有敌情?”宁瑜问道。

老兵摇了摇头,面露忧色:“非是外敌。听说是关内来了几个从中原来的‘摸金校尉’(盗墓贼),盯上了古战场下的将军墓。前几日,他们不知用了什么手段,竟真的挖开了墓室一角,盗走了几件陪葬的玉器和一个……一个据说是控制陶俑的‘兵符’!”

他压低了声音:“自那以后,那些陶俑就变得躁动不安。它们似乎失去了约束,不再仅仅在古战场活动,有时甚至会靠近关墙!虽然目前还未伤人,但那阵势,着实吓人!守关的弟兄们现在是日夜警惕,生怕这些老祖宗们哪天‘杀红了眼’,连自己人也认不得了!”

正说着,关墙方向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号角声与喧哗!

“不好!陶俑又出现了!这次……这次它们冲着关城来了!”一个戍卒连滚爬爬地冲进茶棚,脸色煞白地喊道。

宁瑜与阿翎对视一眼,立刻起身赶往关墙。

登上高大的关墙,向外望去,即便是宁瑜,心中也不由一震。

只见关外那片辽阔的古战场遗址上,在昏黄的月光与漫天风沙中,密密麻麻、无声无息地矗立着数以千计的陶土俑兵!它们大多残破不堪,有的缺胳膊少腿,有的甚至只剩下半截身躯,但依旧保持着持戈握戟的战斗姿态。它们眼眶之中,幽绿色的鬼火连成一片,如同地狱的星辰,散发出冰冷、肃杀、而又充满悲壮气息的磅礴军煞!

更令人心惊的是,这支陶俑大军,此刻正迈着沉重而整齐的步伐,如同移动的城墙般,向着铁壁关缓缓逼近!它们没有呐喊,没有咆哮,但那无声的压迫感,却比任何嘶吼更令人窒息。关墙上的戍卒们,虽然久经沙场,此刻也个个面色发白,紧握兵器的手心满是冷汗。

“它们……它们想干什么?要攻城吗?”一个年轻的戍卒声音发颤。

守关的将领是一位面容坚毅的中年校尉,他紧抿着嘴唇,目光死死盯着城下那支亡灵大军,沉声道:“冷静!它们是我华夏英魂所化,岂会攻我关城?定是那被盗的兵符,扰乱了它们的灵智!”

话虽如此,看着那不断逼近的陶俑军阵,他额角的冷汗也暴露了内心的紧张。

宁瑜凝神感知,果然发现这支陶俑大军的气息十分紊乱。那原本应该凝聚而内敛的军魂煞气,此刻却如同无头苍蝇般四处冲撞,充满了迷茫、愤怒,以及一种被亵渎后的暴戾。它们的行动,并非有意识的攻击,更像是一种本能地、向着某种“核心”(很可能是那被盗的兵符或被惊扰的将军墓)汇聚的躁动。而铁壁关,恰好位于它们行进的路线上。

若任由这支失去控制的陶俑大军靠近,即便它们无意伤人,那磅礴的军煞之气也足以冲垮关墙,酿成大祸!

必须阻止它们,并找回兵符,安抚英魂!

“校尉大人,请下令暂勿攻击!”宁瑜对那守关校尉道,“这些陶俑乃英灵所寄,并非邪祟。它们失控,乃是兵符被盗所致。我等愿出关一试,寻回兵符,化解此厄。”

校尉见宁瑜气度不凡,阿翎更是灵气逼人,虽不知其具体来历,但眼下情势危急,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郑重抱拳道:“那便有劳二位了!若能化解此劫,铁壁关上下,感激不尽!”

宁瑜与阿翎点了点头,身形一晃,便如两只大鸟般,轻盈地掠下高达数丈的关墙,落在了那支缓缓逼近的陶俑大军之前。

中卷 军魂怒吼

甫一落地,那股磅礴、混乱、充满铁血杀伐之气的军煞便如同实质的墙壁般压迫而来!寻常人只怕瞬间就会被这股气势碾碎心神。

宁瑜周身清光流转,将煞气隔绝在外。阿翎亦显化灵鹤虚影,清灵之气如同礁石,在煞气狂潮中岿然不动。

他们的出现,立刻引起了陶俑大军的“注意”。前排的陶俑,那幽绿的鬼火齐刷刷地“盯”住了这两个挡路的不速之客。它们虽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但那冰冷的杀意却如同潮水般涌来!

“咚!咚!咚!”

陶俑大军停下了逼近关城的脚步,转而向宁瑜二人发起了冲锋!虽然步伐沉重,速度不算快,但那成千上万陶俑同时迈步带来的震动,却让大地为之颤抖!它们挥舞着残破的兵器,带着一股碾碎一切的意志,如同泥石流般涌来!

宁瑜并指如剑,凌空划出一道巨大的金色符箓——“止戈符”!

符箓金光大放,带着劝和止战、安抚兵燹的祥和力量,如同盾牌般挡在陶俑大军之前。

然而,这些陶俑承载的是数百年前战死沙场、执念深重的军魂,岂是寻常止戈符所能轻易安抚?金色符箓与军煞之气猛烈碰撞,发出刺耳的摩擦声,符箓光芒剧烈闪烁,仅仅阻挡了陶俑大军片刻,便被那狂暴的煞气冲得粉碎!

陶俑大军只是微微一滞,便再次汹涌而来!

“它们的执念太深,且因兵符失落而失控,寻常安抚之法无效!”宁瑜沉声道,同时双手结印,口诵《太上洞玄灵宝天尊说禳灾度厄真经》,试图以度亡经文,超脱这些军魂的执念。

祥和浩大的经文之力如同春风,拂过冲锋的陶俑。一些煞气较弱的陶俑,动作果然迟缓了一些,眼中的鬼火也闪烁不定。但那些承载着军官、精锐士卒魂魄的核心陶俑,却只是发出一声无声的咆哮,煞气反而更加炽盛,冲锋的势头更猛!度亡经文,反而像是刺激了它们对生前战死的不甘与愤怒!

与此同时,阿翎也尝试以灵鹤清气温养、安抚,但效果同样有限。这些军魂的执念,早已与“戍守边关”、“战斗到底”的意志融为一体,坚不可摧。

“轰隆!”

最前排的陶俑已经冲至眼前,残破的长戈带着凄厉的风声,狠狠劈向宁瑜!那力量,足以开碑裂石!

宁瑜身形如烟,间不容发地避开攻击,反手一掌拍在陶俑胸口。掌心雷光迸发,那陶俑胸口顿时出现蛛网般的裂纹,倒飞出去,但很快又挣扎着爬起,眼中的鬼火更加疯狂!

物理攻击效果不大,它们本是陶土之躯,核心在于其中的军魂。而精神层面的度化与安抚,又难以撼动其根深蒂固的执念。

一时间,宁瑜与阿翎竟陷入了被数千陶俑围攻的苦战之中!他们虽能自保,却无法阻止这支大军前进的步伐,更别说接近那可能存在的“核心”或寻找兵符了。

关墙上的戍卒们看得心惊肉跳,手心捏了一把汗。

就在战况胶着之际,宁瑜肩头的纸鹤,再次翩然飞起。它并未攻击陶俑,也未散发强光,而是悬浮于战场上空,翅尖轻点虚空,散发出一种空灵、悠远,仿佛能沟通古今天地的灵犀波动。

灵犀珠,沟通万灵,映照宿缘!

这一次,灵犀波动并非针对单个陶俑,而是如同水银泻地般,笼罩了整个陶俑军阵,并向着更深处的地下蔓延而去。它在尝试“阅读”这片古战场沉淀的记忆,沟通那深藏于陶俑核心的、属于数百年前的集体意识!

刹那间,宁瑜与阿翎的心神之中,仿佛被投入了一块巨石,掀起了惊涛骇浪般的画面与声音!

金鼓震天,杀声动地!两支庞大的军队在这片土地上惨烈厮杀!箭矢如蝗,刀光如雪,血肉横飞!一位身披玄甲、手持长槊的将军,在敌阵中左冲右突,勇不可当,最终却因寡不敌众,身中数箭,力竭战死……麾下将士,无一投降,尽数殉国……那将军临终前的怒吼,将士们不甘的咆哮,与“戍守边关,死不旋踵”的誓言,交织成一曲悲壮的战歌,深深地烙印在这片土地,也烙印在每一个陶俑的核心之中!

而这执念的核心,除了戍守,还有对那位将军的忠诚与追随!那被盗的兵符,不仅是控制陶俑的钥匙,更是与将军残魂联系的纽带!

画面戛然而止。

宁瑜瞬间明了。要安抚这些失控的军魂,关键在于那位将军的残魂!必须找到将军墓,稳住其残魂,或者……找回兵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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