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地狱行军（2/2）

“一支军队的身体，由操练与纪律铸就。但它的灵魂，却必须在绝望的熔炉中，用死亡与荣耀淬炼。此地，便是你的熔炉。”

萧济安点了点头，他勒住缰绳，让队伍停了下来。

翻身下马，走到队伍中央，在所有人麻木的注视下，他从怀里掏出了那块只雕刻了一半的小木马。

他高高举起那块粗糙的木头，声音在寂静雪原上清晰可闻。

“这是陈福留下的，他想刻给他刚出生的儿子，可是他再也刻不完了。”

一句话让所有麻木的士兵都抬起了头，目光聚焦在那块小小的木头上。

“你们告诉我，为什么？！”萧济安的声音陡然拔高，

“为什么一个想着回家抱儿子的好汉，会死在这里？！不是死在冲锋的路上，不是死在与蛮族的血战中，而是像一只冻僵的野狗，无声无息地死在这片鬼地方！”

“因为我们身后，就是家！因为那群茹毛饮血的杂碎，正在我们家里，屠杀我们的同胞，淫辱我们的妻女！”

“他们以为把我们逼进这片绝境，我们就会像绵羊一样，在恐惧和寒冷中哀嚎着死去！”

他伸手一把从士兵背上，扯下那面早已被风雪侵蚀得有些破损的龙旗，用尽全力，将旗杆狠狠地插进了脚下坚硬的冻土之中！

“都给老子抬起头来！”

“睁大你们的眼睛，看看这是什么！”

“这不是我皇家的旗！这是大夏的旗！是镇北军的旗！是每一个倒下的兄弟，用血染红的旗！”

“它不是让我们顶礼膜拜的！是让我们扛着它，去杀人的！”

他抽出腰间的长刀，刀锋在惨白的天光下反射出刺骨的寒芒。

“我告诉你们！我们不是来逃难的！我们是来复仇的！”

“从今天起，忘掉恐惧！忘掉寒冷！你们的心里，只准装一样东西——仇恨！”

“用对蛮族的仇恨，点燃你们的血！用倒下兄弟的冤魂，温暖你们的骨头！”

“我们不是迷途的羔羊！我们是穿行在雪原里的饿狼！我们是来狩猎的！而山那边的蛮族大营，就是我们的猎场！”

“我，萧济安，大夏皇子！在此立誓！此行，不灭北莽，不归！”

“现在，告诉我！”他用刀尖直指着眼前的每一个人，发出了震天的嘶吼，

“你们，是想当冻死在路边的绵羊，还是想当撕碎敌人喉咙的饿狼？！”

“狼！！”

一名士兵猛地用拳头捶打着自己的胸甲，发出了野兽般的咆哮！

“狼！！”

“狼！！！”

四千多名士兵，同时用兵器敲打着自己的盾牌，用拳头捶打着自己的胸膛，那股被压抑到极致的悲愤、恐惧、绝望，在这一刻，尽数化作了滔天的怒火与杀意！

“杀！杀！杀！”

那山呼海啸般的咆哮，震得积雪簌簌落下。

韩信的虚影看着这一幕，那双古井无波的眸子里露出了一丝赞许

“兵者，气也。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你……做得不错。”

他在萧济安的意识中缓缓说道，“一支有了魂的军队，方为强军。”

演讲过后，萧济安感到一阵脱力，但他强撑着没有表现出来，在士兵们看不到的角度，他从怀中悄然取出一支系统出品的【体力恢复剂】，一饮而尽。

一股暖流瞬间传遍四肢百骸，驱散了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