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卡西斯（2/2）

“咻！”苏澜的191步枪每次只发出轻微的一声，精准的点射，子弹总能钻进那些腐烂头颅的关键部位，高效而冷静。有时甚至不等陆明锐开火，威胁就已经被清除。她的动作流畅而稳定，带着一种冰冷的美感。

一次，两个丧尸从近处的灌木丛后突然扑出，距离极近！陆明锐反应快如闪电，AR-15几乎在瞬间摆动，“嗤！嗤！”两个短点射，5.56子弹强大的动能将那两个丧尸打得倒飞出去，颅骨碎裂，污血溅在旁边的海报上。

还有一次，一个体型异常高大、手臂畸形肿大的变异丧尸，顶着苏澜一发命中胸口的子弹（未能致命），发出沙哑的咆哮，加速冲来！陆明锐毫不犹豫地瞬间切换武器，背后的FS pRo三折叠霰弹枪滑入手中，“轰！”一声沉闷而巨大的咆哮（即使有消音器，霰弹枪的声音也难以完全抑制），一大片铅弹如同死神的扇面轰出，将那变异丧尸的上半身打得千疮百孔，碎肉和黑血四溅，彻底瘫倒在地，那声巨响在马赛的海岸线上回荡，令人心惊肉跳。

每一次战斗间隙，两人都会迅速移动位置，避免枪声吸引更多的敌人。他们的配合在一次次的遭遇战中变得越来越默契，往往只需要一个眼神或一个简单的手势就能明白对方的意图。苏澜欣赏陆明锐精准的枪法、瞬间的火力抉择和沉稳的心态，而陆明锐则钦佩苏澜绝对的冷静、高效的杀戮技艺和那种源自正规军的扎实战术素养。

“你的AR-15操控得很稳，点射精准。”在一次快速移动后，苏澜靠在一辆巴士残骸后换弹匣，低声说了一句，这是她第二次称赞，更具体了些。

“你的191更快，更果断。节约弹药。”陆明锐回应，目光依旧警惕地扫视着街道，同时不忘补充一句，“刚才那一下，谢了。”他指的是她之前迅速解决掉一个从他侧翼摸过来的丧尸。

简单的对话，却是对彼此能力和守护的再次确认。一种并肩作战、生死相托的战友般的情谊，在硝烟和死亡的气息中悄然滋生，逐渐牢固。

终于，在夕阳出现时，灿烂的余晖即将被地平线吞没，世界的色彩迅速褪为灰蓝的月色时，他们抵达了卡西斯镇外围的山地。两人藏身在山顶的树林中，俯瞰下去。

卡西斯镇安静地卧在一处新月形的峡湾里，深蓝的海水在暮色中泛着冷冽的微光。小镇依山傍海，红瓦白墙的建筑错落有致地分布在山坡和海岸边，一条蜿蜒的沿海公路如同缎带般穿镇而过，通向远方山脉的隧道。这本该是一幅宁静优美的南法风情画，但此刻，镇上零星游荡的身影、某些窗户破碎的建筑、以及海滩边倾覆的小船，无不透露着诡异与死寂。一种不祥的宁静笼罩着小镇。

陆明锐对着耳机，轻声呼唤：“裴清，裴清，这里是陆明锐，收到请回答。”

耳机里先是传来一阵电流的嘶嘶声，很快，裴清压低的、略带紧张的声音响起：“收到收到！小陆哥，苏澜小姐，你们到了？我就在外面的礁石后面了，绝对隐蔽！”

“很好。我们在你一点钟方向的山上。现在下山，到大路边汇合。保持隐蔽。”陆明锐指令清晰。

“明白！”

结束通话，陆明锐拧开自己的军用水壶盖子，先递给了苏澜。“补充点水分。下山的路不一定好走。”这个动作几乎成了习惯，带着自然的关切。

苏澜看了他一眼，没有客气，接过来喝了几大口。清冽的水滋润了干渴的喉咙，也缓解了长时间紧张行军的疲惫。她甚至能感觉到壶口残留的一丝体温，这种感觉并不让她排斥。她将水壶递还：“谢谢。你也多喝点。”

陆明锐接过，也仰头喝了几口。两人之间这种分享最基本生存物资的行为，看似简单，却在末日的背景下，象征着信任与联系的进一步加深。

借着暮色的最后掩护，两人如同雪豹般悄无声息地快速向山下移动。陆明锐时而会伸手扶一下苏澜的胳膊，帮她稳定在陡峭或湿滑的路段，动作自然而克制，苏澜也没有拒绝这种短暂的接触。

很快，他们在镇口那条沿海公路边与从海滩灌木丛里钻出来的裴清汇合了。裴清看起来有些紧张，但看到两人安然无恙，明显松了口气。

“镇子里情况怎么样？观察到什么了吗？”苏澜立刻问道，她的目光已经锐利地投向了那座寂静的小镇。

裴清摇摇头，脸色在暮色中显得发白：“看不太清，但绝对不平静。我看到一些影子在动……不像正常人走路的姿势。而且，我好像听到过几声惨叫，从镇子里面传出来，距离很远，但很吓人。我没敢靠近。”他的声音带着后怕。他几乎没有一个人在末日里面对过丧尸。

三人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投向镇子入口。那里矗立着一个高大的、圆柱形的水泥建筑，像一座灰色的堡垒般俯瞰着进入小镇的必经之路，在昏暗中显得格外突兀和森严。

“是谷仓。”苏澜眯起眼睛，凭借军事地形学的知识判断道，“旧式的储存粮食用的，结构很坚固，很高，顶部应该有窗户或者观察口。”

“那里是绝佳的观察点。”陆明锐接口道，他的想法与苏澜不谋而合，“如果能进去，爬到顶部，整个小镇，尤其是那条主路和沿海区域，都能尽收眼底。也许能找到参赞他们来时可能留下的痕迹，或者他们选择的撤离路线标记，甚至……至少能看清这里的威胁分布，看看那些‘影子’到底是什么。”他的分析总是带着一种务实的逻辑。

黄昏的光线正在急速消退，世界正迅速沉入黑暗。此刻使用无人机，其旋翼的声音和可能发出的微弱光源在如此寂静且敌情不明的小镇环境下，无异于自我暴露，风险太大。

“目标，谷仓。”苏澜做出了决定，声音低沉而坚定，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力，“保持绝对安静，非必要不开火。我们需要那里的视野，必须在夜幕完全降临前占据它。”

三人再次检查了一遍武器，冰冷的金属触感传来，让人心安也让人心悸。子弹上膛的声音轻微而致命，消音器逐一确认拧紧。苏澜的92式手枪和191自动步枪，陆明锐的格洛克17、AR-15和三折叠霰弹枪，裴清的p5Sd和那具充满危险压迫感的自制喷火器，都在最后的天光下闪烁着冷硬的微光。他们像三支即将离弦的箭，瞄准了那座沉默的灰色巨塔。

最后一丝天光映照着他们凝重而坚定的侧脸，一场深入未知险境的侦查，即将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