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3章 秦淮茹的“晚年困局”(1/2)
1982年的深秋,北风卷着枯叶掠过南锣鼓巷的灰墙,给刚贴上新报纸的窗棂镀上一层寒意。秦淮茹裹紧了身上洗得发白的旧棉袄,佝偻着腰,在垃圾堆里翻找着能换钱的废品。麻袋在她手里沉甸甸的,里面装着几个空酒瓶、一沓旧报纸,还有半截生锈的铁丝——这些东西攒到月底,能换两斤棒子面。
“秦婶,又捡着呢?”巷口杂货铺的老板娘探出头,语气里带着几分同情,“这天都快上冻了,别冻着。”
秦淮茹直起身,捶了捶发酸的后腰,脸上挤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没事,活动活动暖和。”她的腰疾这几年越来越重,阴雨天疼得直不起身,可家里等着米下锅,不出来不行。
自从去年从社区食堂退休,秦淮茹的日子就像断了线的风筝,一天比一天往下坠。每月十五块钱的退休金,刚够交房租和买最便宜的口粮,可贾梗那个不争气的,三十多岁的人了,不上班不挣钱,还染上了赌博的恶习,家里但凡值点钱的东西,都被他偷偷拿去当了。上个月连苏岚当年送她的那床新棉被,都被他换了钱,气得秦淮茹整整哭了一夜。
“妈,有钱没?给我点。”贾梗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带着宿醉未醒的沙哑。他穿着件不合身的喇叭裤,裤脚磨破了边,头发乱糟糟的,眼里布满血丝,一看就又是通宵赌输了。
秦淮茹的心猛地沉了下去,手里的麻袋攥得变了形:“没有!家里一分钱都没有了!你再不去找活儿干,这个月就得喝西北风!”
“少废话!”贾梗上前一步,伸手就去抢她的麻袋,“这里面的破烂能换几个钱?赶紧给我,不然我……”
“你敢!”秦淮茹死死抱住麻袋,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这是我给你留的口粮钱!你要是敢拿去赌,我就死在你面前!”
母子俩在垃圾堆旁撕扯起来,麻袋里的空酒瓶摔在地上,碎玻璃溅得到处都是。邻居们听见动静探出头,指指点点,却没人敢上前劝——贾梗这几年在胡同里早就没了人样,谁劝骂谁,连街道主任都被他怼过。
“呸!老不死的!”贾梗见抢不到东西,啐了一口,转身骂骂咧咧地走了,“等我赢了钱,谁稀罕你的破烂!”
秦淮茹瘫坐在地上,看着儿子远去的背影,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她想起年轻时在四合院,总觉得凭着几分姿色和眼泪,就能靠上傻柱这棵“摇钱树”,日子总能混过去。可到头来,傻柱有了自己的家,贾东旭留下的那点念想早被岁月磨没了,自己守着个不成器的儿子,落得这般境地,真是应了林建军当年那句“靠谁不如靠自己”。
寒风越刮越紧,秦淮茹慢慢爬起来,捡起地上没摔碎的瓶子,重新塞进麻袋。手指被碎玻璃划破了,渗出血珠,她也没顾上擦,只是机械地拍了拍身上的土,继续往前走——她得去傻柱的饭馆碰碰运气,哪怕借五块钱,也能给家里买点棒子面。
傻柱的“傻柱家常菜”开在轧钢厂附近的街角,红底白字的招牌在秋风里格外显眼。秦淮茹站在饭馆门口,犹豫了半天,才掀开门帘走进去。饭点刚过,店里还有几桌客人,傻柱系着围裙在灶台忙活,他媳妇在前台算账,女儿槐花趴在桌上写作业,一派热气腾腾的生活气。
“傻柱……”秦淮茹的声音细若蚊蝇,手指紧张地绞着衣角。
傻柱回过头,看见是她,脸上的笑容淡了下去,手里的锅铲顿了顿:“你咋来了?”
他媳妇放下账本,打量着秦淮茹手里的麻袋,眉头皱了起来,语气算不上客气:“秦姐,有事?”
秦淮茹的脸瞬间涨得通红,结结巴巴地说:“我……我想借点钱,家里快断粮了,贾梗他……”
“没钱。”傻柱媳妇没等她说完就打断了,“我们的钱要供槐花上中学,还要交饭馆的房租,一分钱都富余不出来。”她瞥了眼傻柱,“再说,不是我们不帮,是帮了也白帮,贾梗那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
傻柱闷头炒着菜,没说话,但也没反驳——这几年他算是彻底看清了,秦淮茹的日子过成这样,不全是贾梗的错,她自己那点“算计”和“依附”,早把日子的根基蛀空了。当年林建军劝他“别总被人当枪使”,他还不服气,现在才明白,有些人的坑,跳一次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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