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老护工的“模糊证词”(2/2)
“月牙形的疤?”沈砚的瞳孔猛地一缩——之前查矿场案时,档案里提到过矿场保安头老疤,左手虎口就有个月牙形的旧疤,是早年打架留下的。这么看来,那个男人很可能就是老疤。
“后来呢?”沈砚追问。
李桂兰的声音更低了,带着后怕:“第二天我去问赵静,她说昨晚是搬废弃的棉被,让我别多管闲事。可我心里犯嘀咕——哪有半夜搬棉被的?而且没过两天,我就发现小远不见了。”她顿了顿,眼泪又掉了下来,“小远那孩子可怜,腿有点瘸,总被其他孩子欺负,玥玥姑娘最疼他,经常陪他说话。小远不见后,玥玥姑娘来问过我好几次,说‘李阿姨,你见过小远吗?我找了他好几天了’。”
“我没敢跟她说我看见的事——赵静后来找我谈过话,说‘有些事知道太多,对自己不好’,还说她认识我儿子,知道我孙子在哪上学。”李桂兰的身体抖得更厉害了,双手紧紧攥着衣角,“我怕啊……我就一个儿子,孙子还小,我不敢拿他们冒险,只能跟玥玥姑娘说‘没看见’。”
“再后来呢?”沈砚的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沉重——他能想象到,沈玥当时有多着急,有多无助。
“再后来……大概是6月底吧,就听说玥玥姑娘出事了,说是在城郊河沟里淹死的。”李桂兰的声音哽咽着,“我当时就觉得,是赵静他们干的……玥玥姑娘肯定是发现了什么,他们才对她下的手。可我不敢说,连我老伴问我,我都没敢提——赵静他们太狠了,当年小卖部的老张,不就是因为说漏了嘴,说听见红房子里有哭声,第二天就‘突发心梗’没了吗?我怕我也落得那个下场。”
沈砚看着老护工颤抖的肩膀,心里五味杂陈。他知道,李桂兰不是胆小,而是被反派的威胁吓住了——上有老下有小,不敢拿家人冒险。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放在茶几上,推到李桂兰面前:“李阿姨,这是我的电话,24小时开机。如果您想起什么,或者有人威胁您,随时给我打电话,我们会保护您和您的家人。”
李桂兰拿起名片,指尖反复摩挲着上面的名字,眼眶通红:“沈警官,我跟你说这些,不是想惹麻烦,只是……玥玥姑娘太冤了,小远也太冤了。我这几年总梦见他们,梦见玥玥姑娘问我‘李阿姨,你为什么不告诉我真相’,我心里难受啊……”
沈砚站起身,轻轻拍了拍李桂兰的肩膀:“谢谢您,李阿姨。您能说出来,已经很勇敢了。我们一定会查清楚真相,还我姐和小远一个公道。”
走出李桂兰家时,夕阳已经西斜,把小区的影子拉得很长。沈砚掏出手机,拨通了陆时的电话,声音里带着冷意:“陆时,有线索了。老护工李桂兰说,2019年6月,她看见赵静和一个左手虎口有月牙形疤的男人抬着麻袋出福利院,那男人很可能是老疤。而且沈玥当年找过小远,之后就出事了——沈玥的死,肯定和小远的失踪有关。”
电话那头的陆时沉默了几秒,声音也沉了下来:“我刚查到,老疤2019年6月有段时间没在矿场露面,说是‘回老家了’,但没有任何车票记录,明显是撒谎。还有,老张的死因也有问题——当年的尸检报告写着‘心梗’,但他家属说,老张死前一天还好好的,没心脏病史。”
“看来他们早就串通好了。”沈砚站在路边,看着来往的行人,眼神变得坚定,“今晚他们要去红房子转移东西,我们不仅要盯着,还要留意老疤——他很可能会出现。另外,派人保护李桂兰,别让他们有机会灭口。”
挂了电话,沈砚抬头看向远处的天空,晚霞染红了半边天,却没带来一丝暖意。老护工的证词,像一把钥匙,打开了“小远失踪-沈玥之死-老疤参与”的关联之门,也让反派阵营的轮廓越来越清晰——赵静负责掩盖福利院的真相,林辰伪造记录、传递消息,老疤负责动手处理“麻烦”,而背后的刘建国,则是这一切的主导者。
他握紧了手里的笔记本,上面记着“月牙形疤”“6月中旬麻袋”“沈玥询问小远”——这些模糊却关键的证词,都是通往真相的铺路石。今晚的红房子,不仅会揭开“转移东西”的秘密,或许还能把这五年的谜团,彻底撕开一道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