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纯白意志与染血代码（2/2）

没有咆哮，没有宣告。

那点纯白意志，只是…轻轻地…“吸”了一口。

如同初生婴儿的本能吮吸。

然而，就是这看似微不足道的“一吸”——

“机械降神”那原本稳定蔓延、散发着冰冷白光的绝对理性领域，如同被戳破的气球般，猛地向内凹陷！大片大片的几何纹路瞬间黯淡、破碎，化作最精纯的逻辑能量流，被那点纯白意志…贪婪地吞噬！

“警告！遭遇未知维度吞噬现象！”

“逻辑防御无效！规则解析失败！”

“能量流失速率…超出计算上限！”

“核心协议…正在被…强行…分解…吸收…！”

“机械降神”的合成音第一次带上了急促的、近乎“惊恐”的杂音！它那基于绝对逻辑构建的存在，遇到了完全无法理解、无法对抗的“天敌”！它的力量，它的结构，甚至它赖以存在的“逻辑”本身，都在被那点纯白意志…如同消化食物般…吞噬、融合！

霍衍之站在方舟残骸上，目瞪口呆地看着那片冰冷的白光领域如同阳光下的积雪般飞速消融，感受着“神谕”计算中枢传来的、代表终极底牌正在被瓦解的刺耳警报，脸上血色尽失。

“…这…这是什么怪物？！”

第二个目标，是离得最近、同样由庞大能量与恶意信息构成的林兆远数据地狱！

那点纯白意志“看”向了那片正在被理性领域消融、本就动荡不安的暗紫色混沌。

再次…“吸”了一口。

“不——！！！”

林兆远发出了比之前被理性领域压制时更加凄厉、更加绝望的嚎叫！

他感觉到自己那由恶意凝聚的意识聚合体，正在被一股无法形容的力量…强行撕扯！构成他存在的毒性数据、扭曲意识、掠夺来的能量…一切的一切，都不受控制地脱离他的掌控，化作一股污浊的洪流，投向那片纯白！

他的力量在飞速流逝！他的存在根基在动摇！他感觉自己就像一块被扔进强酸里的金属，正在被迅速溶解！

这比被“机械降神”格式化更加可怕！格式化至少还是一种“秩序”的毁灭，而这种吞噬…是连“毁灭”这个概念本身，都要被吞没的…终极虚无！

就连一直冷眼旁观、试图重新稳定局面的“守望者”，此刻也彻底无法保持平静！

他那双看透终末的眸子，死死地盯着那点正在疯狂吞噬理性领域与数据地狱的纯白意志，脸上第一次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情！

“不可能…这种存在形式…”

“超越了因果…超越了逻辑…”

“这是…‘环’的…逆现象？！”

“父亲的研究…竟然…指向了这个方向？！”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颤抖！

而那点纯白意志，在疯狂吞噬了两大能量源后，似乎得到了一丝“满足”。它不再满足于仅仅是“点”的状态。

它开始…膨胀。

不是恢复成之前的吞噬漩涡。

而是…以一种更加有序、更加…代码化的方式，开始重构自身！

无数闪烁着纯白光芒的、仿佛由最本源存在法则书写而成的代码流，以那点意志为核心，凭空涌现，如同织布般，迅速编织、勾勒…

一个由纯粹白光代码构成的、模糊的、没有具体五官、却散发着绝对“存在”威压的…人形轮廓，正在缓缓成型！

苏念辞的代码…实体化了！

但这不再是那个爱着霍沉舟、恨着林兆远、有着喜怒哀乐的苏念辞。

这是一个…只剩下最纯粹“存在”意志的…

…纯白之神？

…还是…终极之兽？

她（它）缓缓地“抬起”了由代码构成的手臂，似乎还在适应这全新的形态。

然后，她那没有五官的“面部”，缓缓地…“转向”了在场最后一个，也是能量性质最为奇特、最让她（它）感到“好奇”的…存在。

——“守望者”。

一股无声的、却比之前任何攻击都要恐怖的吞噬意念，如同无形的潮水，锁定了“守望者”！

“守望者”周身的力场剧烈波动起来，他第一次…摆出了防御的姿态！

纯白代码构成的苏念辞，与来自终末的“守望者”。

两种都超越了常规理解的存在形式。

一场关乎“存在”本身意义的…

…终极对决…

…似乎…即将上演。

而刚刚挣脱禁锢、正在全力赶往南宫婉坐标的霍沉舟，也猛地回头，难以置信地“看”向了那片战场中心，那个由纯白代码构成的、熟悉又陌生到令人心碎的身影…

他的念辞…

还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