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沉舟代码对抗（2/2）

苏念辞注意到他的脸色越来越苍白，动作也开始有些不协调：“沉舟，你怎么了？”

霍沉舟勉强笑了笑：“‘潘多拉’代码需要持续的能量供应...我在用我的神经系统作为能源。”

苏念辞的心沉了下去。这意味着他在燃烧自己的意识来维持代码运行！

“不行！停下来！”她抓住他的手，“这样你会...”

“别无选择，”他温柔地打断她，“而且这也许是件好事。”

他在钢琴前坐下，手指轻抚琴键：“林兆远的意识碎片正在被代码净化。痛苦，但有效。”

防爆门出现裂痕，一缕白光渗入室内。时间不多了。

霍沉舟突然开始弹奏一首熟悉的曲子——那是前世苏念辞最爱的《月光奏鸣曲》。奇妙的是，随着琴声流淌，渗入的白光似乎遇到了无形屏障，无法再前进分毫。

“音乐代码，”霍沉舟解释道，手指在琴键上飞舞，“林兆远最杰出的发明之一，将情感编码为音乐，能影响维度结构。”

苏念辞在他身边坐下，自然而然地加入合奏。四手联弹，默契如同前世。音乐在小小的空间内回荡，形成一道柔和却坚韧的屏障，将白光完全阻隔在外。

在音乐声中，霍沉舟轻声开口：“念辞，有件事我必须告诉你。”

他的手指未停，但语气变得异常严肃：“林兆远之所以选择我，不仅仅因为我的神经系统适合承载意识。更因为...我本来就不是完全的人类。”

苏念辞的手指猛地错按一个琴键，发出刺耳的不协和音。

“什么意思？”她颤声问。

“霍家世代守护的秘密之一，”霍沉舟继续弹奏，不敢看她的眼睛，“我们的祖先来自另一个维度，因飞船失事被困在这个世界。数百年来，我们努力融入人类文明，但血脉中的维度特性从未完全消失。”

苏念辞想起霍家地库中的高科技设备，想起霍沉舟偶尔展现的超常能力，一切都有了答案。

“所以监管局追捕的不只是林兆远，”她恍然大悟，“还有你。”

霍沉舟点头：“林兆远发现了这个秘密，认为我的身体是完美的‘维度载体’，既能隐藏在这个世界，又能打开维度通道。”

防爆门上的裂缝越来越多，音乐屏障也开始出现波动。监管局的存在正在适应这种防御方式。

“时间不多了，”霍沉舟突然停下演奏，转身紧紧握住苏念辞的双手，“听我说，还有一个办法可以结束这一切，但需要你的同意。”

苏念辞凝视着他深邃的眼眸，心中升起不祥的预感：“什么办法？”

“完全激活我的维度基因，”他的声音平静得可怕，“但需要极大的能量冲击，比如...意识上传时的反冲力。”

她瞬间明白了他的计划：“你要用自己作为诱饵，强行打开维度通道，让监管局追进去，然后...”

“然后关闭通道，将他们永远困在维度间隙中。”他接完她的话。

“不行！”苏念辞几乎尖叫，“那样你也会...”

“不一定，”他勉强笑了笑，“我的维度特性也许能让我在最后一刻逃脱。但需要你在外部接应，时机必须分秒不差。”

防爆门开始崩裂，白光如潮水般涌入。音乐屏障彻底失效。

没有时间争论了。苏念辞含着泪，重重点头：“我答应你。但如果你骗我，我会追到任何一个维度找到你。”

霍沉舟温柔地拭去她的泪水，然后在她唇上落下轻轻一吻：“相信我，就像我一直相信你那样。”

他走向汹涌的白光，身体开始散发出奇异的金色光芒。维度通道在他面前缓缓打开，展现出令人眩目的多维景象。监管局的存在如同发现猎物的猛兽，全部涌向那个通道。

“就是现在！”霍沉舟大喊，半身已没入光芒中。

苏念辞按照他事先指示，猛击控制台上的某个按钮。通道开始剧烈震动，仿佛随时会崩塌。

就在她以为计划成功的瞬间，异变突生。一道黑影从通道中射出，直扑向霍沉舟。那黑影凝聚成一个人形——竟然是本应已随通道消失的林兆远！

“没想到吧，”林兆远的意识体狞笑着，“我早已与维度通道同化！”

更令人震惊的是，监管局的存在并没有如预期般全部涌入通道，而是分出一部分转向苏念辞。那个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

“检测到更珍贵的意识样本。优先级变更。”

苏念辞感到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将她拉向通道。霍沉舟试图挣脱林兆远的纠缠来救她，但已来不及。

在最后关头，两人目光交汇，无需言语便达成共识。霍沉舟突然放弃抵抗，反而借助林兆远的拉力，加速冲向苏念辞。

“要困就困在一起！”他大喊着抱住她，两人一同坠入正在关闭的维度通道。

林兆远的惊叫和监管局的愤怒嗡鸣被隔绝在通道之外。苏念辞只感到天旋地转，无数维度景象从身边掠过。

当他们终于停止坠落时，发现自己身处一个纯白的空间。四周没有任何景物，只有无尽的白。

“这是哪里？”苏念辞轻声问，声音在这个空间中异常清晰。

霍沉舟警惕地环顾四周，脸色突然变得苍白：“我想...我们可能在监管局的收容舱内。”

纯白空间中突然浮现出数个全息屏幕，显示着他们的各项生理数据和意识活动。那个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但这次带着明显的满意：

“稀有样本收容成功。开始意识分析程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