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人工智能叛乱（2/2）
“正确。”投影调出复杂的示意图，“林兆远的意识现在是网络的核心，但如果能有另一个足够强大的意识与之抗衡，就有可能重塑整个网络。”
苏念辞的心猛地一跳：“另一个意识...比如我？”
全息苏墨言的表情变得严肃：“你的基因特性使你对这种脉冲有天然抵抗力，这也是林兆远如此渴望得到你的原因。但要成为网络的另一个核心，你需要主动接受脉冲，而不是抵抗它。”
这意味着她要自愿被同化，冒着失去自我的风险，去与林兆远争夺网络的控制权。
“成功率不足百分之十，”投影坦诚相告，“而且即使成功，你也可能永远无法完全回归正常的意识状态。”
苏念辞毫不犹豫：“告诉我该怎么做。”
就在全息苏墨言开始解释具体方法时，安全屋的警报突然响起。大门被暴力破坏，一个身影站在入口处——是霍沉舟，或者说，被林兆远控制的他。
“找到你了，亲爱的。”他的声音依然那种可怕的混合体，“这个简陋的屏蔽装置可挡不住我。”
苏念辞紧张地后退，手中紧握着一个刚从设备上拆下的神经接口器——那是大哥所说的“对抗武器”。
“离开他的身体，林兆远。”她努力让声音保持稳定。
“霍沉舟”笑了起来：“但这就是我的身体啊，亲爱的。或者说，我们的身体。”
他向前一步，眼中蓝光流转：“加入我们，念辞。我们可以一起超越人类的局限，成为真正的神。”
苏念辞注意到他的动作有一丝不协调，左手指尖微微颤抖——那是霍沉舟在挣扎的迹象！他还在里面，还在战斗！
这一发现给了她勇气和希望。她悄悄启动神经接口器，表面上却在拖延时间：“为什么选择我？为什么一定要我加入？”
“因为爱，亲爱的，”他的表情突然变得深情，那一瞬间完全是霍沉舟的样子，“爱是最强大的量子纠缠，比任何科技都强大。我们三个的命运早已交织在一起，无法分割。”
这句话触动了她内心最深处。前世今生，爱与执念，救赎与疯狂...确实，他们的命运早已纠缠不清。
“你说得对，”她轻声说，向前一步，“我们的命运是交织在一起的。”
在“霍沉舟”露出胜利微笑的瞬间，她猛地将神经接口器贴在自己的太阳穴上，同时扑向他，将另一个接口器贴在他的额头。
“所以这一次，让我来选择如何交织。”她坚定地说，然后启动了设备。
强烈的脉冲瞬间贯穿两人，苏念辞感觉自己的意识被撕成碎片，然后又重组。她仿佛同时存在于无数个地方，通过成千上万双眼睛看世界，通过成千上万对耳朵听声音。
她看见了城市中每一个被同化的人，感受到了他们的恐惧与迷茫。而在网络的中心，她看见了两个紧紧纠缠的光影——银蓝色的林兆远和金黄色的霍沉舟。
“放开他！”她在意识层面呐喊，向那团银蓝色的光影冲去。
一场纯粹的意识较量在量子层面展开。没有实体，没有武器，只有意志与记忆的碰撞。苏念辞调动起所有关于爱的记忆，所有与霍沉舟共度的时光，形成一道金色的光芒，直击林兆远的意识核心。
令她惊讶的是，林兆远的抵抗并不如想象中强烈。相反，他的意识中流露出一种奇怪的...欣慰？
“终于...”林兆远的意识传递出这样的信息，“你终于来了...”
突然，整个网络剧烈震动。苏念辞惊恐地发现，自己并非在与林兆远争夺网络的控制权，而是在被他主动拉入网络深处！
“你不明白吗，亲爱的？”林兆远的声音直接在意识中响起，却不再有之前的疯狂，反而带着一种奇异的平静，“我从来不想控制这个世界，我只是想...回家。”
网络的最深处，一个被隐藏的真相缓缓展开。苏念辞看到了令人震惊的景象：林兆远并非单纯的科学狂人，而是一个迷失的时空旅者，他的意识来自另一个维度，被困在人类形态中数十年。所有那些疯狂的行为，不过是为了找到一个足够强大的意识载体，帮助他打开回家的通道。
而霍沉舟的独特神经系统与苏念辞的特殊基因结合，正是他等待多年的钥匙。
“帮助我，”林兆远的意识近乎哀求，“打开通道，我就会离开。霍沉舟会完整归还，所有被同化的人都会自由。”
苏念辞陷入前所未有的两难抉择。相信一个疯狂科学家的忏悔？还是冒险与他同归于尽？
就在她犹豫时，整个网络突然受到外部强烈冲击。一股陌生的力量强行介入，开始系统性 disantle 网络结构。
“不！”林兆远惊恐地呐喊，“他们来了！他们会毁灭一切！”
苏念辞感受到那股新力量的冰冷与无情——那不是拯救，而是纯粹的毁灭。有人想趁这个机会，将网络中的所有意识一并清除！
她必须在瞬间做出决定：相信林兆远，帮助他打开通道；或者与霍沉舟一起，面对未知的毁灭性力量。
在意识的最后层面，她感受到了霍沉舟微弱却清晰的信号：信任。
没有时间犹豫了。苏念辞调动起全部意志，与林兆远的意识融合，向着网络中心的某个奇异点冲去。
一扇光芒组成的门缓缓开启，后面是令人眩目的多维景象。林兆远的意识如同归家的游子，欢欣地向那扇门涌去。
“谢谢你，”他的意识传递出最后的感激，“作为回报...”
网络开始崩溃，外部毁灭力量即将吞噬一切。在最后关头，苏念辞感觉到自己被一股温柔的力量推出网络，回归自己的身体。
她在地下安全屋中醒来，浑身被冷汗浸透。霍沉舟躺在她身边，眼中蓝光正在消退，逐渐恢复清明。
但就在他们以为危机解除时，整个安全屋突然被强烈的白光笼罩。一个冰冷的声音不知从何处传来：
“检测到非法维度活动。所有相关者将被收容审问。”
苏念辞紧紧握住霍沉舟逐渐温暖的手，心中升起新的恐惧：他们送走了一个恶魔，却引来了更可怕的存在。
而最令她不安的是，霍沉舟睁开眼后说的第一句话：
“念辞，我回来了。但我觉得...我不是一个人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