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刹车操控证据（2/2）
画面猛地一黑！视频戛然而止！
霍沉舟和苏念辞的脸色同时剧变！
阿忠的房间！那个信号接收器！有人要销毁证据！
“走！” 霍沉舟低吼一声，眼中寒光爆射！他猛地收起手机和那片染血的金属薄片，一把拉住苏念辞的手腕，转身就冲向工具间的铁门！
目标——佣人房区域！阿忠的房间！
工具间的铁门被霍沉舟猛地拉开，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外面地下通道阴冷潮湿的空气裹挟着尘埃扑面而来。两人没有丝毫停顿，如同两道融入阴影的疾风，沿着狭窄的佣人通道，朝着记忆中专供底层佣人居住的西翼配楼狂奔！
通道里灯光昏暗，只有头顶每隔很远才有一盏瓦数极低的白炽灯，投下昏黄模糊的光圈。两侧是粗糙的水泥墙面，空气中弥漫着霉味和消毒水混合的沉闷气息。脚步声在空旷的通道里被放大，带着急促的回响，敲打着紧绷的神经。
苏念辞的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几乎要撞碎肋骨。阿忠临死前空洞的眼神、眉心那诡异的血洞、手掌缝隙里死死攥着的信号接收器……还有视频最后那声恐怖的撞门声！像冰冷的鼓槌，一下下敲击着她的恐惧。有人要抢先一步！必须快！
霍沉舟跑在前面，高大的身影在昏暗的光线下拉出长长的影子。他的步伐迅捷而稳健，每一次落脚都精准地避开地上的杂物，显示出强大的身体控制力和对环境的熟悉。他手中紧紧攥着那片染血的金属薄片，如同握着唯一的钥匙。
穿过一条又一条迷宫般交错的下层通道，推开一扇沉重的防火门，一股混杂着廉价肥皂、汗味和食物气息的浑浊空气涌来——佣人生活区到了。
长长的走廊两侧是密密麻麻的、如同蜂巢般的单间房门。此刻大部分房门紧闭，只有少数几间虚掩着，透出里面昏黄的灯光和隐约的电视声响。显然，宴会厅的混乱和袭击事件还没有完全波及到这个相对封闭的底层区域，或者，消息被刻意封锁了。
霍沉舟没有丝毫犹豫，锐利的目光如同扫描仪般扫过门牌号，精准地锁定了走廊尽头靠右的一间——阿忠的房间。
两人放轻脚步，如同捕猎的猫科动物，无声而迅速地靠近。越是接近，空气里那股若有似无的……新鲜的血腥味，就越发清晰！苏念辞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终于，他们停在了阿忠的房门外。
门……虚掩着。
一道细微的门缝，透出里面更加昏暗的光线。浓重的血腥味如同实质般从门缝里弥漫出来，令人作呕。
霍沉舟将苏念辞挡在身后，眼神锐利如刀。他缓缓地、极其缓慢地伸出手，指尖触碰到冰冷粗糙的木门板，然后，用极轻的力道，无声地将门缝推大了一些……
房间内的景象，如同地狱的画卷，瞬间撞入眼帘！
狭窄的单人房间一片狼藉！单薄的被褥被胡乱掀翻在地，廉价的塑料桌椅东倒西歪，一个搪瓷杯摔得粉碎，水渍混合着……深褐色的、尚未完全干涸的血迹，在地面上蜿蜒流淌。
而房间中央，阿忠的尸体依旧保持着视频里看到的姿势，僵硬地扑倒在地。只是……他身下的血迹面积更大了，几乎浸透了半张廉价的地毯。眉心那个血洞，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更加狰狞可怖。
但吸引霍沉舟和苏念辞目光的，不是尸体本身。
而是尸体旁边！
一个穿着黑色紧身衣、戴着黑色头套的身影，正背对着门口，半跪在阿忠的尸体旁！他的一只手，正粗暴地掰开阿忠那只僵硬、死死攥紧的手！目标明确——阿忠手指缝隙里那个指甲盖大小的、带有微型镜头的信号接收器！
显然，这个黑衣人，就是视频里最后撞门而入、想要销毁证据的人！他刚刚得手！那个红色的信号接收器，已经被他从阿忠冰冷僵硬的手指里硬生生抠了出来，正捏在他戴着黑色战术手套的指尖！
霍沉舟和苏念辞的突然出现，显然完全出乎黑衣人的意料！
在门被推开的瞬间，黑衣人的身体猛地一僵！如同被电流击中！他极其迅捷地、如同条件反射般，头也不回，反手就将刚刚抠出来的信号接收器朝着自己口中塞去！动作快如闪电！显然是要吞掉这个关键的证物！
“找死！” 霍沉舟的眼中寒芒爆射！一声低沉的厉喝如同惊雷炸响！他的动作比声音更快！在黑衣人反手塞向口中的刹那，霍沉舟的身影已经如同鬼魅般欺身而上！他没有去抢夺那即将被吞下的接收器，而是化掌为刀，带着凌厉的破空声，以雷霆万钧之势，狠狠劈向黑衣人抬起的、正欲塞入口中的手臂肘关节！
“咔嚓！”
一声令人牙酸的、清脆的骨裂声骤然响起！
“呃啊——！” 黑衣人发出一声痛苦压抑的闷哼！整条手臂瞬间以一个诡异的角度扭曲垂落！那个指甲盖大小的信号接收器脱手飞出，划出一道微弱的弧线，“啪嗒”一声，掉落在不远处布满灰尘和血污的地面上！
黑衣人剧痛之下，反应也是极快！他猛地就地一个翻滚，试图拉开距离，同时完好的另一只手如同毒蛇般探向腰间——那里鼓鼓囊囊，显然藏着武器！
“砰！”
霍沉舟根本不给他任何机会！在劈断他手臂的瞬间，一记凶狠凌厉的膝撞已经如同重锤般狠狠顶在黑衣人柔软的腹部！
“噗——！” 黑衣人如同被抽掉了骨头的虾米，身体痛苦地蜷缩起来，所有的动作瞬间被打断！剧痛让他连惨叫都发不出，只能发出嗬嗬的倒气声！
霍沉舟的动作行云流水，带着一种残酷的高效。他一把揪住黑衣人后颈的衣领，如同拎小鸡般将他狠狠掼在旁边的墙壁上！发出一声沉重的闷响！然后，另一只手快如闪电，精准地卸掉了黑衣人下巴关节！
“咔吧！” 令人牙酸的脱臼声！
黑衣人的嘴巴无力地张开，涎水混合着血沫不受控制地流淌出来，彻底失去了咬舌自尽或吞服毒药的可能！他戴着头套的脸痛苦地扭曲着，只有那双暴露在头套孔洞外的眼睛，充满了怨毒、惊骇和一丝难以置信的绝望！
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从推门到制服黑衣人，霍沉舟只用了不到三秒！如同教科书般的格斗擒拿，精准、狠辣、高效！
苏念辞站在门口，看着霍沉舟那如同战神般的身影和地上痛苦抽搐的黑衣人，紧绷的心弦稍稍放松，但目光却第一时间投向了地上那个掉落的信号接收器！她快步上前，小心翼翼地避开地上的血迹，弯腰将那个冰冷的、沾着灰尘和血污的小东西捡了起来。指甲盖大小，金属外壳冰冷，那颗米粒般的红色指示灯已经熄灭。微型镜头如同死寂的眼睛，倒映着她苍白的脸。
就在这时，霍沉舟冰冷的声音响起，带着审讯的压迫感，直刺黑衣人的神经：“说！谁派你来的？！L先生在哪？！”
黑衣人被卸掉下巴，无法说话，喉咙里只能发出嗬嗬的痛苦气音。但他那双怨毒的眼睛，却死死地瞪着霍沉舟，充满了刻骨的恨意和一种……近乎疯狂的决绝！
霍沉舟眼神一厉，正要进一步逼问。
突然！
“滴…滴…滴……”
一阵极其轻微、却异常清晰的电子蜂鸣声，毫无预兆地从房间的某个角落响起！
那声音……不是来自黑衣人身上！也不是来自霍沉舟或苏念辞！
声音的源头——是阿忠那张凌乱的单人床！更准确地说，是床底下！
霍沉舟和苏念辞的脸色同时一变！霍沉舟猛地松开钳制黑衣人的手，锐利的目光如同探照灯般扫向床底！苏念辞也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的信号接收器，心脏再次被攥紧！
霍沉舟没有丝毫犹豫，他迅速弯腰，不顾地上的污秽，一把掀开了垂落在地的、沾着血迹的床单！
床底下的空间暴露出来。堆着一些旧鞋盒和杂物。而在那堆杂物的最上方，一个只有巴掌大小、通体漆黑、闪烁着幽蓝指示灯的……精密仪器，正静静地躺在那里！
那仪器造型古怪，像一个小型的方形盒子，正面有一个圆形的、类似摄像头的镜片，镜片周围环绕着一圈极其微小的、如同星尘般的感应灯，此刻正随着那“滴滴”声有节奏地闪烁着幽蓝的光芒！
“虹膜……扫描仪？！” 苏念辞失声低呼！她认出了那个镜片！和霍沉舟在书房解锁机密文件时使用的设备，何其相似！但眼前这个，显然更加小巧、更加隐蔽！而且……它为什么会在这里？！在阿忠的床底下？！还在……运行？！
霍沉舟的脸色瞬间阴沉到了极点！他死死盯着那个闪烁着幽蓝光芒的扫描仪，如同盯着一条苏醒的毒蛇！一个冰冷刺骨的念头瞬间攫住了他——这个扫描仪，不是阿忠的！是有人故意放在这里！而且……它刚刚被激活了！它在扫描什么？！或者说……它在记录什么？！
就在霍沉舟伸手，准备去拿起那个诡异的扫描仪的瞬间！
“滴滴滴——！”
扫描仪发出的蜂鸣声陡然变得尖锐、急促！那圈环绕镜头的幽蓝感应灯疯狂闪烁起来！
紧接着！
“咻——！”
一道极其细微、却带着毁灭性高温的红色激光束，毫无预兆地从扫描仪侧面一个不起眼的孔洞中激射而出！目标——赫然是地上那个被卸掉下巴、痛苦抽搐的黑衣人！
激光束的速度快到了极致！
“嗤啦——！”
一声如同烧红的烙铁烫在皮肉上的恐怖轻响！
黑衣人的额头上，眉心偏左一点的位置，瞬间被洞穿了一个细小的、边缘焦黑的孔洞！他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惨叫，身体猛地一挺，随即如同被抽掉了所有力气，彻底瘫软下去，瞳孔瞬间放大、涣散！
杀人灭口！双重保险！
霍沉舟伸向扫描仪的手猛地僵在半空！瞳孔骤然收缩！好狠的手段！好精密的算计！利用虹膜扫描仪作为诱饵和陷阱，一旦有人靠近试图检查，立刻触发预设的激光灭口程序！确保即使黑衣人失手被擒，也绝无开口的可能！
苏念辞看着黑衣人额头上那个新鲜的、还冒着丝丝白烟的焦黑孔洞，胃里一阵剧烈的翻涌！她死死捂住嘴，才没有当场呕吐出来！这冷血、高效、如同精密机器般的杀戮方式，让她遍体生寒！L先生……或者说“枭眼”……他们到底是一群什么样的怪物？！
房间内，只剩下那个躺在床底杂物堆上的虹膜扫描仪，还在发出尖锐急促的“滴滴”声，幽蓝的光芒疯狂闪烁，如同恶魔的独眼，嘲弄着他们的徒劳。空气里弥漫着新鲜血液的腥甜和皮肉焦糊的恶心气味。
霍沉舟缓缓收回僵在半空的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捏得发白。他眼神冰冷地扫过地上两具新鲜的尸体——阿忠和黑衣人，最终落在那台依旧在疯狂闪烁的扫描仪上。他没有再去碰它，那显然是一个致命的陷阱。
他转向苏念辞，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种压抑到极点的风暴：“扫描仪被激活了。它在记录这个房间里的虹膜信息。刚才……它一定拍下了我们！”
苏念辞的心脏猛地一沉！拍下了他们？！在凶杀现场？！这……这是栽赃？！还是……另有所图？！
霍沉舟不再说话，他迅速拿出手机，对着房间内的一切——两具尸体、地上的血迹、散落的杂物、以及床底下那台疯狂闪烁的扫描仪——进行了快速的、全方位的拍摄取证。每一个细节都没有放过。
做完这一切，他一把拉起苏念辞冰冷的手，声音斩钉截铁：“此地不宜久留！走！”
两人不再看那地狱般的场景，迅速退出房间，轻轻带上那扇虚掩的、沾染着血腥气的房门。沿着来时的阴暗通道，沉默而迅速地撤离。
回到那间布满灰尘的工具间，厚重的铁门在身后关上，隔绝了外面通道的阴冷和浓重的血腥味。狭小的空间里，只剩下两人粗重压抑的呼吸声和机器散热风扇微弱的嗡鸣。
霍沉舟将那片染血的金属薄片和从地上捡起的信号接收器小心地放在布满油污的工作台上。然后，他拿出手机，调出刚才在阿忠房间拍摄的照片，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滑动、放大。
苏念辞站在他身边，目光也紧紧盯着屏幕。照片清晰地记录着房间里的惨状。当霍沉舟将其中一张照片放大到极限，聚焦在床底下那台虹膜扫描仪上时——
苏念辞的瞳孔骤然收缩！
在那台扫描仪冰冷的黑色外壳一角，靠近激光发射孔的位置，极其隐蔽地……蚀刻着一个微小的符号！
不是“枭眼”的眼睛图案！
也不是那个嵌套的“LL”虹膜密匙图腾！
而是一个极其简单的、由三道平行横线组成的、如同“三”字的标记！
三道横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