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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染血的钥匙(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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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笛的嘶鸣撕扯着耳膜,红蓝的光在湿漉漉的柏油路面上疯狂旋转、跳跃,如同濒死野兽混乱的瞳孔。冰冷的雨水持续不断地浇下来,冲刷着路面蜿蜒流淌的暗红血水,那刺目的颜色被稀释、拉长,像一条条丑陋的、扭曲的蛇,最终消失在路边的排水沟渠里,只留下浓重到令人作呕的铁锈腥气,顽固地盘踞在空气中,混着燃烧残骸的焦糊味,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的肺叶上。

苏念辞被霍沉舟紧紧护在怀里,他宽大的黑色风衣几乎将她整个包裹。她身体的颤抖并未停止,那是一种从骨头缝里渗出来的寒意,任凭他臂膀传递过来的热力如何汹涌,也无法驱散。她僵硬地靠着他,目光却像被无形的线牵引,死死钉在几米开外。

林柔霜被两个神情冷硬的女警反剪着双臂,像处理一件危险的物品,动作粗暴地塞进了警车幽暗的后座。车门“砰”地一声关上,沉闷的回响在雨夜里格外清晰,隔绝了外面刺目的灯光和混乱。车窗玻璃上爬满了蜿蜒的雨水痕迹,模糊了内外。

就在车门即将彻底关闭的刹那,林柔霜的脸猛地转向了苏念辞的方向。隔着模糊的雨幕和肮脏的玻璃,她的五官扭曲变形,但那双眼睛——那双空洞、淬毒、燃烧着疯狂余烬的眼睛——却穿透了所有的障碍,精准地、死死地锁定了苏念辞!车窗缝隙里,似乎传来一声极其轻微、短促的冷笑,像毒蛇吐信,瞬间淹没在哗哗的雨声和警笛的喧嚣里。

苏念辞的心脏骤然一缩,仿佛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那无声的凝视和冷笑,比林兆远胸口炸开的血花更让她遍体生寒。

“别看。”霍沉舟低沉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道。他温热的手掌覆上她的眼睛,试图隔绝那令人不适的视线。黑暗降临的瞬间,她清晰地感觉到他胸腔里传来一声压抑的、几不可闻的叹息,沉重得如同背负着千钧巨石。他口袋里的手机,那一声带来不祥预感的蜂鸣,像一根冰冷的刺,深深扎进了她的神经末梢。他没提,一个字都没提。

就在这时,另一侧车门打开,苏家父母在警察的陪同下,踉跄着从车上下来。苏母的脸色惨白如纸,嘴唇没有一丝血色,身体抖得如同秋风中的落叶,全靠苏父用力搀扶着才勉强站立。他们刚刚经历了一场精心设计的“假死”冲击,亲眼目睹了那场爆炸和紧随其后血腥的枪杀,巨大的恐惧和劫后余生的虚脱感几乎抽干了他们的力气。

“念辞!我的孩子!”苏母的目光越过混乱的人群,一眼就看到了被霍沉舟护在怀里的女儿。那声呼唤带着哭腔,充满了惊魂未定的恐惧和后怕。她挣脱开丈夫的搀扶,跌跌撞撞地扑过来,冰冷的、颤抖的手猛地抓住苏念辞的手臂,力道大得惊人。

“妈……”苏念辞下意识地回应,声音干涩沙哑。霍沉舟适时地放开了覆在她眼睛上的手。

苏母布满红血丝的眼睛里充满了泪水,混合着雨水,顺着她惊惧的脸颊滑落。她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女儿,仿佛在确认她是否完好无损。“你吓死妈妈了!吓死妈妈了!你怎么敢…你怎么敢那样开车冲过来!万一…万一……”后面的话被哽咽堵住,只剩下剧烈的喘息和劫后余生的恐惧。

苏父也走上前,脸色铁青,雨水顺着他刚毅的下颌流下。他的目光扫过女儿苍白的脸,又看向她身后那辆被警察围住的、还在冒着丝丝白烟的燃烧残骸,最后落在远处地上那片被雨水不断冲刷稀释、却依旧刺眼的暗红区域——林兆远倒下的地方。他紧抿着唇,眼神复杂到了极点,有惊悸,有愤怒,更有一种被巨大阴谋冲击后的茫然和沉重。他伸出手,似乎想拍拍女儿的肩膀,手悬在半空,最终只是沉重地叹了口气,那叹息里充满了疲惫和无力回天的苍凉。

警察开始疏散无关人员,拉起长长的警戒线。有警官走过来,声音刻板而公式化:“苏念辞小姐,霍沉舟先生,还有苏先生苏夫人,麻烦几位跟我们回局里一趟,配合做个详细的笔录。”语气不容置疑。

霍沉舟微微颔首,手臂依旧稳稳地环在苏念辞身侧,形成一道无声的屏障。“应该的。”他的声音恢复了惯常的冷静,只是那冷静之下,似乎绷着一根看不见的弦。

警局的询问室,灯光惨白刺眼,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和陈旧纸张混合的沉闷气味,冰冷得不带一丝人气。墙壁是单调的灰白色,一张长桌,几把冰冷的金属椅子,将人所有的情绪都挤压到无处遁形。苏念辞坐在硬邦邦的椅子上,双手交叠放在冰凉的桌面上,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对面的中年警官翻动着记录本,笔尖划过纸张发出沙沙的声响,在过分安静的空间里被无限放大。

“苏小姐,请再详细描述一下,你是如何提前得知林兆远会在今晚制造车祸,并说服你父母配合‘假死’计划的?”警官的声音没有起伏,像在念一份说明书。

苏念辞的喉咙有些发紧。她垂下眼帘,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掩盖了眼底翻涌的疲惫和那尚未散尽的寒意。她开始复述,声音平静,条理清晰,像一个设定好程序的机器:如何发现林兆远买通司机的证据,如何推断出他会在今晚动手,如何联合霍沉舟制定计划,如何费尽口舌才让半信半疑的父母同意配合……每一个细节都严丝合缝,逻辑清晰得近乎完美。

然而,只有她自己知道,每一次开口,每一次回忆那些步步惊心的算计和午夜梦回的恐惧,都像是在用钝刀子切割早已伤痕累累的心脏。那些刻意维持的平静语调下,是灵魂深处无法愈合的创伤在无声流血。她隐瞒了重生,隐瞒了对六个哥哥根深蒂固的防备,隐瞒了霍沉舟抽屉里那份关于父母前世车祸的检测报告——那是她所有行动最原始的驱动力,也是此刻最深的隐痛。

警官的问题一个接一个,事无巨细。时间在惨白的灯光下缓慢地爬行,每一分钟都像被拉长的橡皮筋,煎熬着神经。苏念辞感到一种沉重的疲惫感从骨头缝里钻出来,侵袭着四肢百骸。就在她几乎要被这无休止的询问耗尽心力的边缘,询问室的门被敲响了。

一个年轻的警员探进头来,神色有些异样:“李队,林柔霜那边……要求见苏念辞小姐。单独见。”

李队皱起眉头,语气带着明显的不赞同:“现在?不合规矩。她的审讯还没结束。”

“她说……”警员的声音压低了些,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怪异,“她说,她有关于‘钥匙’的事,必须亲口告诉苏小姐。还说……如果见不到人,她一个字都不会再说,关于今晚,关于林兆远,关于……苏家。”

“钥匙”两个字,像两颗冰冷的子弹,瞬间击穿了苏念辞强行维持的平静堡垒!她猛地抬起头,瞳孔骤然收缩!心脏在胸腔里狠狠撞击了一下,发出沉闷的痛感。林兆远临死前那怨毒的眼神和未尽的诅咒——“钥匙”——再次清晰地浮现在眼前!林柔霜果然知道!她果然握着某个至关重要的秘密!

霍沉舟一直沉默地坐在她旁边的椅子上,像一座沉默的山岳,此刻,他放在膝盖上的手指几不可查地蜷缩了一下,深不见底的眼眸瞬间锐利如鹰隼,牢牢锁定那个年轻的警员,无形的压迫感悄然弥漫开来。

“李警官,”苏念辞的声音出乎意料地冷静,甚至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决绝,“我要见她。”她站起身,椅腿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

李队沉吟片刻,目光在苏念辞苍白的脸上和霍沉舟冰冷的目光之间逡巡。最终,他挥了挥手,带着一丝无奈和警告:“小张,带苏小姐过去。时间有限,就在隔壁观察室,隔着单向玻璃。霍先生,你可以在外面等。”他强调了“单向玻璃”和“外面等”。

狭小的观察室里,灯光比询问室更加昏暗压抑。一面巨大的单向玻璃占据了整面墙,清晰地映出隔壁审讯室内的景象。林柔霜独自坐在冰冷的金属审讯椅上,双手被铐在身前。她身上的白色连衣裙沾满了泥泞和暗褐色的污渍,湿漉漉地贴在身上,勾勒出单薄而脆弱的轮廓。她微微垂着头,长发凌乱地披散下来,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个苍白失血的下巴,整个人像一尊被遗弃在雨中的、破碎的瓷娃娃。

苏念辞站在玻璃前,冰冷的玻璃触感透过指尖传来。她死死地盯着那个身影,心脏在胸腔里沉重地跳动,每一次搏动都牵扯着紧绷的神经。霍沉舟就站在她身后一步之遥的地方,高大的身影在昏暗的光线下投下一片沉静的阴影,无声的守护如同实质的空气墙。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审讯室里一片死寂。林柔霜一动不动,仿佛已经凝固。

就在苏念辞的耐心即将耗尽,怀疑这是否又是林柔霜一场恶劣的戏耍时,玻璃那端的人,终于极其缓慢地抬起了头。

一张脸暴露在惨白的灯光下。

苏念辞的呼吸瞬间停滞!

那不是她熟悉的、惯于伪装的楚楚可怜,也不是雨夜枪响时的疯狂空洞。那是一张被彻底摧毁后,只剩下浓烈怨毒和扭曲恨意的脸!惨白得像涂了一层劣质的石灰,眼窝深陷,布满了蛛网般的红血丝,嘴角却以一种极其诡异的角度向上咧开,形成一个僵硬而怨毒的笑容。最骇人的是她的眼神,直勾勾地穿透了单向玻璃,仿佛能精准地看到玻璃这端的苏念辞!那眼神里没有丝毫光亮,只有一片死寂的、深不见底的黑暗,浓稠的恨意如同实质的毒液,几乎要透过玻璃喷溅出来!

“苏…念…辞…”林柔霜的嘴唇无声地翕动着,从口型可以清晰地辨认出这三个字。她的声音似乎通过审讯室的麦克风微弱地传了过来,沙哑、干涩,像砂纸摩擦着骨头,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非人的质感。

苏念辞的指尖死死抵住冰冷的玻璃,指甲刮擦着光滑的表面,发出细微刺耳的声响。她强迫自己迎上那两道淬毒的目光,毫不退缩。

林柔霜脸上的笑容骤然放大,那笑容扭曲得如同恶鬼,充满了极致的恶意和一种近乎解脱的疯狂。“你赢了…开心吗?”她的声音干涩地响起,每一个字都像从喉咙深处抠出来,带着血腥气,“看着我们父女…像狗一样…一个死在泥里…一个烂在牢里…你终于满意了…苏家的大小姐?”

苏念辞没有回答,只是冷冷地回视着她,眼神如冰封的湖面。

林柔霜似乎并不需要她的回答。她自顾自地、神经质地低笑起来,肩膀微微耸动,手铐发出轻微的碰撞声。“呵呵…呵呵呵…可是…苏念辞…”她的笑声戛然而止,猛地向前倾身,整张脸几乎要贴到玻璃上,那双布满血丝、充满恶毒的眼睛死死地、死死地钉着玻璃这端的位置,仿佛要烙印进苏念辞的灵魂深处!

“你真的以为…这就结束了吗?”她一字一顿,声音陡然拔高,尖利得如同指甲刮过黑板,“你以为林兆远死了…我就完了?哈哈…哈哈哈!做梦!”她歇斯底里地笑了起来,笑声在狭小的审讯室里回荡,疯狂而绝望,“钥匙…那把钥匙…你永远…永远也别想找到!”

钥匙!

这个词如同惊雷,再次在苏念辞脑中炸响!她的瞳孔骤然紧缩!

“它在哪里?”苏念辞终于开口,声音冷得掉冰渣,透过麦克风传过去,“林柔霜,告诉我!”

“告诉你?”林柔霜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夸张地咧着嘴,露出森白的牙齿,笑容诡异得令人头皮发麻。她慢慢地、极其缓慢地抬起被铐住的双手,沾染着泥污和暗色污渍的指尖,轻轻地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在这里…苏念辞…它就在这里…和我一起…下地狱!哈哈…哈哈哈!”她疯狂地大笑着,身体因为剧烈的情绪波动而颤抖,“你和你那短命的妈…永远…永远都别想知道…那些药…是怎么换的…苏家的东西…是怎么没的…哈哈哈哈…”

“那些药”!

这三个字如同淬毒的冰锥,狠狠扎进苏念辞的心脏!母亲抗癌药被调换的疑云,Sd卡里模糊的记录,瞬间被这疯狂的嘶吼点燃,在她脑海里轰然炸开!她母亲缠绵病榻的痛苦模样,最后时刻枯槁的面容,清晰地浮现出来!一股撕裂般的剧痛席卷全身,让她眼前猛地一黑,身体晃了晃。

“念辞!”霍沉舟低沉而紧绷的声音立刻在她身后响起,带着毫不掩饰的担忧和一丝冰冷的怒意。他有力的手瞬间扶住了她的手臂。

林柔霜还在疯狂地笑着,仿佛要将一生的怨毒和绝望都倾泻在这最后的癫狂里。她看着苏念辞瞬间苍白如纸的脸和那难以抑制的颤抖,眼中的恶毒快意几乎要溢出来。“痛吗?苏念辞…这就痛了?更痛的…还在后面呢!那些秘密…会像跗骨之蛆…啃噬你一辈子!你永远…永远都是个可怜虫…守着空壳子的可怜虫!哈哈哈…呃!”

她的狂笑被一声痛苦的闷哼打断。她猛地弯下腰,身体剧烈地抽搐起来,像一只被丢进油锅的虾米,手铐被挣得哗啦作响。苍白的脸上瞬间涌起一种不正常的潮红,豆大的汗珠混合着污迹滚落。她死死捂住自己的腹部,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如同破风箱般艰难的抽气声,表情痛苦地扭曲着,刚才的疯狂被一种突如其来的、极致的生理痛苦所取代。

“药…我的药…”她艰难地喘息着,声音断断续续,充满了恐惧和濒死的绝望,目光涣散地投向审讯室门口的方向,“给我药…快…”

观察室的门被猛地推开,李警官和另一个警员脸色凝重地冲了进来。“怎么回事?”

“她好像…突然发病了!”苏念辞身后的警员小张急促地汇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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