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 美洲的玉米(1/2)
墨西哥湾的晨雾刚散开,“云鲲号”就锚在了一片月牙形的海湾里。岸边的棕榈树垂着宽大的叶片,像无数双招手的手,十几个裹着麻布的土着(阿兹特克人)正举着长矛站在沙滩上,警惕地望着这艘从未见过的铁壳船。
郑伟让人放下小艇,带着几个船员划向岸边。他手里捧着两匹蓝印花布——这是特意准备的见面礼,布料上的缠枝莲图案在阳光下格外鲜亮。离沙滩还有丈许远,为首的土着长老举起手,示意他们停下,嘴里说着难懂的语言,声音像风吹过玉米叶。
“我们是来交朋友的。”郑伟让翻译胡安大声喊,同时解开布包,把蓝印花布摊开。土着们的目光立刻被布料吸引,他们身上的麻布粗糙厚重,哪见过这样轻薄柔软、还带着花纹的料子?长老的眼神缓和了些,挥挥手让长矛放下了一半。
小艇靠岸后,郑伟亲自把蓝印花布送到长老手里。长老摸着布料,指尖在花纹上轻轻划过,突然笑了,露出嘴里镶嵌的玉石假牙。他转身对身后的人说了几句,立刻有年轻土着跑回密林,不一会儿,抱着十几个饱满的“棒子”回来了——那东西裹着绿色的苞叶,顶端垂着须子,像放大版的麦穗。
“这是他们的主食,叫‘玉米’。”胡安在郑伟耳边解释,“据说能在石头缝里都能长,饿不着人。”
长老剥开苞叶,露出里面排列整齐的金黄颗粒,像镶满了小米粒大小的宝石。他示意郑伟尝尝,郑伟拿起一粒放进嘴里,嚼了嚼,有点像晒干的小米,带着淡淡的清甜。长老见他吃得坦然,便让人架起石灶,把玉米掰下来扔进陶罐,加水煮了起来。
不一会儿,罐子里飘出奇异的香气。煮软的玉米粒胀得鼓鼓的,长老舀出一碗递给郑伟,又往里面撒了些红色的粉末(后来才知是辣椒粉)。郑伟吹了吹,舀起一勺,甜中带点微辣,口感软糯,竟比生嚼时美味得多。
“这东西能当饭吃?”郑伟问胡安。胡安点头:“他们说,种一季能收三茬,磨成粉能做饼,煮着吃能顶饱,是活命的粮食。”
郑伟心里一动。云朝的水稻虽高产,却得种在水田里,遇到旱灾就减产;这玉米看起来耐旱耐贫瘠,若是能带回种子,说不定能在北方旱地推广。他让船员从船上搬来一袋水稻种子,递到长老面前:“这是我们的主食,叫‘水稻’,在水里种,一亩地能收的粮食,比玉米多一倍。”
长老看着那些细小的白色颗粒,满脸疑惑,显然不信这“小米粒”能比玉米顶用。郑伟让人取来一个陶盆,装满海水(怕淡水不够),抓了把稻种撒进去,又找来几块木板搭成简易水田的样子:“把它种在浅水里,三个月就能长成,结的穗子沉甸甸的,能磨出雪白的粉。”
为了让土着们明白,郑伟索性让船员在沙滩边开垦出一小块地,真的种上了水稻。他蹲在地里,教年轻土着怎么插秧,手指捏着秧苗,均匀地插进泥里:“株距要这么宽,才能长得好。”土着们看得新奇,纷纷蹲下来模仿,有个小伙子把秧苗插反了,引得众人笑起来,刚才的警惕早就抛到了脑后。
长老见郑伟说得认真,便让人送来更多玉米,有黄的、红的,甚至还有紫黑相间的,堆在沙滩上像座彩色的小山。他指着玉米,又指着水稻田,意思是“我们用玉米换水稻,互相学怎么种”。
郑伟高兴地答应了。接下来的几天,海湾边成了热闹的“农技交流站”:阿兹特克人教云朝船员怎么剥玉米、磨玉米粉,还演示了用玉米叶编筐——那些柔韧的叶子在他们手里转了转,就变成了结实的容器;云朝的农师则教土着们怎么整地、灌水,还带来了曲辕犁的图纸,比划着“用这东西耕地,比石犁快十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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