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锈缝里的摩斯码(1/2)
清晨六点零三分,老钟修表铺的密室里,霉味混着机油的气息钻进鼻腔,呛得林默喉咙发紧。他盯着频谱仪屏幕,昨夜录下的“四响安魂音”波形图像条扭曲的蜈蚣,在锯齿状凹陷处突然折出尖锐的锐角——那处位置,竟与他今早用显微镜观察铜铃内壁时发现的三道引音槽严丝合缝,分毫不差。
“妈......”他喉结重重滚动,指节抵在频谱仪边缘,指甲几乎要掐进冰冷的金属里。母亲日记本最后一页的字迹突然浮现在眼前:“那铃声像针,扎进骨头缝里,听多了会发疯......”当时他只当是病中呓语,此刻却如雷轰顶,震得他耳鸣阵阵。
“老钟叔。”他转身时带翻了桌上的零件盒,铜螺丝叮叮当当滚了满地,打破了密室的沉寂。退休钟表匠正弯腰擦拭那台老式座钟,背影像张被岁月揉皱的旧报纸,佝偻却挺拔。
林默蹲下身,指尖轻轻叩了叩铜铃内壁的引音槽,声音压得极低:“您当年刻这些槽,真只是为了调音?”
老钟的手顿在半空,座钟的报时齿轮“咔嗒”一声精准咬合,六点整的钟声混着他沙哑的叹息,在密室里回荡:“三十年前,楚家找我铸初代安魂铃,给的图纸看着正规。”他从抽屉深处摸出张泛黄的原始图纸,边角沾着暗红的渍痕,不知是陈年茶锈还是早已干涸的血,“图纸上第三槽标的是‘镇魂’频率,能让人静气凝神,平复心绪。”枯瘦的食指划过图纸边缘被篡改的痕迹,“可后来他们拿回来让我检修的铜铃,第三槽震点往高频挪了三赫兹,完全变了性质。”
林默的太阳穴突突直跳,一股寒意顺着脊椎往上窜。他接过图纸,看见“镇魂”二字下被红笔狠狠划掉,新写的“引魂”二字墨迹狰狞,像是刚写上去不久。“这不是音乐,不是调音。”他低声说,图纸在掌心簌簌发抖,“是声控程序,是用来操控意识的指令。”
老钟的喉结动了动,眼底闪过一丝悔恨与决绝:“我装聋作哑三十年,就等有人......”
“够了。”林默突然打断他,把图纸紧紧塞进怀里,不再多问。腕表震动,屏幕显示九点二十七分——该去天衡阁了,时间不等人。他转身时,老钟的声音追了过来,带着穿透岁月的重量:“小默,那铃响不是响在耳朵里,是......”
“响在骨头里。”林默替他说完,推门出去时带起一阵风,吹得老座钟的铜摆晃得更快了,滴答声像是在倒计时。
上午九点四十七分,天衡阁b3设备间的霉味比修表铺更浓重,混着铁锈和灰尘的气息,几乎让人窒息。林默套着保洁制服,水桶里的抹布滴着水,在水泥地上洇出深色痕迹,伪装得毫无破绽。
他摸出钢丝球,看似随意地擦向主控铜管,锈层剥落的瞬间,【痕迹追踪·声纹蚀刻】能力自动启动——眼前骤然浮现出层层叠叠的环形刻痕,像老树的年轮,又像某种加密的密码,一圈圈绕着铜管蔓延。
“嗡——”
低频震动顺着指尖窜进神经,麻痒刺痛。林默闭眼,听觉突然被无限放大:正午十二点的三响铃声在脑中炸响,第一声短,第二声长,第三声短;隔了三秒,又是短-短-长......这是摩斯码!他猛地睁眼,掏出皱巴巴的小本子狂写,墨迹晕开一片:“服从·清除·重启......”每一个指令都对应着一段频率,对应着楚氏操控人心的罪恶。
“叮——”
头顶的感应灯突然闪了闪,似乎察觉到异常。林默迅速从口袋里摸出沈清棠花店的铜铃,指尖轻轻一叩。铃身震颤的刹那,整面墙的设备指示灯同时明灭,像被按了暂停键的电子表,瞬间陷入混乱。
他望着满屏乱码的监控屏,喉间溢出一抹冷笑:“原来你们的系统,也会死机。”
下午两点十二分,心理评估室的消毒水味浓得刺人鼻酸,比医院的味道更刺鼻,带着压抑的气息。林默推着清洁车经过转角,后颈突然一热——是小音的手指快速敲了三下,这是他们约定的暗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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