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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7章 铃鸣计归期(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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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械室的齿轮在头顶发出干涩的摩擦声,像生锈的骨骼在咬合。林默贴着冰凉的金属墙面,掌心的铜铃随着心跳不断升温,烫得几乎要烙进皮肤里。

他死死盯着墙上那台老式挂钟,秒针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逼近三刻位置——子时三刻。母亲临终前破碎的遗言突然在耳边炸响,“别让铃响”四个字像烧红的铁钉钉进太阳穴,疼得他眼前发黑。

“还有三十秒。”他喉结重重滚动,指腹在铃舌上轻轻一按。铜铃表面的显影字迹在幽暗中泛着淡金色,“铃哑则魂归”的刻痕仿佛活了过来,顺着他的掌纹往血管里钻,带着滚烫的灼热感。

整栋楼的灯光突然微闪,随即陷入诡异的暗昧。林默瞳孔骤缩——这是电子设备被声波干扰、即将陷入静默的前兆。他在第50次签到时解锁的【念力操控·声波塑形】此刻在识海翻涌,像一团被点燃的蚕丝,顺着手臂源源不断注入铜铃。

频率调试的阵痛从指尖窜到后颈,像有无数根细针在扎。他咬着牙将铜铃频率调至与楚家锈铃完全相反的波段,直到掌心渗出的血珠在铃身晕开,形成暗红色的纹路,才猛地挥臂——

无声的震荡波穿透墙体的瞬间,林默听见自己心脏裂开一道缝。那是母亲日记本里夹着的干花碎裂的声音,是苏晚每次见到他时发梢扬起的弧度,是沈清棠花店暖灯照在咖啡杯上的光晕,是阿响搪瓷杯碰撞的叮当声——所有被楚家铃音碾碎的鲜活碎片,此刻都顺着这道波冲了出去,向着整栋楼的每个角落蔓延。

b5层休眠舱监控室里,数十台脑波仪同时发出刺耳的蜂鸣,屏幕瞬间被红色警报覆盖。“警报!b5区脑波异常!所有受试者自主意识觉醒!”值班员的喊叫声被蜂鸣淹没,带着濒临崩溃的恐慌。

林默盯着手机同步连接的监控画面,看见苏晚的手指在休眠舱内微微抽动,苍白的手背青筋凸起,像在抓什么看不见的线,又像在挣脱无形的枷锁。她的脑波图原本是死水般的平缓直线,此刻突然炸出一道刺向天花板的尖峰,锋利得像一把刺破黑暗的刀。

“苏晚。”林默对着空气呢喃,喉间发紧,眼眶发热。他看见画面里她的睫毛在颤抖,像濒死的蝴蝶扑棱翅膀,脆弱却倔强,“再等等,我马上来接你。”

凌晨零点三十五分,心理评估室的荧光灯刺得人睁不开眼,惨白的光线照在小音布满血丝的脸上。她连夜调取的脑波数据在屏幕上疯狂跳动,原本应该是钝化平线的静默者脑波,此刻却在子时三刻的节点上,诡异地凸起一个个小尖峰——那是自主神经觉醒的明确迹象。

“不可能......”她指尖抵着太阳穴,后颈沁出的冷汗顺着脊椎往下淌,凉得刺骨。楚家的“静默系统”运行了三年,所有被植入疏离暗示的人,脑波早该彻底失去波动,变成没有思想的木偶。可苏晚的波形......她抓起鼠标想放大时间轴,门突然被猛地推开。

阿响站在门口,手里攥着张皱巴巴的纸条,胸口剧烈起伏。这个在清洁部干了二十年的聋哑老工,此刻眼睛亮得惊人,像藏着两簇跳动的火。他比划着让小音过来,布满老茧的手小心翼翼地摊开纸条——上面是歪斜的手绘钟面,指针精准停在11:45,背面画着个被红线划掉的q字,墨迹还带着点湿润。

“你......能看见异常?”小音接过纸条的手在抖,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阿响用力点头,手指戳了戳自己的眼睛,又指向监控屏幕——那上面正回放着子时三刻的静默画面,其他人都保持着僵硬的姿势,唯有他们的眼底闪过一丝微弱的蓝光,转瞬即逝。

他比划的动作又急又乱,双手在空中划出铃铛的形状,又指了指自己的耳朵,再摇了摇头——小音瞬间看懂了:别人都被铃音控制时,他听不见,却看见了他们眼里的蓝光,像铃铛在“说话”,在操控。

小音突然想起三天前在楼梯间撞见阿响的场景。当时他正对着消防栓上的镜子,用手语反复练习“救”这个字,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原来不是她看错了,是这个被所有人忽视的聋哑人,早就察觉到了楚家的诡异,一直在默默寻找机会。

清晨五点十七分,老钟的修表铺飘着陈年老木和机油混合的味道,厚重而踏实。林默攥着铜铃残片推开门时,老人正趴在工作台前修一只古董怀表,黄铜表壳在晨光下泛着温润的光。听见动静抬头,老人浑浊的眼睛突然亮得吓人,像发现了稀世珍宝。

“这铃......”他布满老年斑的手悬在残片上方,半天没敢碰,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是我三十年前给楚家老宅铸的‘安魂铃’,本该是报平安的四响铃,可后来......”他喉结滚动,从抽屉深处摸出张泛黄的图纸,小心翼翼地摊开,“他们改了芯。”

图纸展开的瞬间,林默倒抽一口冷气。原本设计的四响铃纹被硬生生截断,第三响的尾音像被利刃削断,留下参差不齐的缺口,第四响的“归”字纹彻底消失。“频率反了,心就乱了。”老钟的手指沿着断口摩挲,声音沉重,“完整的安魂铃该是‘醒、定、安、归’四响,他们掐了第四响,用残缺的三响声波锁住了所有人的意识,让他们永远找不到归处。”

林默突然想起母亲日记里夹着的那张泛黄便签,上面有一行娟秀的字:“晚钟四响,第三声起风,第四声归家。”原来真正的铃声本应四响,楚家截断了第四声“归”,用残缺的声波制造了永恒的焦虑与依赖,让被暗示者永远活在“未完成”的恐惧里,只能依附他们生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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