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燃尽（2/2）
他的速度极快，在护卫之间穿梭，像是一道银色的闪电。
每一次出蹄子，都能精准地击中护卫的要害，要么让他们失去行动能力，要么把他们击退。
为首的护卫见状，脸色一变，他立刻从腰间抽出那把刚才扔向云宝的短剑，朝着程晓鱼刺了过去：“找死！”
程晓鱼侧身躲开，同时抬起蹄子，一掌拍在为首护卫的蹄腕上。
短剑“当啷”一声掉在地上，为首护卫吃痛
刚想后退，程晓鱼已经绕到他身后，蹄肘重重击在他的后颈上。
为首护卫闷哼一声，倒在地上，项圈上的红光闪了几下，便熄灭了。
其他护卫看到首领被打倒，顿时慌了神，进攻的节奏也乱了。
云宝趁机冲了过来，翅膀一扇，一股强风将几匹护卫吹得东倒西歪：“晓鱼，我帮你！”
程晓鱼没说话，只是朝着绑着苹果嘉儿和珍奇的护卫冲去。
那名护卫见势不妙，想要拔刀威胁苹果嘉儿，可程晓鱼已经冲到他面前，一蹄打在他的脸上
护卫惨叫一声，倒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
程晓鱼立刻蹲下身，解开绑在苹果嘉儿和珍奇身上的绳子。
绳子勒得很紧，她们的蹄子上已经留下了深深的红印。
苹果嘉儿活动了一下手腕，看着程晓鱼，眼眶有些发红：“晓鱼，你没事就好……刚才真是吓死我们了。”
珍奇也揉了揉被绑得发疼的蹄子，虽然脸上还有些苍白，但还是勉强笑了笑：“是啊，你来得太及时了。再晚一点，我们可能就要被他们带回城堡了。”
程晓鱼看着她们，脸上的冷意褪去了一些，取而代之的是更深的愧疚：“对不起，我来晚了。让你们受苦了。”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云宝落在他们身边，翅膀还在微微颤抖，“刚才我看到还有护卫往这边来，我们快走吧，不然一会儿又要被包围了！”
程晓鱼点了点头，站起身，对苹果嘉儿和珍奇说：“你们还能走吗？我扶着你们。”
“能走！”
苹果嘉儿立刻点头，她捡起地上的镰刀，紧紧攥在手里
“我们快去找紫悦和闪耀盔甲，他们应该还在往东边庭院去的路上。”
珍奇也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裙摆，虽然还是有些虚弱，但还是跟着他们朝着后巷的方向走去：“嗯，快走！别让那些护卫再追上来了。”
巷子里
这一次程晓鱼没有丝毫手软。
面对剩下的十几名护卫，他的身影在昏黄的灯光下化作一道连续的银灰色残影
独角顶端的白光不再是之前的淡淡凝聚，而是化作锐利的光刃，每一次挥动都带着破风的锐响。
一名护卫刚举起蹄子想要扑上来，程晓鱼侧身避开的瞬间，光刃已经划过对方的项圈——“咔哒”一声，那枚闪着红光的魔法项圈应声断裂，护卫眼神里的空洞瞬间消散，晃了晃脑袋，迷茫地倒在地上。
另一名护卫挥舞着铁棍砸来，程晓鱼不躲不闪，蹄尖凝聚起白色魔法能量，硬生生接下铁棍
同时蹄腕一翻，将对方的蹄子拧到身后，膝盖重重顶在护卫后腰，对方闷哼一声便失去了反抗力。
他的动作干净利落，没有多余的停顿，每一招都精准针对护卫的要害或魔法项圈。之前被缠斗时的隐忍和顾虑，此刻全化作了保护同伴的狠劲
看着苹果嘉儿蹄子上的红印，珍奇凌乱的鬃毛，他眼底的愧疚就翻涌得更烈，下手也更决绝。
有两名护卫想从背后偷袭，云宝立刻扇动翅膀冲过来，翅膀带着强风将他们掀翻，同时对着程晓鱼喊：“晓鱼，左边！”
程晓鱼闻言，头也不回地甩出一道魔法冲击波，正好击中那两名倒地的护卫，让他们彻底失去了行动能力。
短短几分钟，原本围着他们的十几名护卫就倒了一地，有的项圈被破坏，眼神恢复了清明，有的则被打晕过去，再也爬不起来。
程晓鱼站在一片狼藉中，喘着气，独角的白光渐渐黯淡，身上的斗篷又多了几道划痕，却丝毫没有影响他的站姿。
苹果嘉儿看着地上横七竖八的护卫，攥着镰刀的蹄松了松，刚才的紧张和恐惧终于消散了些，她走到程晓鱼身边，点了点头：“干得好，晓鱼。”
珍奇也喘着气，虽然还是有些后怕，但看着程晓鱼的眼神里多了些敬佩：“没想到你这么厉害……刚才真是谢谢你了。”
程晓鱼摇了摇头，目光看向巷口的方向，那里隐约传来了更多的马蹄声——显然，刚才的打斗惊动了其他巡逻队。
他立刻对几马说：“没时间休息了，护卫越来越多，我们必须马上离开这里，去和紫悦他们汇合！”
苹果嘉儿的目光紧紧锁在程晓鱼身上，皱起眉头
刚才打斗时他那银灰色的身影像道闪电，可此刻停下来，才看清他胸口起伏得厉害，每一次喘气都带着不易察觉的急促像是风箱被拉到了极限。
她知道，从东边庭院突围，到一路冲过护卫的层层堵截，再到刚才在铁匠铺解决掉十几名护卫，程晓鱼就没停过手——说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可他毕竟不是铁做的，哪能遭得住这样连番的死斗？
她悄悄挪到程晓鱼身边，假装整理腰间的镰刀绳，蹄子不经意地碰了碰他的胳膊。
这一碰，苹果嘉儿的心脏猛地一沉——指尖传来的不是活马该有的温热，而是一股透着骨缝的冰凉，像刚从深秋的溪水里捞出来的石头
连带着她的蹄尖都泛起一阵寒意。
她下意识地用蹄子多贴了两秒，能感觉到他斗篷下的肌肉绷得紧紧的，却不是因为警惕，而是在硬撑着不让自己晃悠。
珍奇正对着巷角的破镜子，小心翼翼地把凌乱的鬃毛别到耳后，嘴里还在嘀咕：“幸好我的发簪没丢，不然这模样可怎么见马……”
云宝则扇着受伤的翅膀，在巷口来回踱步，时不时探头往回看，只催着：“快走吧快走吧，后面的护卫要是追上来，咱们又得打一架！”
她们俩都没注意到程晓鱼的异样，只当他是刚打完架有些累，毕竟刚才他解决护卫时，那利落的身手实在让人安心。
可苹果嘉儿心里清楚，事情根本不是这样。
她看着程晓鱼抬蹄子擦汗的动作
那只刚才还能凝聚出锋利光刃的蹄子，此刻微微发颤，擦到额角时，甚至差点碰掉他沾着灰尘的刘海。
他的脸色比刚才在铁匠铺时更白了些，原本亮着白光的独角，此刻也只剩下淡淡的光晕
“晓鱼，”
苹果嘉儿走过去，故意用轻松的语气说
“你刚才那招光刃真厉害，不过……你是不是有点累了？要不我们找个隐蔽的角落歇两分钟？就两分钟，看看后面的护卫有没有跟上来。”
程晓鱼抬起头，眼底的疲惫被他飞快地掩饰过去，只是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没什么力气的笑：“不用，我没事。再歇下去，护卫就追上来了，紫悦他们还在等着我们。”
“可……”
苹果嘉儿还想再说，却被程晓鱼打断了。
他转身朝着巷尾走去，步伐看似稳健，却比刚才慢了些：“走了，再晚就真的来不及了。”
苹果嘉儿看着他的背影，她攥紧蹄里的镰刀，悄悄加快脚步跟上去，走在程晓鱼身侧半步的位置
这样万一他撑不住倒下来，她能第一时间扶住他。
她没敢把程晓鱼身体冰凉的事说出来，珍奇本来就胆小，云宝翅膀又受了伤，要是让她们知道程晓鱼在硬撑，只会更慌。
巷口的马蹄声越来越近，程晓鱼似乎也听到了，脚步又快了些，只是那冰凉的气息，苹果嘉儿只能心里默默祈祷：紫悦，闪耀盔甲，你们可一定要在前面等着啊……晓鱼他，撑不了多久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