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8章 虚界蜕变，前路隐忧（1/2）

舰队在寂静的虚空中高速航行，修复法阵的光芒在各艘星舰表面流转，如同星辰在呼吸。经历了一场突如其来的高强度拦截战，尤其是最后那惊心动魄的意志侵蚀，整个星序舰队的气氛都变得有些沉凝。战士们默默执行着命令，但眼神中除了坚定，更多了一丝对未知恐怖的敬畏。

李默静立于旗舰“秩序号”的指挥室内，双眸微阖，看似在调息，实则心神完全沉入了体内那方已然发生翻天覆地变化的虚界之中。

原先的星序虚界，虽也浩瀚广博，星辰运转轨迹精妙，秩序锁链贯穿虚空，但总带着一种人为设定的、略显刻板的“完美”。星辰是力量的象征，轨迹是规则的体现，一切都在既定框架内运行，如同一个精密但缺乏意外的钟表。

而此刻，呈现在他“眼前”的虚界，却完全是另一番景象。

那核心的“奇点”并未消失，反而化作了一个永恒运转的、无形无质却又包含万有的“源点”。它不再仅仅是提供能量，更像是整个虚界的“心脏”和“大脑”，每一次搏动，都散发出一种蕴含着生灭、秩序与混沌平衡的独特韵律。

虚界中的“星辰”不再只是冰冷的光球。它们有的炽热如初生恒星，喷薄着生命所需的能量；有的沉稳如步入中年的星体，内部进行着复杂的元素衍变；有的甚至走到了生命的尽头，坍缩、爆发，释放出毁灭性的力量，但其爆发的余波，却又在秩序锁链的引导下，化为滋养其他区域的能量和物质基础……生与死，创造与毁灭，在这里不再是截然对立，而是构成了一个动态的、不断演化的循环。

那些原本只是作为规则具现化的秩序锁链，如今也变得“灵动”起来。它们不再是强行束缚一切的铁律，而是化作了无形的“引力”和“场”，引导着能量与物质的流动，调和着生灭之间的冲突。它们允许“意外”的发生，比如一颗小行星偏离“既定”轨道，撞向另一颗行星，但这“意外”所带来的破坏，很快又会被锁链引导，转化为新的地质活动、新的物质组合，甚至……可能催生出最原始的能量生命雏形！

整个虚界，仿佛从一个静态的“模型”，进化成了一个动态的、拥有无限可能的“生态圈”。秩序，不再是僵硬的条条框框，而是演化的底层逻辑和保障；混沌与不确定性，也不再是秩序的敌人，而是推动演化、诞生奇迹的必要因素。

“包容演化、守护众生之序……”李默心中明悟更深。他之前的理解，更多是理念上的认同，而此刻，这理念已然在他的虚界中化为了真实的图景。他的秩序，是活的秩序，是能够适应变化、引导变化，并在变化中不断壮大自身的秩序。

他的修为境界依旧停留在炼虚中期，但虚界的这次本质升华，带来的好处是难以估量的。最直观的体现，便是他对力量的掌控和运用，达到了一个全新的层次。心念一动，虚界之力便可随心转化，既可至刚至阳，演化星辰爆裂之威；亦可至柔至阴，模拟生命滋养之妙。对于外界法则的感知和调动，也变得更加敏锐和深入。

他甚至能感觉到，自己与这片无尽虚空、与那些遥远星辰之间，建立起了一种更加微妙的联系。仿佛他自身，就成了一个微缩的、行走的宇宙奇点。

缓缓睁开眼，那混沌色的眼眸中，宇宙生灭的景象缓缓沉淀，归于深邃的平静。

“感觉如何？”清冷而带着关切的声音在身边响起。叶青璇一直守在一旁，为他护法。她清晰地感知到，李默周身的气息虽然内敛，但那种深不可测的感觉，比之前更甚。那是一种质的变化。

“前所未有的好。”李默看向她，露出一丝温和的笑容，“虚界经历了一番破而后立，对‘秩序’的理解，更深了一层。那寂灭意志，虽是致命毒药，却也成了最好的催化剂。”

叶青璇微微颔首，她也是剑道天才，明白这种于生死间砥砺道心、升华意志的珍贵。但她眉宇间依旧带着一丝化不开的凝重：“归墟教……仅仅是一道投影崩溃的余波，便能引动如此恐怖的意志侵蚀。那幕后的存在，其实力恐怕远超我等预估。合道之境……当真如此可怕？”

李默的神色也严肃起来：“合道之境，身与道合，一言一行，皆蕴含大道真意。其意志，已近乎法则本身。方才那一道意念，若非其本体距离不知多少时空，只能凭借戮神金崩溃的瞬间通道传递过来，威力百不存一，恐怕我即便虚界升华，也难逃意志崩灭的下场。”

他顿了顿，继续道：“而且，我怀疑，那并非归墟教主全部的意志，可能只是其某个分身，或者其修炼的‘寂灭大道’的一部分显化。即便如此，也已恐怖如斯。”

岳擎和风晚晴此时也走了过来，听到李默的话，脸色都极为沉重。

“统帅，若在破碎星河，那等存在本体或更强分身降临，我们……”岳擎声音低沉，带着担忧。他不是怕死，而是担心无法完成任务，导致整个计划崩盘。

“不必过于忧惧。”李默目光扫过众人，声音沉稳，带着一种安抚人心的力量，“合道虽强，但也并非无所不能。他们同样受制于宇宙规则，其真身降临所需付出的代价极大，且极易引动其他同层次存在的关注。归墟教行事诡秘，未必愿意冒此风险。更大的可能，依旧是以分身或特殊手段介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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