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代价（2/2）

基老大很快从屋里出来，手里多了个很精美的铁盒，又是满脸的笑，眼神充满了期待。

“嫂子，这份见面礼你一定会喜欢，我很期待……你在这里……享用。”基老大说完顺手把铁盒放在饭桌上，推到顾晓玥面前。

顾晓玥从容地摆弄着铁盒，一打开，针筒、白色的粉末、消毒的棉球、一小包生理盐水……

尽管顾晓玥是医生，注射对她来说简直就是家常便饭，但她没试过自己给自己注射，尤其是注射毒品。她知道她不仅要注射还得很专业娴熟地操作整个过程。她突然想起关美美，那次在出租屋当着她的面给自己注射毒品。

她看了一眼万铮，然后用酒精棉片清洁手臂的皮肤，将毒品溶液注入注射器，排除空气，用左手固定皮肤，右手将针头以45度角插入目标部位，缓慢推进至目标深度，确认针头在血管或肌肉内后，缓慢推注药物，注射完成后迅速拔出针头，用棉球按压止血……全程教科书式的完美展示。顾晓玥做梦都想没想到几个月前那个在她面前注射毒品的关美美，今天竟被她完整复刻。

万铮强迫自己看着她注射，努力控制着自己内心的情绪不要被基老大捕捉到。

基老大很满意，不禁鼓起掌来：“啧啧啧，嫂子这操作，专业。”

万铮从容地走到顾晓玥身边，把她扶起来：“谢了！我带她到我那屋，让她好好享受享受。”

“应该的，应该的……”基老大看着万铮和顾晓玥的背影，自言自语地说了句：“有意思。”

万铮把顾晓玥放在床上躺着，一只手拉着顾晓玥的手，另一只手懊恼地攥起了拳头，闭上眼睛，无法形容自己的悲伤。

“铮哥……”顾晓玥满脸温柔地看着万铮：“原来被你紧紧抓住手是这么的开心。”

“对不起，我阻止不了。”万铮说不出是因为代价太大的话，这话对顾晓玥伤害太大了。他清楚无论怎么做都是错。而他必须承认，在刚才顾晓玥拿起针筒那一刻，警察的使命感占了上风，他想要完成任务的强烈欲望让他可以眼睁睁地看着顾晓玥亲手将她自己的命运改写。

“你知道刚才那一针对你意味着什么吗？”

“我不怕……铮哥，你不知道，当我看到你平安无事的时候，我就什么都不怕了。”

万铮内疚地看着顾晓玥，他内疚的是因为他认为完成任务比顾晓玥的一生还重要，而顾晓玥却把他看成她的全世界。

渐渐地，顾晓玥开始产生幻觉，海洛因进入血液后迅速通过血脑屏障，转化为吗啡，过度激活内啡肽系统，导致感知觉紊乱?，她开始很努力地吻着万铮，他没有拒绝，解开他的扣子，他也没拒绝……万铮努力地让自己回应顾晓玥，努力让自己进入状态，给顾晓玥最想要的礼物，除了这样，他想不出该用什么来补偿顾晓玥这份让他喘不过气的爱。

万铮疯狂地想着琬琬，但此刻的琬琬离他好远好远，远到他已经没有信心够得着，心碎的那种刺痛，竟痛到他没忍住眼泪。

第二天凌晨五点，万铮按计划准时醒来，看着身边还没醒的顾晓玥，帮她盖好被子，发现床单上有一抹红，万铮深吸了口气：“我去！”但他已来不及多想，自己收拾好，抽出一根烟点上，出房门把门给关紧。

冬天的凌晨，天还是暗的，院子里那烟头红色的火光格外刺眼，庄队房间里的显示器轻易地捕捉到了这个他们等了那么那么久的信号，那是经历了那么多次失败之后还能让他们坚持下去的动力。

两分钟后，万铮听到上空有无人机微弱的声音，快步走到基老大睡觉的房间，把门反锁，然后坐在他床边盯着还在熟睡中的基老大。

外面传来抓捕的动静惊醒了基老大，他一睁眼看到万铮，还是笑着，这次是绝望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