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锁怨·法阵对凶灵（2/2）

“保护法阵！”陈九扑过去，抓住王师爷的手腕。两人扭打间，王师爷的铁尺划破了陈九的手背。

“陈九！”周伯想去帮忙，却被另一个衙役拦住。

混乱中，绿门的雾突然翻涌。

无首凶灵从雾里钻了出来。

它的黑袍被金光照得发亮，脖颈处的断口渗着黑血，右手攥着半截镇魂链——正是十年前陈安年监造的那条。镇魂链的另一端拴着块玉佩，与陈九怀里的半块严丝合缝。

“阿秀……”凶灵的声音像砂纸摩擦，“你骗我……”

阿秀的婆婆突然尖叫：“阿秀！阿秀的魂！”

陈九抬头，看见团白影从莲花里飘出来——是阿秀的魂魄，穿着月白衫子，脸上却带着笑。她飘到凶灵面前，张开双臂：“哥，我来了。”

凶灵的动作顿住。它的黑袍无风自动，露出颈间的玉佩。玉佩与阿秀魂魄身上的半块（正是陈九从阿秀床头拿的）产生共鸣，发出嗡鸣。

“原来……”陈九突然明白，“阿秀是她的妹妹。”

十年前的刑场，被斩首的不仅是前县令的儿子，还有他的妹妹——阿秀的姐姐。姐妹俩被前县令诬陷通敌，姐姐替妹妹顶了死罪。阿秀的魂魄一直被姐姐的怨气困住，直到姐姐借裂隙还魂，才得以解脱。

“陈仵作……”阿秀的魂魄转向陈九，“帮我……”

“闭嘴！”凶灵嘶吼着甩出镇魂链，链头砸向阿秀的魂魄。

陈九扑过去，用身体护住阿秀。镇魂链擦着他的肩膀飞过，砸在青石板上，砸出个深坑。

“陈九！”周伯急得直喊，“您的血！用您的血！”

陈九咬碎舌尖，将血喷在莲花上。

金光再次腾起，比之前更盛。凶灵发出尖啸，镇魂链被金光灼得发红。它挣扎着往后退，却被莲花缠住，动弹不得。

“往生咒——”陈九举起双手，念动咒语。

咒文如火焰般腾空，缠上凶灵的黑袍。凶灵的身体开始消散，露出里面的白骨——那白骨上，还挂着半块玉佩。

“不……”凶灵的声音越来越弱，“我哥……他要……”

“闭嘴！”陈九咬着牙，“你替她顶罪，她替你受苦，这就是你们的报应！”

莲花的光彻底吞没了凶灵。

绿门的雾散了。

阿秀的魂魄飘到陈九面前，深深鞠了个躬：“谢谢您，陈仵作。”

陈九刚要说话，突然听见地底传来“轰隆”一声。

绿门下的地缝裂开条黑洞，里面伸出条蟒形触手，卷走了阿秀的魂魄。

“阿秀！”陈九扑过去，却只抓到把空气。

触手缩回地缝，绿门“吱呀”一声关上了。

巷子里只剩陈九和一群发愣的镇民。

周伯颤抖着指向绿门：“那……那是什么？”

陈九摸出怀里的半块玉佩。玉佩上的裂痕更明显了，裂痕里渗出黑血，滴在地上，滋滋作响。

“是幽冥裂隙里的阴司役兽。”陈九轻声道，“它在吞魂。”

阿贵突然从地上捡起块铜钱。铜钱背面的“往生”二字里，隐约能看见行小字：“陈氏第三十七代家主陈安年铸，以血为引，镇幽冥裂隙。”

“陈仵作……”阿贵抬头，“您师父……”

陈九望着绿门方向，轻声道：“他早就知道。”

夜风卷起地上的纸钱，打着旋儿飞向绿门。

远处传来更夫的梆子声，“咚——”

“子时三刻了。”陈九摸了摸怀里的玉佩，“该去见县太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