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道破妖中谜(1/2)
第三章:道破妖中谜
沈砚舟是在第三日清晨下的山。
他站在破庙门口,望着蜿蜒的山路,喉结动了动。昨夜疏桐走后,他翻来覆去睡不着,总觉得后颈发凉。疏桐说去采草药,可庙外草叶上的露水还未干透,她的月白裙角却半点没湿——这念头一旦冒出来,便像藤蔓般缠得他喘不过气。
“我去镇上买些笔墨。”他对空荡荡的庙堂说,声音发虚。
山脚下的小镇叫竹溪镇,不过百来户人家,青石板路被秋雨洗得发亮。沈砚舟沿着街走,看见茶棚里坐着几个挑夫,正捧着粗瓷碗喝苞谷粥;布庄门口挂着靛蓝土布,被风掀起一角,露出底下半幅绣着并蒂莲的红绸。
可他走得越远,越觉得不对劲。
太阳升到头顶时,他已在镇口站了半柱香。茶棚的老板娘喊他:“公子可是要喝茶?我这有新腌的酸梅汤!”他摇头;布庄的伙计招呼他:“公子买布?上好的杭绸刚到!”他也摇头。
他的手心全是汗。
昨夜疏桐说的话在耳边盘旋:“我只是贪恋与你相处的时光……我没有恶意。”可那夜他分明看见她袖中漏出的狐尾,分明摸到她手凉如霜,分明察觉自己一日比一日虚弱——这些都不是“没有恶意”能解释的。
“公子可是身子不爽利?”
一道清冽的声音惊得沈砚舟抬头。
说话的是个青袍道士,约摸五十来岁,须发半白,却梳得整整齐齐,用根木簪别着。他腰间挂着个葫芦,葫芦上刻着“太乙”二字,眼神如鹰隼般锐利,正盯着他眉心看。
沈砚舟被看得发毛,勉强笑了笑:“没、没什么,只是……”
“印堂发黑,面色苍白如纸,周身妖气缭绕。”道士打断他,指尖轻轻一弹,“公子被妖物缠身,一月内若不化解,必魂归地府。”
“道长说笑了!”沈砚舟后退半步,“我只是赶考劳累……”
“劳累?”道士冷笑一声,“劳累能让人三日消瘦十斤?劳累能让书箱半月未启?劳累能让人手无缚鸡之力,连碗粥都端不稳?”他伸手搭住沈砚舟手腕,指腹触到他腕间脉搏,“脉细如丝,元阴大泄——这是被妖物吸了精气。”
沈砚舟浑身一震,手腕不由自主地抽回。
“道长如何知晓?”他声音发颤。
道士松开手,从袖中摸出张黄纸,上面画着朱砂符咒:“你且想想,那女子可有不食人间烟火?可曾在白天与你同住?可曾总在黎明前离去?可曾……”他顿了顿,目光如刀,“可曾袖中漏出过白影?”
沈砚舟如遭雷击。
这些话像一把钥匙,“咔嗒”一声打开了他所有的疑虑:疏桐从不吃他送的饭食,只说“早已用过”;白日总说“山里有事”,天一黑便来;每夜离开时,庙门总在黎明前吱呀作响;还有那夜他迷糊中看见的——
“是她!”他脱口而出,“是个穿月白裙的女子,住在山下,会弹琵琶……”
道士眯起眼:“可是眼尾有颗红痣?”
沈砚舟摇头:“没有红痣,只有泪痣,在左眼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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