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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寒窑血泪(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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徽州的秋深了,桂香裹着凉意漫过青石板路。

云袖跟着顾砚的官轿回乡省亲,轿子碾过宋府门前的青石板时,她忽然瞥见墙角缩着个身影——灰扑扑的破棉袄裹着单薄的身子,头发乱得像鸟窝,脸上青一块紫一块,正抱着个豁口的破碗啃冷硬的馍。

“那不是……”云袖的声音发颤。

顾砚的官轿停了下来。他掀开轿帘,目光扫过那道身影,眉峰骤然拧起:“是月瑶。”

月瑶听见动静,猛地抬起头。她的眼睛肿得像两颗桃子,睫毛上还沾着泪渣,看见云袖时,突然扑了过来:“云袖!云袖妹妹!”

她的指甲缝里全是泥,指甲盖掀翻了,渗着血丝。云袖下意识后退半步,却被她攥住衣袖:“救我……救救我……”

“月瑶!”云袖心尖一疼,挣开她的手,蹲下来替她擦脸上的泥污,“你怎么在这儿?”

“我……”月瑶的嘴唇哆嗦着,“我嫁了钱万金……他、他不是人!”

顾砚的脸色沉得能滴出水。他大步走过来,官靴踩得青石板“咔嗒”响:“钱万金?上月他还托人给我送过贺礼,说‘顾兄高升,特来道喜’。”

月瑶哭得更凶了,鼻涕眼泪糊了满脸:“他、他表面疼我,实则当我是摇钱树!我偷钱接济旧仆,他打我;我求他让我回宋府,他赶我出门……”她掀起破棉袄的袖子,露出胳膊上一道道青紫色的伤痕,“你看,这是他用藤条抽的!他说‘你这种贱骨头,也配姓宋?’”

云袖的手攥紧了帕子。她想起两年前在宋府,月瑶穿着石榴红裙衫,举着糖画蚂蚱笑的模样;想起月瑶躲在屏风后,捏着帕子说“顾公子若不喜欢,我、我便不嫁”的娇憨。

“钱万金呢?”顾砚的声音冷得像腊月的风。

“他、他出城收账去了。”月瑶抽噎着,“我趁他不在,翻墙跑出来的……可我身无分文,只能在这儿……”

顾砚转身对随从吼道:“去查钱万金的行踪!把他给我绑来!”

随从应了声,骑马飞驰而去。云袖扶着月瑶站起来,她的胳膊细得像根芦苇,一碰就抖:“妹妹,你跟我回家。”

“不、不……”月瑶摇头,“宋老爷已经没了,宋府……宋府早被我那继母卖给别人了……”

云袖的心像被针扎了一下。她想起月瑶的母亲苏氏,从前总爱摸她的头说“云袖最贴心”;想起月瑶的继母,那个总爱在宋老爷面前说月瑶“不懂事”的女人——原来,宋府早不是从前的宋府了。

“那我带你去我家。”云袖咬了咬唇,“顾府虽小,总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

月瑶愣住,突然抓住云袖的手:“你、你不怕我连累你?”

“怕什么?”顾砚走过来,将月瑶的手从云袖掌心抽走,塞进自己宽厚的掌心里,“我顾砚的媳妇,轮不到旁人欺负。”他盯着月瑶的眼睛,一字一顿,“你且安心住下,钱万金的事,我定要给他个教训。”

月瑶的眼泪又掉下来。她望着顾砚麻脸下的眼睛,那里面有股子不容置疑的狠劲儿,像极了从前在宋府,她躲在柴房替云袖藏《诗经》时,顾砚翻窗进来,替她捡掉落的书页的模样。

三日后,钱万金被绑到了顾府。

他穿着玄色锦袍,腰间挂着玉佩,却没了往日的嚣张。顾砚坐在堂上,茶盏在桌上磕出清脆的响:“钱老板,上月送的贺礼,我收了。可你这般待我妻妹,未免太没良心。”

钱万金扑通跪在地上:“顾大人饶命!我、我只是一时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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