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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章 攻心下城,西部鲜卑丧胆大分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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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章 攻心下城,西部鲜卑丧胆大分裂。

十月的寒风抽打在九原城灰败的城墙上。

城头,值守的胡兵蜷缩在垛口后,裹紧了破烂的皮袄,眼神麻木地望著城外那片被汉军占据的原野。

汉军营寨的灯火如同星河般在四面铺开,更衬得九原城如同漂浮在死海中的孤岛。

突然!

“嗖——!”

“嗖嗖嗖——!”

数道尖锐的破空声撕裂了夜空的寧静。

几个黑乎乎、圆滚滚的东西被强劲的弩机拋射上城头!啪嗒!咕嚕嚕————其中一个正砸在巡逻的胡兵脚下,滚了两圈停下。

“啊——!”

看清那东西的胡兵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惊悚尖叫,连滚带爬地向后跌去!

人头!

三颗狰狞可怖,皮肤青紫僵硬的人头!

“拓跋里的渠帅”

一个鬍子拉碴的老兵认出了其中那颗脸上带著一道醒目刀疤的头颅,正是悍勇的拔拔部首领。

旁边那个鬚髮白、面容扭曲的是俟亥氏的渠帅!还有一颗年轻些,下頜骨碎裂变形的————是丘敦氏的少族长。

“是丘敦氏、俟亥氏、拔拔氏————三部渠帅的头啊!”

惊恐的嘶喊在城头炸开,胡兵们瞬间炸了锅。

胡兵嚇得瘫软在地,趴在冰冷的墙砖上乾呕,更多的人则是面无人色,牙齿咯咯作响、

“汉————汉军————把三位大人的头扔上来了!”

“完了,全完了,拓跋大人都败了————”

恐慌瞬间蔓延。

拓跋部都是西部鲜卑中实力最雄厚的大部。

他们的渠帅,竟被汉军割了首级,如同垃圾般拋回城內,这无声的示威,比任何战鼓號角都更具衝击力。

绝望的阴云瞬间笼罩了整段城墙。

郡守府內,气氛压抑得令人窒息。

置落罗正对著铜镜,由一名瑟瑟发抖的侍女整理他衣装。

育延脚步跟蹌地冲了进来,脸色惨白如纸,嘴唇哆嗦著,竟一时说不出话。

“慌什么!”

置鞬落罗不满地瞪了一眼。

“外面吵吵嚷嚷,出了何事”

“大————大人!”

育延猛地跪倒在地,声音带著哭腔。

“汉军把丘敦氏、俟亥氏、拔拔氏三位渠帅的首级,丟上城头了!”

“噹啷!”

置鞬落罗手中的铜镜掉在冰冷的石砖上,发出一声刺耳的脆响。

他身躯猛地一僵,隨即剧烈地颤抖起来,脸上的血色褪得乾乾净净,连呼吸都快停滯了。

那双狡獪和凶悍的老眼,此刻只剩下深入骨髓的恐惧和难以置信的茫然。

置鞬落罗缓缓转过身,推开嚇傻的侍女,跟蹌著扑到窗边,推开紧闭的雕木窗。

风尘扑打在他脸上,他浑然不觉。

目光死死锁定在远处城头那片惊惶的士兵身上。

“嗬嗬————”置落罗身体向后踉蹌几步,重重撞在冰冷的墙壁上。

他胸口剧烈起伏,仿佛有只看不见的手死死扼住了咽喉,吸不进一丝空气。

一个月前,他还在笑话宴荔游,一个月后,自己还不如宴荔游了。

至少宴荔游死的早,不用这么日夜胆战心惊的。

“我在城中等他们增援,等著他们把汉狗赶回黄河餵鱼————”“现在不用来了————嗬嗬,我看日后,我得下去陪他们仨喝酒了————”

置鞬落罗佝僂著背,眼神涣散,仿佛一下子被抽乾了所有精气神。

育延连忙爬起来,扶住摇摇欲坠的置落罗,急切地劝道:“大人!大人振作!拓跋部虽败,但魁头、扶罗韩、步度根三兄弟还在!他们————他们可是西部草原上最善战的猛虎!是檀石槐大汗最看重的孙子!他们手里还有数千控弦之士!一定能解九原之围的。”

“魁头、步度根”

置落罗浑浊的眼中似乎燃起一丝微弱的火苗,但转瞬又被更深的忧虑淹没。

“推寅那老狐狸用兵比泥鰍还滑,他都栽在刘备手里了。魁头他们几个毛头小子能行吗”

“大人!”

育延提高了音量,试图用信念感染眼前濒临崩溃的主帅。

“魁头兄弟年轻气盛不假,但勇猛无畏!况且他们占据了漠南最肥沃的草场,控弦之士剽悍绝伦,只要他们发起进攻,內外夹击,汉军必败无疑,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现在最重要的是守住,守住九原城!只要城墙不倒,我们就还有希望。”

育延的话像是一剂强心针,让置落罗涣散的目光勉强凝聚起来。

他死死抓住育延的手臂,指甲几乎掐进肉里,仿佛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对!对!守住!一定要守住,传令下去!给乃公守!死守!守到魁头他们来!”

他声嘶力竭的咆哮,黑脸因极度的紧张和用力而扭曲变形。

“加双岗!日夜巡城,擅离职守者斩,动摇军心者斩,靠近城墙的汉奴————

全给乃公赶上城头!”

接下来的日子,置鞬落罗如同发狂的困兽。

他拖著沉重的身躯,每日披著厚重的皮裘,在亲兵护卫下,顶著寒风,踏遍了九原城每一段城墙,检查著每一处垛口,呵斥著每一队巡逻的士兵。

育延则亲自盯著民夫將一筐筐冻土、碎石,甚至拆下来的门板樑柱,疯狂地堆砌在城门內侧。

城里所有能烧的东西一破家具、乾草、甚至一些破旧的毡帐,都收集起来,去当做柴火熬煮著恶臭刺鼻的金汁。

然而,鲜卑人越是疯狂地加固城防,越是声嘶力竭地强调坚守,城內的绝望和恐慌就蔓延得越快。

街道上。

往日还有些生机的胡市和汉人小摊彻底绝跡。

粮铺早已被鲜卑兵抢掠一空,紧闭的店门上布满刀劈斧砍的痕跡。

水井旁排著长长的队伍,男女老少都提著破桶破盆,眼神空洞麻木。

空气中瀰漫著一种难以言喻的压抑,以及越来越浓重的排泄物和尸体腐烂混合的恶臭。

胡人贵族们紧闭门户,却在深夜里为最后一点存粮和財货爭吵不休,甚至爆发械斗。

一些绝望的鲜卑兵开始酗酒闹事,砸开汉人百姓的家门,肆意抢夺最后的口粮和保暖衣物,稍有反抗便是一顿毒打甚至当场格杀。

哭嚎声、哀求声、绝望的咒骂声在阴暗的街巷深处此起彼伏。

而被强行赶上城头充当“肉盾”的胡汉奴僕,则更加不堪。

他们衣衫槛褸,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眼神中除了恐惧,更多的是麻木和恨意。

当汉军例行公事的箭雨射上城头时,他们往往不是举盾,而是抱著头蜷缩在冰冷的墙砖下,任由箭矢擦著头皮飞过。

所有人都明白,城下的汉军越围越紧,营寨越修越固,攻城器械的建造日夜不停。

那三颗悬在城头的人头,就是九原城命运的预演。

破城,只是时间问题。

区別只在於,是汉军攻破,还是城內在绝望中先一步自我毁灭

九原城,这座曾经的边防重镇,如今已化作一座散发著绝望和死气的活棺材。

饶是如此。

汉军还在消耗城內的锐气。

降兵们在城下吃著羊肉羹,躲在射程外喧呼:归降好,有酒有肉有牧场。

在城內有亲人的胡人,则开始向城內射去密信,联络家人。

一开始育延还打算阻止,每天能抓几十个与汉军通信的百姓,杀鸡做猴。

但后来他发现,根本抓不完————

很多守城的汉兵和鲜卑兵,自己就通汉。

刘备见到攻心计起了效果,乾脆以汉军的名义向城內劝降。

“汉军步骑五万已在路上,朝廷只诛恶首!余者不问。”

“能杀置鞬落罗、育延二人者,重赏!”

这一消息瞬间掀起了轩然大波。

胡人素来重利,忠心部落大人那是不可能的。

两汉能用胡人打胡人,就是因为他们根本就没有忠心这个概念。

眼看著置鞬落罗要垮台了,拓跋部又闯不进来。

城內的信心与日俱减。

到了三天后,已经有人开始翻城墙来投奔汉军了。

刘备接纳了城內的降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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