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5章 农人含泪守故土(1/2)
狮城的知识分子辩论,如同咖啡杯里的一圈涟漪,在远洋航行的汽笛声中渐渐散去。客轮劈波斩浪,向北折返,再次驶入南中国海。这一次,航行的目的地是闽浙沿海。林曦感应到,星晷古道在华夏东南的丘陵地带,有一处重要的地脉节点,近期能量流动似有滞涩,需前往查探。
十余日后,船在一座名为“泉州”的古港靠岸。此地乃海上丝绸之路起点,宋元时极尽繁华,如今虽稍显沉寂,但街市间仍保留着浓厚的商贸气息与多元文化交融的印记。红砖骑楼,香火鼎盛的妈祖庙,以及各种异域风情的建筑,诉说着往昔的辉煌。
他们没有在城中久留,雇了辆马车,沿着蜿蜒的官道,向内陆丘陵地带行去。土地是生命的根基。越往内陆走,城市的喧嚣渐远,取而代之的是连绵的茶山、稻田与散落其间的村庄。时值初夏,稻田碧绿,秧苗初长,农人在田间辛勤劳作,水牛在溪边悠闲吃草,一派宁静的田园风光。阿娜尔久居西域,对这般水乡景致倍感新鲜。林曦则默默感应着地脉气息,那丝滞涩感愈发明显,似乎与近期异常充沛的梅雨有关。
这日傍晚,他们抵达一个名为“月牙湾”的临河大村庄。村庄依山傍水,本应是鱼米之乡,但眼前的景象却让人心头一沉。天空阴沉,细雨绵绵,村旁的“月溪”河水浑浊湍急,水位高涨,几乎与河堤平齐。许多低洼处的稻田已被淹没,秧苗倒伏,一片狼藉。^athr{~[1]~}。村中气氛压抑,不见炊烟,偶有孩童啼哭与妇人叹息声传来。
他们在村口一间简陋的茶寮歇脚,卖茶的老妪愁眉不展。攀谈得知,此地已连续降雨半月,上游山洪暴发,月溪水位屡破纪录。村人日夜加固河堤,但昨日一段老堤还是垮了,淹了百亩良田和十几户人家。如今雨未停,上游水库告急,若再决堤,整个月牙湾都将不保。官府虽已知情,但赈济与工程远水难解近渴。村里正组织青壮连夜抢修,老弱妇孺则忧心忡忡。
“老天爷不给人活路啊……”老妪抹着眼泪,“眼看稻子就要抽穗了,这一淹,下半年可怎么过……”
正说着,村中响起急促的锣声!有人惊呼:“不好!上湾头的堤坝又渗水了!快来人啊!”
顿时,村里炸开了锅。男人们抓起铁锹箩筐冲出家门,妇孺老幼也纷纷涌向河堤。林曦与阿娜尔对视一眼,也起身跟去。
河堤上,景象令人心惊。浑浊的河水咆哮着冲击着土石垒砌的堤岸,一段约十丈长的堤坝已是千疮百孔,多处渗水,眼看就要崩溃。数十名村民正在一位白发老者的指挥下,拼命打木桩、填沙袋,但水流太急,投下的沙袋瞬间就被冲走,人力在自然之威面前显得如此渺小。一位穿着补丁官服、浑身湿透的里长,正嘶哑地喊着号子,声音带着绝望。
阿娜尔看得心急如焚,下意识想运功相助,却被林曦轻轻按住。“不可直接干预,恐惊世骇俗,反添混乱。”他低声道,“天地不仁,自有其道。我等可暗中疏导,助其自救。”
林曦凝神感应,魂力如丝般探入地下与河中。片刻,他明了关窍。此地河道因多年淤积,已不堪重负,加之近期地壳微动,一处关键节点堵塞,导致水流不畅,压力全聚于这段老堤。若要治本,需疏通下游河道,但非一日之功。当务之急,是稳住这段堤坝,为村民争取时间。
他示意阿娜尔跟上,两人悄然退至堤后一片竹林。林曦盘膝坐下,魂海中“本我之光”流转,与脚下大地之力悄然共鸣。他并非强行堵水,而是以精微的魂力,引导堤基深处较为坚实的土层微微位移、加固,同时 subtly 引导部分汹涌的水流,转向冲击力较弱的河床区域。这需要极其精准的控制,如同最高明的医者疏通经络。
堤上村民并未察觉这微妙的变化,只觉脚下震动似乎轻了些,水流冲击堤坝的力道也不再那么集中狂暴。虽然依旧危急,但抢修工作得以艰难推进。阿娜尔则悄悄将一些固本培元的丹药化入村民饮用的姜汤中,助他们抵御寒湿,恢复体力。
抢修持续了整整一夜。雨时大时小,险情时有发生。林曦始终在暗中以魂力护持堤坝关键节点。阿娜尔则与村中妇女一起,烧水送饭,照顾伤员,她的冷静与善意很快赢得了村民的好感。一位名叫水芹的年轻寡妇,丈夫去年修堤时遇难,如今独自带着幼子,仍坚持在堤上传递沙袋,眼神倔强得令人心疼。阿娜尔帮她抱孩子,递上干粮,水芹哽咽着道谢,眼泪混着雨水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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