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4章 你们的名字,我不只是记了,我送你们回家!(2/2)
怒哥焦急地鸣叫一声,拼命挣扎着翅膀。
它那原本绚丽的尾翎,如今只剩下一缕焦黑的羽毛,还带着微弱的光芒。
它奋不顾身地扑向阿朵的手腕,用尖锐的喙轻轻啄着她的脉门,想要传递给她一段古老而晦涩的记忆。
那是属于远古凤族的记忆——真正的命名,不是用笔写在纸上,而是用生命,用灵魂,用每一寸血肉,“活”出来的!
阿朵浑身一震,如同醍醐灌顶。
她猛地撕下背上那块尚未完全脱落的血皮残片——那是她承受雷劫时留下的伤疤,是痛苦,是挣扎,更是她活着的证明!
她小心翼翼地将血皮残片贴于心口,感受着那灼热的温度,仿佛又回到了被雷霆劈中的那一刻。
她闭上眼睛,在心中默默低语:
“我不是你们要的圣女……我不是什么蛊身容器……我是阿朵!我疼过,我喊过,我还活着!我是我自己的主人!”
话音落下的瞬间,贴在她心口的血皮残片,突然燃起金红色的火焰!
那不是普通的火焰,而是带着生命力的凤火,是阿朵自身意志的具象化!
火焰化作一圈圈波纹,以阿朵为中心,向四周扩散开去。
所有靠近的竹简,都被这火焰波纹轻轻拂过,原本空白的表面,竟奇迹般地浮现出一个模糊的“名”字!
那些竹简不再狂舞,不再躁动,仿佛找到了归宿,静静地悬浮在空中,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与此同时,远在南岭祭坛之上。
顾一白盘腿而坐,原本平静的面容,此刻却布满了痛苦之色。
他胸口那道誓约烙印,早已裂成了蛛网状,仿佛一块即将破碎的玻璃。
他的生命力,正随着祭坛上生音鼓的每一次敲响,飞速流逝。
他缓缓抬起头,眼神中却闪烁着疯狂的光芒。
他伸出颤抖的手,从肋骨之间,取出了半枚锈迹斑斑的铜铃。
那是一枚极其特殊的铜铃,是十二年前,他亲手埋下的“伪声核”,用以替阿朵承受初诏的反噬。
此刻,铃内传出细弱而令人毛骨悚然的呜咽声,仿佛无数婴儿在痛苦的哭泣。
那竟是当年在产血道中夭折的婴儿的集体残息,是被初诏剥夺了名字,永远无法转世的无辜灵魂!
顾一白看着手中的铜铃,眼神复杂至极。
他深吸一口气,将铜铃猛地掷入生音鼓中!
“砰!”
铜铃与鼓面碰撞,发出沉闷的声响。
顾一白嘶哑着嗓子,用尽最后的力气吼道:“这债,我代她听了十二年……今天,该还给你们自己了!”
鼓面骤然凹陷,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压下。
随即,生音鼓爆发出三百四十七道不同的哭声!
那哭声凄厉,悲惨,充满了绝望和不甘。
三百四十七个夭折的婴儿,他们的灵魂,他们的怨恨,他们的不甘,全部凝聚在一起,化作一道道无形的冲击波,齐齐撞向天空中的那道紫色裂缝!
与此同时,柳七婆跪坐在由无数脐带灰烬堆砌而成的祭坛中央,她那原本布满皱纹的双手,此刻却结出一个个早已失传的古老手印——那是“胎引十三结”,一种以自身寿元为引,唤醒地底忆名柱残灵的秘术!
“轰隆隆……”
万里山川震动,无数村落祠堂里的无字石牌,同时渗出血珠。
血珠汇聚成细流,蜿蜒流淌,最终汇成一道血红色的河流,奔涌向南岭!
西岭挑尸人赵九斤,赤脚踏进血溪之中,感受着脚下冰冷的触感。
他颤抖着手,将最后一本记录着冤魂的账本,投入熊熊燃烧的火焰之中。
火光映照着他饱经风霜的脸,他凝视着那些用血泪写下的名字,眼神悲悯而坚定。
他轻声道:
“王家坪张招娣……陈塘村李狗蛋……你们的名字,我不只是记了,我送你们回家!”
血流轰然冲天而起,化作一道人形的光柱,带着三百四十七个冤魂的执念和渴望,硬生生地卡在了紫缝的中央!
就在这时,天空突然传来一阵令人心悸的撕裂声。
祭坛剧烈摇晃,似乎有什么恐怖的东西即将降临……得嘞,包在我身上,就喜欢这种剧情爆点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