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血脉契约（2/2）

“好久不见……玖留美。”理山小野沉默了很久之后才挤出了一句话，“你最近……还好吗？”

“我挺好的，你呢？”

“我也……挺好的。”

“真田玖留美……是吗？”千代子看了那个女子一眼，“按照礼制，大家主去世，应该是汝兄，真田翔吾前来吊唁吧？”

“千代子大人，家兄前日不幸身染疾病，如今卧病在床，因此只能由晚辈前来吊唁，还请见谅。”

“你要……看看吗？”理山小野长叹一声，将宝石递给了真田玖留美。

“不可。”然而千代子却伸手制止了理山小野，“这东西对人的精神冲击非常强大，她只是个普通人，无法承受这样的冲击。”

“千代子大人，请务必让我观看。”然而真田玖留美却按住了想要把手收回去的理山小野，“我自愿承担一切后果。”

“汝可想好了？”千代子挑了挑眉，“也许会死的。”

“晚辈想好了。”

“小野，既然她想看，那就给她看吧。”

“拿去吧。”理山小野不敢与真田玖留美对视，只能转过头，将宝石递给了她。

真田玖留美接过预知之瞳，小心翼翼的将它捧在手心，随后闭上了眼睛。

预知之瞳内蕴的星云开始沸腾，闪烁的华光甚至映亮了有些昏暗的灵堂。

理山小野紧张的捏着手指，指关节因为过度紧张和用力而显得微微发白。

他已经做好了随时打断的准备，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相比前几个人玖留美却显得异常平静，直到她最后讲宝石还给理山小野时也没有任何异状，整个人都显得非常平静。

除了她眼角的两行泪水。

“我懂了……你父亲当年非要拆散我们两个，就是因为这个么？”玖留美轻声说。

“是……他说在他看到的未来当中，只要我们走到一起，理山氏就必定会走向灭亡。”理山小野低着头，“所以他才……”

“这就是你给自己找的托辞么？”

“我……”

“那你觉得，现在理山氏的现状，有比你父亲看到的未来好到哪里去吗？”

理山小野哑口无言，只能轻轻摇了摇头。

“你既然已经斩断了你我之间的缘分，不管那是你自愿的还是你父亲强迫的，那么接下来你就应该履行家主的职责了吧？或者如果你的内心真的足够坚定，就应该不顾一切的带我走不是吗？”玖留美回头看了看灵堂里的其余人，“可是现在你既没有满足你父亲的期望，又没有满足我的期望，这些年一直像个胆小鬼一样躲在外面，你不觉得这很可笑么？”

“我……抱歉……”

“好了，别再说了。”千代子打断了还想继续说下去的玖留美，“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也是……毕竟你现在已经是新任理山氏家主了。”玖留美向后退了几步，“那就做你该做的事情吧……还是说你打算带我一起走，要再选一次吗？”

“抱歉……”理山小野几乎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让我……让我冷静一下……”

说完他就逃也似的离开了大厅，躲进了一间宾客休息室。

“我们去安慰下他吧。”夏晓明拍了拍谭辛杰的肩膀，“还有烟吗？”

“有是有，但是都是非洲分部自己卷的土烟……你干嘛？”谭辛杰警惕的捂住了口袋，“你个洛菲市的有钱人该不会要问我这个第三世界国家的穷苦人民要烟吧？”

“说来惭愧，我的烟都被没收了……”

“谁他妈管这么宽啊？”

“我那个新助手。”

“男的女的？”

“呃……算是女的吧……”

“你不会给她两巴掌？管这么宽她又不是你老婆！”

“我打不过她……”

“你无敌了。”

夏晓明和谭辛杰互相推搡着走向了休息室，千代子叹了口气，理山小野被他的老相好几句话就说破防了，接下来只能她来主持大局了。

“个中缘由，汝等已经了解了。”千代子说道，“想要维系这个秘密，需要各位戮力同心才能做到。历代家主都是以绝对的暴力和权柄逼迫汝等就范，不过……新任家主愿意给汝等第三次选择的机会，愿意继续保护这个秘密的留下，不愿意的可以就此离去，这是汝等最后一次选择的机会，好好考虑吧。”

“不管你们选择留下还是离开，你们的契约都一笔勾销。”理山小野这时也从休息室里走了出来，“现在已经是二十一世纪了，我们不应该再是主人和奴隶的身份，而应该是携手共进的伙伴。”

“真田家选择留下。”玖留美第一个表态。

“酒井家……也选择留下。”酒井秀明犹豫许久，最后也选择留下。

其余家族也先后表态，有选择留下的，也有选择离开的。

最后大约有三分之二的人选择了留下，再加上那些一开始就选择离开的，大约有一半的人留了下来。

“我代表理山氏感谢各位的大义和牺牲。”理山小野朝着所有的人鞠了一躬，“请把各个家族签订的契约给我。”

千代子从大振袖的袖口里取出了厚厚一叠的古旧纸张递给了了理山小野，后者接过之后，让侍卫搬来了一个火盆，开始一张张的焚烧那些古老的契约，那些契约被点燃之后都化成了漫天飞舞的浅蓝色光点。

“这是通过幻想种缔结的契约，而且这契约会随着血脉代代相传……”佩伦西卡博士神色微动，“怪不得这些附庸于理山氏的家族会臣服于后者数百年，违背契约的后果一定相当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