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交响：铜铃铛的声波暗战（2/2）

“我不是为了钱！”他额上青筋暴起，喘着粗气，“王虎的人找到我，说只要拿到菜谱的传输记录，就让我见女儿一面。我不信他们，可……可我没办法啊！”

“你以前总说‘盗亦有道’。”陈砚舟的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现在呢？你偷的，是别人养家糊口的根本。”

钱多多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颓然地低下头，不再言语。

沈君瑶示意手下将他带出去。临出门前，他回头深深看了一眼散落在地上的数据线碎片，嘴唇嚅动了几下，终究什么也没再说。

阿走到电脑前，利落地拆下硬盘，放进一个银色的防磁袋里。“这个我也带走，里面可能还有缓存数据。”

“能处理干净？”

“三分钟足够。”她浅浅一笑，“比煮一碗面的工夫还快些。”

陈砚舟站在原地，看着地上那些烧坏的U盘碎片和凌乱的数据线。这场交锋悄无声息，没有刀光剑影，没有高声叫嚷，只是一次铃响，便将所有潜在的危险扼杀于无形。

他忽然感到一阵深切的疲惫，从骨子里透出来。

连续几天都没能睡个好觉，前脚刚理清西山毒灶的线索，后脚就有人摸到后院来窃取机密。他靠着冰冷的墙壁，抬手用力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

“下次，提前告诉我。”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

“可惊喜，有时候也是心意的一部分呀。”阿阮轻轻晃了晃手中的铜铃铛，那颗珍珠在昏暗的光线下流转着温润的光泽。

他没有再追问。

外面，天色将明未明，街道依旧沉睡。餐馆还处在打烊的状态，前厅一片漆黑，只有后院这一隅亮着灯。他走出仓库，顺手拉下了电源的总闸。

阿阮跟了出来，站在门口。“你要不要去躺一会儿？”

“还不能睡。”他摇摇头，“得把所有的线路重新检查一遍，谁知道还有没有留下别的后门。”

她点点头，从手包里取出一张折叠的图纸。“这是我昨晚画的防御升级方案。加装信号屏蔽层，更改通讯频段，还可以设置一个假服务器做诱饵。”

“你还真打算长期做这个？”他接过图纸，语气里带着一丝探究。

“这不是工作。”她的目光清澈而坚定，“这是守护。”

他展开图纸，发现背面用娟秀的字迹写了一行小字：真正的秘方，从来不怕被偷看，只怕被误解。

他抬起头看她，她只是抿唇笑了笑，眉眼弯弯。

远处，传来早班公交车驶过的模糊声响。一只麻雀扑棱着翅膀落在屋檐上，啾鸣了一声。

他将图纸仔细折好，放进围裙的口袋里。

“我去煮点粥。”他转身朝向厨房，“你喝不喝？”

“加姜丝吗？”她问，跟上他的脚步。

“加。”

“那我要一碗。”

他走进厨房，拧开炉灶。蓝色的火苗“轰”地一声窜起。锅底残留的些许水渍遇热，发出细小的“滋啦”声。

阿阮站在厨房门口，没有进去，只是低头看着手中的铜铃铛。她发现铃铛光滑的内壁上，多了一道新鲜的划痕，像是刚才共振时留下的。

她用指甲轻轻刮过那道痕迹。

铃铛随之发出了一声极其细微的、几乎不可闻的轻响。

陈砚舟在灶台前停住了动作。

两人同时看向那声音的源头。

铃铛中央那颗珍珠的光泽，似乎与片刻前有些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