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地球生命的生存之法(1/2)
战后陈默将俘获的战舰部份交给世界顶级科学家组成的研究团队进行联合研究,比较全面的一部分,交由自己的团队和机械生物阿奇共同研究,陈默站在地下研究室的中央,指尖划过面前悬浮的半透明数据面板。面板上跳动的蓝色数据流如同活物,正以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与角落里那个银灰色的机械体交互。那就是阿奇——一个拥有自我进化能力的机械生命,此刻它正将战舰核心数据库里的加密信息拆解成无数碎片,再以一种人类无法理解的逻辑重新拼凑。
“优先解析星际坐标模块。”陈默的声音在密闭空间里格外清晰。阿奇顶端的环形传感器嗡地一声亮起红光,数根纤细的机械臂突然从背部弹出,精准插入战舰残骸的接口处。研究室的灯光随之一明一暗,仿佛电流正随着数据洪流在空气中震颤。
接下来的三小时里,陈默亲眼见证了机械生命的恐怖效率。当人类科学家还在为破解第一层加密协议争论不休时,阿奇已经通过模拟三十万种宇宙文明的编码逻辑,硬生生撞开了战舰的防火墙。那些用未知符号标注的星际航线,在它的运算中逐渐显露出规律——某些闪烁的光点被标上橙色,代表着存在空间乱流的危险区域;而深绿色的线条则对应着仲裁者组织划定的安全航道,旁边还浮现出一行小字:“每周三有巡逻舰队经过”。
最令人心惊的是解析外星生物分布时的场景。阿奇突然将所有数据投射到整面墙上,形成一幅动态星图。当陈默的目光扫过某片星云时,星图立刻放大,显示出一群形似章鱼的生物正在小行星带筑巢,旁边弹出的三维模型甚至模拟出它们的攻击方式:“硅基生物,喜食金属,遇热能释放强酸”。更可怕的是星图角落的注释:“掠夺者海盗常用这些生物看守藏宝星”,后面还附着一段模糊的影像——几只章鱼状生物正撕开一艘货运飞船的舱壁,粘稠的绿色汁液在真空中凝成冰晶。
“通用语言模块需要生物特征匹配。”阿奇突然发出合成音,机械臂指向陈默的喉咙。陈默犹豫片刻,将手腕上的生物传感器贴在颈部。瞬间,无数音节如同潮水般涌入脑海:有仲裁者组织使用的官方用语,每个词汇都带着金属摩擦般的顿挫感;也有海盗之间流传的暗语,其中夹杂着大量用星体名称改编的粗话。阿奇甚至贴心地将这些语言转化成了人类能理解的语法,在屏幕上标注出:“‘碎星’在海盗俚语中既指陨石带,也代指容易被抢劫的商船”。
当最后一份星际法规文件被解析出来时,天边已经泛起鱼肚白。陈默看着屏幕上那些由仲裁者制定的条款——“禁止在红巨星附近进行武器试验”“掠夺者成员一经抓获,直接移交星际法庭”——突然意识到,阿奇不仅在解码,更在通过数据碎片还原整个宇宙的秩序。而那些被它用红色标记的条款旁,赫然写着:“近五年有73%的文明违反过此条”。
晨光透过观察窗照进研究室时,阿奇终于停止了运作。它将所有解析成果压缩成一枚芯片,轻轻放在陈默面前。芯片表面流转的光泽,仿佛藏着一整个宇宙的秘密。陈默拿起芯片的瞬间,听见阿奇用一种近乎好奇的语气说:“发现一个有趣数据——仲裁者的最高指挥官,十年前曾是海盗。”
他抬头看向这个由金属和程序构成的生命,突然明白为什么要将最核心的研究交给它。在宇宙文明的博弈场里,有时候最冰冷的逻辑,反而能窥见最真实的规则。
审讯室的合金门在身后合拢时,潘红听见自己的呼吸声在密闭空间里荡出回音。对面的金属椅上,外星舰队指挥官齐扬正死死盯着她,灰绿色的皮肤下青筋突突跳动——那是他们种族愤怒时的生理反应。
“你们无权关押星际联盟认证的商船指挥官。”齐扬的声音像砂纸摩擦金属,“根据《星际航行公约》第三章第七条,我要求联系仲裁者驻阿尔法星系办事处。”
潘红在他对面坐下,指尖无意识地敲着桌面:“商船不会携带三十枚反物质鱼雷,更不会把航线设定在地球同步轨道外侧。齐扬指挥官,不如聊聊观测者给了你多少好处?”
齐扬的瞳孔猛地收缩成竖缝。潘红感觉到精神力触须刚探入对方意识边缘,就撞上了一层冰冷的屏障——那是被强行植入的精神封锁,显然观测者早有准备。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齐扬的语气突然变得僵硬,像是在复述某个设定好的程序,“我们只是遭遇了空间乱流,偏离了预定航线。”
“是吗?”潘红轻笑一声,精神力突然转为高频震荡。她看见齐扬的额角渗出绿色汗液,意识屏障上浮现出细密的裂纹。“那你为什么在三天前向坐标x734发送加密信号?那里可是掠夺者海盗的老巢。”
“我……”齐扬的话语开始打结,瞳孔里闪过混乱的画面——观测者的黑色长袍、闪烁着红光的控制台、还有一份用星际通用语写就的协议。潘红趁机将精神触须探入那些碎片,拼凑出惊人的真相。
“观测者让你冒充海盗袭击地球,借此测试我们的防御系统。”她的声音陡然变冷,精神力像手术刀般精准挑开对方的记忆节点,“作为回报,他们会帮你除掉仲裁者在你们星系的监察官,对吗?”
齐扬突然剧烈挣扎起来,金属椅发出刺耳的扭曲声:“仲裁者那群伪君子!他们凭什么规定我们只能在三级文明区域活动?观测者说过,只要推翻他们的统治……”
“推翻?”潘红挑眉,精神力引入一段新的记忆碎片——仲裁者的银白色舰队在星系间巡逻,正在阻止一场即将爆发的星际战争。“你以为观测者是为了你们好?他们只是想借你们的手,打破现在的星际平衡。”
她将一段影像投射到墙上:那是齐扬与观测者的会面场景,黑袍人用冰冷的语调说:“等地球沦陷,仲裁者必然会介入调查,到时候我们就能抓住他们执法程序的漏洞……”
齐扬的挣扎猛地停止,灰绿色的脸上血色尽褪。潘红收回精神力,看着对方瘫软在椅子上,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
“《星际安全法》第五十二条,受外部势力指使冒充海盗,将被判处星际流放。”潘红站起身,整理着袖口,“但如果你现在供出观测者的具体坐标,我可以帮你向仲裁者申请从轻量刑。”
齐扬抬起头,眼神里充满了绝望与不甘:“你真以为仲裁者会公正?他们的首席大法官,十年前亲手销毁了整个卡戎星系的证据……”
“那是因为卡戎人在研发反物质炸弹,违反了《星系安全公约》。”潘红打断他,将一份文件拍在桌上,“这是仲裁者的公开档案,你自己看。”
当齐扬的手指颤抖着划过那些记录时,潘红走到窗边。远处的天空正泛起鱼肚白,她知道,这场审讯揭开的不仅是一个阴谋,更是星际势力间盘根错节的暗涌。而地球,已经被卷入了这场风暴的中心。
潘红的精神力如同一缕冰凉的丝线,探入齐扬大脑的瞬间,便被记忆深海中那片猩红的夕阳攫住。那是齐扬二十岁时在猎户座边缘星目睹的景象——两颗白矮星相撞的余晖染红了整片星域,而观测者组织的初代旗舰“溯源号”正悬浮在血色星云中,舰体表面的符文阵列闪烁着贪婪的光芒。
这段被齐扬遗忘的记忆碎片里,藏着观测者组织的起源。三百年前,星际联邦刚刚瓦解,百余个人类殖民星陷入混战。一群痴迷修真文明的考古学家在失落的“玄黄星”遗迹中,发现了能让凡人突破肉体极限的《星辰诀》残卷。他们意识到,这种不依赖机甲与核能的力量,或许能重塑星际秩序。但当第一任首领墨渊将残卷破译,看到其中“吞吐星力可寿逾千年”的记载时,最初的学术热忱彻底扭曲——他们开始疯狂搜寻散落在各星域的修真传承,从硅基生命掌控的“万化诀”到虫族母巢深处的“噬魂大法”,只要能增强力量,从不择手段。如今的观测者组织早已不是考古团体,而是星际中最臭名昭着的“文明盗墓者”,他们的舰队所过之处,古老的修真星球往往只剩下被挖空的洞府和倒在血泊中的守护者,靠着掠夺来的功法,他们在暗网黑市上垄断了八成以上的修真资源,甚至敢公然袭击联邦巡逻舰,用抢来的星图换取黑市势力的庇护。
精神力继续下沉,潘红触碰到了更尖锐的记忆棱角——那是齐扬作为星际雇佣兵时,亲眼目睹仲裁者组织处决“黑骨星”的场景。仲裁者的起源则带着冰冷的正义:在观测者组织崛起的同一时期,几个高等文明联合签署了《星际文明保护公约》,规定任何势力不得掠夺低等文明的独特传承。为了执行这份公约,他们用中子星核心打造了十二艘“裁决者”级战舰,舰桥上的仲裁者全是从各文明挑选出的顶尖强者,他们不隶属任何联邦,只认公约法条。记忆中,黑骨星的军阀私藏了从蓝藻文明偷来的“聚灵阵”,当仲裁者的战舰撕裂大气层时,没有警告,没有谈判,一道蕴含着空间法则的光柱从天而降,整颗星球的地壳如同被橡皮擦抹去般消融,只留下一片灼热的星尘。在星际间,仲裁者是令人敬畏的存在,他们像悬在所有势力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哪怕是纵横星海的海盗联盟,见到战舰上那枚象征天平与圣剑的徽章,也得立刻收起炮口——没人敢赌自己的行为是否触碰到了公约的红线,毕竟三百年间,已有七个殖民星因为私藏禁忌功法被彻底抹杀,连星图上的坐标都被抹去。
当潘红的精神力抽离时,指尖还残留着记忆里的血腥气。她终于明白为何齐扬提到这两个组织时会下意识颤抖——观测者是饿狼,用掠夺的獠牙撕开文明的防线;仲裁者是猛虎,用绝对的力量维持着摇摇欲坠的平衡,而夹在中间的普通星际居民,不过是随时可能被碾碎的尘埃。窗外的人造恒星正模拟着落日,潘红望着玻璃上自己映出的影子,突然想起记忆最后那帧画面:观测者的“溯源号”与仲裁者的“裁决者七号”在小行星带擦肩而过,两舰的能量护盾擦出刺目的火花,却谁也没先开炮——或许连他们自己也清楚,一旦开战,整个星际都会坠入比那片血色夕阳更黑暗的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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