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降噪现实（2/2）

一小时后，穿着一身特殊防护服、眼神依旧有些茫然的苏晓，在陆时和一支重新挑选的精锐小队的护送下，通过另一条更隐蔽的通道，进入了地下掩体系统。

越靠近那个核心洞窟，那种行动迟滞、通讯中断的感觉就越发明显。空气中弥漫着一种低沉的、仿佛来自地底深处的嗡鸣，让人心烦意乱。苏晓似乎也受到了影响，她捂住头，发出痛苦的呻吟，眼神中闪过一丝挣扎，仿佛有什么被压抑的东西正在苏醒。

终于，他们抵达了洞窟入口。眼前的景象让所有人震撼：那个由奇异藤蔓构成的巨大巢穴比之前更加“茂盛”，搏动的光芒也更加明亮。巢穴中央，那个人形轮廓已经清晰可见——那是一个面容枯槁、但眼神如同数据漩涡般冰冷的老者！他的一半身体似乎已经与藤蔓融合！

赵伟跪在巢穴前，状若癫狂。

陆时没有犹豫，对苏晓说道：“苏晓，集中精神！回想你最痛苦的经历！最混乱的记忆！不要抗拒它！”

苏晓浑身一颤，过往被绑架、被改造、被操控的恐怖记忆碎片汹涌而来，她的脑电波瞬间变得极度混乱而剧烈！这种与“灰域”追求的“有序”和“宁静”截然相反的、充满痛苦和混沌的精神能量，如同投入静水中的巨石！

“嗡——！！”

整个洞窟的力场发出一阵剧烈的扭曲和悲鸣！巢穴的光芒明灭不定，那些藤蔓也痛苦地抽搐起来！中央那个老者的数据化眼神中，第一次出现了……惊愕和愤怒！

“不……纯净……不容……玷污……”老者发出非人的、断断续续的声音。

“就是现在！”陆时对小队下令！

特勤队员们顶着紊乱的力场，奋力向巢穴发起了攻击！子弹和能量束射向那些藤蔓和中央的老者！

混乱中，苏晓因精神过度冲击而晕倒在地。而那古老的“母巢”，在内部核心受到干扰，外部又遭到物理攻击的情况下，终于开始崩溃！

藤蔓迅速枯萎、断裂，光芒黯淡下去。中央的老者发出一声不甘的咆哮，身体随着巢穴一起化作飞灰。

力场瞬间消失。

洞窟内恢复了“正常”，只剩下满地的枯萎藤蔓和惊魂未定的众人。

“净室”内，监测屏幕上的数据开始剧烈波动，环境量子噪声水平迅速回升，城市运行数据的那些“优化”指标也纷纷回落，甚至短暂地出现了反弹性混乱。

“灰域”信号……消失了。

现实，似乎从一场“降噪”的噩梦中，苏醒了过来。

陆时疲惫地靠在洞壁上，看着被队员扶起的苏晓。她额头上那个早已淡化的飞鸟印记，似乎彻底消失了。

这一次，他们似乎真的摧毁了“灰域”的核心。

但赵伟在混乱中不知所踪。而那个老者的身份，以及“灰域”技术背后的真正来源，依旧是一个谜。

“渡鸦”的阴影，仿佛永远无法彻底驱散。每一次以为看到终点时，前方总会出现更深的迷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