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1章 。阿赞法哈的死(1/2)
阿民跪在冰凉的竹席上,双手死死攥着师傅的法袍,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喉咙里哽咽的哭喊声几乎要冲破屋顶:“师傅!师傅你撑住啊!
你还没教我最厉害的飞头降,你不能死!”
他的摇晃带着少年人失控的力道,阿赞法哈原本僵直的身体像断了线的木偶般来回晃动,嘴角涌出的黑血顺着下颌线蜿蜒而下,在胸前的黑色法袍上洇开大片黏稠的污渍,那血珠落在竹席上,竟“滋滋”地腐蚀出细小的凹痕。
突然,阿赞法哈的胸腔猛地起伏了一下,那双早已失去神采的眼睛艰难地掀开一条缝,眼白上爬满了蛛网状的黑纹,像是有无数细小的虫子在皮下蠕动。
“咳……咳……”剧烈的咳嗽让他浑身抽搐,每一次喘息都带着破碎的血沫,黑血顺着嘴角不断滴落,打湿了阿民的手背,带来一阵刺骨的寒意。
他张了张干裂发黑的嘴唇,声音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断断续续地挤出来:“快……法坛……降头水……”
阿民这才如梦初醒,目光慌乱地扫过身后的法坛。
只见紫檀木案上,各色符咒凌乱地铺着,几只装着不明液体的陶罐冒着袅袅青烟,而师傅要的那瓶降头水就放在案几中央一只透明的玻璃瓶,里面装着暗绿色的液体,隐约可见几缕黑色的丝线在其中沉浮,散发着淡淡的腥甜气息。
他手脚并用地爬过去,抓起瓶子时,指尖触到瓶壁,竟感受到一阵诡异的温热,仿佛瓶里装着活物。
“师傅!给你!”阿民跌跌撞撞地跑回来,将瓶子递到阿赞法哈面前。
老人枯瘦如柴的手颤抖着伸出来,指节弯曲变形,指甲缝里嵌着难以洗净的黑泥。
他费了极大的力气才握住玻璃瓶,手腕一歪,暗绿色的液体顺着瓶口倾泻而出,大半都洒在了他的衣襟上,剩下的小半勉强灌入喉咙。
刚喝下降头水,阿赞法哈的身体便剧烈地痉挛起来,他蜷缩在竹席上,双手死死抠着地面,指缝间抠出一道道血痕。
原本黑漆漆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露出底下病态的苍白,但那爬在眼白上的黑纹并未消失,反而像是被激怒般,更快地在他脸上蔓延。
他猛地抬起头,喉咙里发出晦涩难懂的咒文,声音时而高亢时而低沉,带着一种非人的诡异腔调。
树屋外,树林里的虫鸣突然戛然而止,只有风穿过树叶的声音,像是无数冤魂在低声啜泣。
阿赞法哈的咒文越来越快,胸口的黑血渍渐渐凝固,可他的身体依旧在不受控制地颤抖,嘴角仍有零星的黑血渗出。
阿民跪在一旁,看着师傅痛苦的模样,浑身汗毛倒竖他清楚,这是黑法反噬的征兆,师傅给别人下的降头术太过阴毒,如今降头术反噬,即便是特制的解降水,也只能暂时吊住他的性命。
“师……师傅,有用吗?”阿民小心翼翼地问道,声音里满是恐惧。
阿赞法哈没有回答,只是闭着眼睛,眉头紧紧皱起,咒文的节奏陡然加快,周身的空气仿佛都变得凝滞起来,法坛上的符咒无风自动,发出“哗啦哗啦”的声响,暗绿色的降头水在玻璃瓶里剧烈翻滚,那些黑色丝线像是要冲破瓶壁,择人而噬。
树屋角落的阴影里,金大牙像一滩烂泥瘫在地上,肥硕的身体抖得如同筛糠,牙齿不受控制地打颤,发出“咯咯”的轻响。
他死死捂住嘴,生怕自己漏出半点声音刚才阿赞法哈被黑法反噬、七窍流黑血的模样,,早已吓得他魂飞魄散。
裤裆里一片湿热,腥臭的气味在狭小的空间里弥漫,可他连动一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只能眼睁睁看着竹席中央的阿赞法哈,瞳孔里写满了极致的恐惧。
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逃!快逃!可双腿像灌了铅,浑身的肌肉都在僵硬抽搐,连喉咙都发不出半点求救的声音。
与此同时另外一边,路虎车队的车灯刺破树林的黑暗,照亮了诡异的一幕。
那两只被阿赞法哈用控灵咒束缚的大鬼,原本佝偻的身躯突然一震,黑气缭绕的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狂喜缠在魂体上的无形锁链瞬间崩断,阿赞法哈的黑法咒力如同潮水般退去。
“哈哈哈哈!那老东西终于死了!”高个大鬼的魂体猛地膨胀数倍,声音嘶哑如裂帛,“老子再也不用受他的炼魂之苦了!”
矮个大鬼也跟着狂笑,黑气翻涌间,利爪般的手指在空气中抓挠,显然是憋坏了。
可这狂喜还没持续三分钟,树林深处突然刮来一阵阴风,风中夹杂着无数凄厉的鬼哭狼嚎。
两只大鬼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转头望去,只见密密麻麻的恶鬼从树林里涌来,个个青面獠牙、衣衫褴褛,眼窝深陷处闪烁着贪婪的红光这些都是阿赞林万鬼幡中豢养的厉鬼,此刻挣脱束缚,如同闻到血腥味的鲨鱼。
它们盯着两只大鬼,嘴角淌下粘稠的黑涎,发出“嗬嗬”的吞咽声。
“不好!是万鬼幡!”高个大鬼脸色剧变,转身就要逃。
可那些恶鬼早已形成合围之势,如同饿虎扑食般一拥而上。
凄厉的惨叫声瞬间响彻夜空,两只大鬼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魂体便被无数恶鬼撕扯、啃咬,黑色的魂雾在混乱中飘散,片刻后便被吞噬得干干净净,连一点痕迹都没留下。
它们到死都没想到,刚逃离阿赞法哈的狼窝,竟一头扎进了阿赞林的虎穴。
不远处的路虎车旁,阿赞林盘膝而坐,双眼紧闭,双手结印,周身萦绕着淡淡的黑气。
他的眉头突然紧紧皱起,鼻腔里发出一声低沉的冷哼:“嗯?那老东西还没死透?”他能清晰地感应到阿赞法哈的气息虽微弱,却并未彻底消散,反而有逐渐稳定的迹象。“看来,得再添一把火了。”
阿赞林缓缓睁开眼,眸中闪过一丝阴狠,从怀中掏出一个巴掌大的小瓶子。瓶子上刻满了诡异的苗疆符文,瓶口用一层暗红色的符纸封住,隐约能感受到里面传来的强悍气息。
他指尖一弹,符纸应声而落,一股难以言喻的腥甜气息扑面而来。
下一秒,一只通体金黄的虫子从瓶中飞出,翅膀振动时发出“嗡嗡”的轻响,竟是传说中的苗疆蛊王金蚕蛊!
金蚕蛊绕着阿赞林的脑袋盘旋了两圈,金色的外壳在车灯下闪烁着金属光泽,复眼如同两颗黑宝石,透着冰冷的杀意。
地上和车队周围原本盘踞的数十条眼镜蛇,此刻像是感受到了天敌的威压,瞬间僵在原地,身体剧烈地颤抖,连吐信子的勇气都没有,纷纷蜷缩起身子,恨不得钻进地里。
金蚕蛊突然发出一阵尖锐的“叽叽喳喳”声,像是在发号施令。
那些眼镜蛇如同接到了王者的谕旨,再也不敢停留,纷纷调转方向,争先恐后地钻进雨林深处,转眼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阿赞林伸出手,金蚕蛊乖巧地落在他的掌心。
他轻轻抚摸着金蚕蛊光滑的外壳,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去,给那个老家伙一点教训尝尝,让他彻底消失。”
金蚕蛊似乎听懂了他的话,翅膀猛地张开,发出一阵欢快的“叽叽”声,随即化作一道金光,破空而去,直奔阿赞法哈的树屋。
树屋二楼,竹席上的阿赞法哈正处于自救的关键阶段。
他盘膝而坐,胸口剧烈起伏,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一口黑血喷出,落在竹席上,腐蚀出一个个细小的坑洞。
他口中不停念诵着晦涩难懂的解降经咒,声音嘶哑却坚定。
随着咒文的吟唱,他体内那些钢针,正带着“滋滋”的声响,缓缓从皮肤里退出那是黑法反噬时,咒力凝结而成的无形凶器,刚才险些刺穿他的五脏六腑。
一根、两根、三根……钢针落在竹席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阿赞法哈的脸色渐渐从漆黑转为苍白,气息也平稳了许多。
他缓缓松了口气,额头上布满了冷汗,心中暗自庆幸:“好险……幸好提前准备了解降水和解降经咒,否则这次真的要栽在这里了。”
刚才那种命悬一线、魂飞魄散的感觉,让他这个横行缅甸几十年的老降头师都心有余悸。
“没想到啊……竟会败在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家伙手上,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角落里的金大牙看得目瞪口呆,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
他刚才都以为阿赞法哈死定了,没想到这位老降头师竟然还有后手,硬生生从鬼门关爬了回来。
可就在这时,异变突起!
一道金光如同闪电般从窗外窜入,速度快得让人根本看不清轨迹。
不等阿赞法哈反应过来,那道金光便“啪”地一声,死死趴在了他光溜溜的脑袋上。
紧接着,一阵钻心刺骨的疼痛猛地传来,阿赞法哈只觉得脑门像是被钢锥狠狠扎入,紧接着便是一阵疯狂的撕咬和吞噬!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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