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8章 。阿赞猜隆受到反噬(2/2)
汽油顺着黄牛的皮毛流淌,浸湿了残留的阴阳草,散发出刺鼻的气味。
“大家退后!”阿赞林喊道。
众人连忙退到安全距离外,只见阿赞林从怀中掏出一根通体漆黑的黑香,用指尖的星火点燃。
黑香燃烧时没有明火,只冒出一缕缕青黑色的烟雾,散发着淡淡的檀香,却能瞬间压过周围的腐臭味。
他抬手一扬,黑香精准地落在黄牛尸体上的汽油中。
“哗啦!”
一声轻响,熊熊大火瞬间燃起,冲天的火焰将黄牛的尸体包裹其中。
橘红色的火光映红了半边天,热浪滚滚而来,将残留的阴阳草与降头邪气一同焚烧殆尽。
火焰中,还能听到阴阳草燃烧时发出的“滋滋”声,伴随着一阵淡淡的黑气升腾,很快就被大火吞噬。
众人站在远处,看着花园中熊熊燃烧的大火,脸上都露出了劫后余生的欣慰笑容。
阿赞林望着火焰,眼神平静,只是轻轻叹了口气—这场较量虽然赢了,但他知道,阿赞猜隆绝不会善罢甘休,未来的麻烦,恐怕还少不了。
黄牛燃烧的熊熊火光,像是一根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了千里之外破屋中的阿赞猜隆身上。
他本就因鬼鸦术被破而身受反噬,趴在地上苟延残喘,胸口的剧痛还未平息,突然一股更烈的灼痛感从四肢百骸猛地炸开像是有无数团地狱业火,顺着他的经脉疯狂窜动,瞬间席卷了全身。
“啊啊啊!好疼!好疼啊!”
阿赞猜隆发出撕心裂肺的哀嚎,声音凄厉得不像人声。
这是阴阳草降头被破的反噬,比鬼鸦术的反噬猛烈十倍!
他精心培育的阴阳草,不仅被对方法师用鬼香灰压制,此刻还被汽油付之一炬,那些附着在阴草上的降头邪气,如同疯狗般反噬其主,将焚烧的剧痛百倍、千倍地回馈到他身上。
他感觉自己的皮肤像是被点燃的油脂,滋滋作响,肌肉在烈火中扭曲收缩,五脏六腑都像是被扔进了熔炉,烧得滚烫。
阿赞猜隆再也无法保持镇定,在冰冷的泥地上疯狂翻滚,双手死死抓着自己的皮肉,指甲深陷进去,抓出一道道血痕,可那灼烧感非但没有减轻,反而愈发炽烈,仿佛要将他的灵魂都烧成灰烬。
“不!我不甘心!”他嘶吼着,喉咙里涌出的鲜血混合着泥土,糊了满脸,样子狰狞可怖。
他翻滚着、挣扎着,不知不觉竟滚到了破屋角落的水缸边那是他平日里用来浸泡尸块、炼制阴物的水缸,里面盛满了浑浊的黑水。
求生的本能让他来不及多想,“噗通”一声,整个人猛地跳进了水缸中。
冰冷刺骨的黑水瞬间将他包裹,暂时压制住了体表的灼痛感。
阿赞猜隆在水中剧烈地挣扎着,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浑浊的水花溅得四处都是。
他能感觉到水缸里的阴寒之气顺着毛孔钻进体内,与身上的灼火相互冲撞,带来一阵阵撕裂般的疼痛,但比起刚才那焚心蚀骨的剧痛,终究是好受了一些。
可那股来自阴阳草的反噬之火,是从灵魂深处燃起的,水缸的黑水只能治标,不能治本。
他依旧能清晰地感觉到,体内有无数细小的火焰在燃烧,经脉被烧得寸寸断裂,丹田处的降头之力如同退潮般消散,连带着他的生机都在一点点流逝。
阿赞猜隆瘫坐在水缸里,黑水没过他的胸口,冰冷的触感让他打了个寒颤,可脸上却满是痛苦的狰狞。
他死死咬着牙,嘴唇被咬得鲜血淋漓,眼中布满了血丝,满是不甘与怨毒:“为什么……为什么连阴阳草都能被你破解……还用火烧……你好狠的心!”
他知道,若不是这缸用来炼制阴物的黑水蕴含着浓重的阴寒之气,刚才那一波反噬,足以将他直接烧死在原地.。
可即便捡回了一条命,他也已是重创。体内的降头术根基被彻底动摇,经脉受损严重,丹田空虚无力,至少半年内,他连一丝降头之力都无法调动若是强行施法,只会让反噬之力再次爆发,届时必死无疑。
阿赞猜隆趴在水缸边缘,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冰冷的黑水顺着他的发丝滴落,混合着嘴角的鲜血,在水面上漾开一圈圈诡异的涟漪。
他看着破屋外那隐约传来的、仿佛来自地狱的灼烧感,心中的怨毒如同毒蛇般疯狂滋生:“……龙家……此仇不共戴天!”
“半年……等我养好了伤,恢复了修为,我会用最恶毒的降头术,让你们尝遍世间最痛苦的折磨!我要让你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的声音嘶哑低沉,带着浓浓的血腥味与恨意,在空荡的破屋中回荡,与水缸里黑水冒泡的“咕嘟”声交织在一起,愈发阴森可怖。
只是此刻的他,再也没有了之前的嚣张气焰,只剩下满身的伤痕与深入骨髓的怨毒,如同一只受伤的野兽,在阴暗的角落里舔舐伤口,等待着复仇的时机。
别墅中
“大师!快!快来看看阿超他们!”
小女仆小雅的声音带着哭腔,尖锐地划破了劫后余生的短暂平静。
阿赞林刚松下去的眉头瞬间拧紧,心头一凛光顾着解救阿龙,竟忘了还有三个中了尸毒的人!
他立刻转头对众人吩咐:“帮我把法坛上的法器都搬到一楼大厅,动作轻点,别碰乱了次序!”
话音未落,他已迈步朝着二楼快步走去,道袍的下摆随着步伐微微晃动,脸上恢复了沉稳肃穆。
几个保镖、厨师和小女仆面面相觑,目光落在花园法坛那些奇奇怪怪的法器上,脸色都有些发白。
那尊邪神像面目狰狞,嘴角还沾着暗红的血迹;域耶上缠绕着发黑的毛发和零碎骨片;还有几个玻璃瓶里装着浑浊的液体,隐约能闻到一股腥甜的尸油味,旁边的布袋里露出来的灰白色粉末,一看就知道是骨灰。
“这……这些东西也太邪乎了吧……”一个厨师咽了咽口水,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半步。
“大家别愣着!赶紧动手!”乌鸦率先迈步,双手小心翼翼地捧着那尊邪神像,快步往一楼大厅走去神像入手冰凉,还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阴寒之气,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紧接着他又折返回来,扛起沉甸甸的域耶,稳稳当当走在前面。
有了乌鸦带头,众人心里的恐惧少了几分,纷纷硬着头皮上前。
保镖张奇抱起装着骨灰的布袋,厨师长拎起装尸油的玻璃瓶,小女仆小雅则小心翼翼地捧着几叠符纸,大家动作笨拙却不敢怠慢,一趟趟将所有法器搬进了一楼大厅,按照阿赞林之前摆放的次序,粗略地布置好。
此时二楼客厅里,阿赞林已经俯身站在昏迷三人面前。
保镖阿超、小女仆莉莉、私人医生陈医生都躺在冰冷的地板上,身体时不时抽搐一下,脸色黑得如同墨染,嘴唇发紫,嘴角还挂着未干的白色泡沫,呼吸微弱得仿佛随时会断绝。
那几道被鬼鸦抓伤的伤口周围,皮肤已经开始微微发黑肿胀,透着一股诡异的死气。
阿赞林伸出手指,依次搭在三人的脉搏上,指尖泛起一丝微弱的绿光。
片刻后,他松开手,对着楼下大喊:“把人抬下来!小心点,别磕碰到伤口!”
楼下的众人连忙应声,张奇、李洪和两个厨师快步跑上楼,小心翼翼地避开三人的伤口,用毯子裹住他们的身体,两人一组,缓缓将阿超、莉莉和陈医生抬到了一楼大厅,轻轻放在铺好的地毯上。
阿赞林从随身挎包里掏出一个巴掌大的乌木瓶子,瓶身上刻满了金色的蛊咒符文,隐隐透着一股暖意。
他拔开瓶塞,一道金光瞬间从瓶口窜出,化作一只巴掌大小的虫子——那虫子通体金黄,外壳如同琉璃般剔透,六只脚带着细密的绒毛,头顶还顶着一根细小的金角,正是传说中的金蚕蛊!
金蚕蛊在空中盘旋了一圈,发出细微的“嗡嗡”声,径直落在阿超肩膀的伤口上。
众人屏住呼吸,瞪大了眼睛,只见金蚕蛊的口器轻轻贴在伤口处,阿超脸上的黑气如同被无形的吸力牵引,顺着皮肤缓缓流动,一丝丝、一缕缕地钻进金蚕蛊体内。
不过短短半柱香的时间,阿超脸上的黑气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从墨黑渐渐变成深灰,再到浅灰,最后恢复了正常人的肤色,嘴角的白沫也停止了溢出,呼吸渐渐平稳下来。
紧接着,金蚕蛊飞到莉莉的小腿伤口处,又飞到陈医生的小臂伤口处,如法炮制。
那诡异的尸毒在金蚕蛊面前,竟如同无物一般,被轻松吸噬殆尽。
莉莉和陈医生脸上的黑气也迅速消退,身体的抽搐渐渐停止,脸色虽然依旧苍白,却已没了之前的死气沉沉。
众人看得目瞪口呆,脸上写满了震惊与不可思议,连大气都不敢喘。
直到金蚕蛊吸完最后一丝尸毒,化作一道金光飞回乌木瓶中,阿赞林盖上带有透气孔的瓶塞,将瓶子放回挎包,众人才齐齐松了口气,脸上露出劫后余生的庆幸。
“还没完,尸毒虽解,但残留的余毒会侵蚀脏腑,普通医疗手段清不掉。”
阿赞林说着,从怀中掏出一个鸡蛋大小的珠子那珠子通体黝黑,上面布满了细密的纹路,像是蜈蚣的足肢,正是蜈蚣珠。
他双手结印,口中念念有词,晦涩的经咒声在大厅中回荡。
随着咒音响起,蜈蚣珠缓缓飘了起来,周身散发出柔和的青绿色光芒,如同月华般温柔。
它在空中盘旋了一圈,然后缓缓降下,围绕着躺在地上的三人慢慢转动。
青绿色的光芒笼罩着三人,那些残留在体内的微量尸毒,像是遇到了克星,被蜈蚣珠源源不断地吸噬。
众人能清晰地看到,蜈蚣珠的颜色似乎比之前深了几分,而阿超、莉莉和陈医生的脸色,则愈发红润起来,呼吸也变得均匀有力。
约莫一刻钟后,蜈蚣珠停止了转动,光芒渐渐收敛,化作一道黑影飞回阿赞林手中。
他握紧珠子,感受着里面蕴含的微弱毒素,随手将其揣回怀中,松了口气道:“好了,三人的毒已经彻底解开了,休息几日便能痊愈。”
“太好了!”龙老板激动地走上前,看着渐渐苏醒的阿超三人,眼眶有些发红,“多谢阿赞师傅!这次真是多亏了你,不然我们……”
“不必多言。”阿赞林抬手打断他,目光扫过大厅里的法器和众人疲惫的脸庞,“降头师虽遭重创,但未必不会卷土重来,接下来几日,还需多加防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