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红烛残梦（2/2）
“小月，过来。”陌尘向他伸手。
一阵刺骨的寒意突然从丹田处蹿上脊背。
他控制不住的牙齿打颤，阴寒妖力反噬其身。
月尘犹豫一瞬，终究抵不过寒意的侵袭，小心翼翼的挪到了陌尘的身边。
当他接触到陌尘的手掌时，一股暖流涌遍全身。
他忍不住发出一声呻吟，不自觉的又靠近了些。
“这是寒意，为什么？难道连自己的寒毒反噬也同化了？”他扶着他，用灵力翻着书架上的炼丹书籍，查找起来，当翻到逍遥宗的回春丹时。
陌尘的心几乎要跳出来，他不可思议的说着：“这不是寒毒反噬，你吃了男女欢爱的·····回春丹····你······”
窗柩旁木桌上的海棠花，被夜风吹的散落满桌……
月尘控制不住用背贴上陌尘的胸膛，感觉心跳透过衣料传来震动的沉稳有力声。
陌尘想为他舒缓，思索了好久。
却想着他拿自己当兄弟，却不能让他落下坏名声，便将他放在床榻上，担心的退出了他的寝殿。
当君笙一如往常的来服侍师尊就寝时，看见床榻上异常的师尊。
“月尘师尊，醒醒····醒醒······”君笙来到床边轻声安抚。
叫唤了许久，月尘睁开眼睛。
他意识涣散，受丹药香气影响，错将君笙认成了陌尘。
他摸着君笙的脸说着：“小陌，我就知道你会答应我的·····”
君笙自小就对月尘师尊有着依赖之情，十岁生辰时，是君笙要求陌尘识海内的月尘师尊教他修行。
是月尘师尊告诉他人间正义也许会迟到但不会缺席的豪言。
也是月尘师尊告诉他，小孩就得有小孩童真无邪的自由，能不吃苦修行就不要吃苦，因为吃了一次苦就有吃不完的苦在后头。
也是月尘师尊说他不是池中物，也别学人界凡人早当家立业，凡事有师尊，修行的资源和机缘感悟七分靠抢来的，三分靠运气。
他也知道此时月师尊受回春丹影响浑身燥热，毕竟他亲眼见过师尊是怎么炼的回春丹。
想着每日看着月师尊缠着陌师尊，想接近月师尊的机会都没有。
当君笙为月尘褪下衣袍，他拉上帘子，摸了摸师尊滚烫的脸颊。
在一声声“小陌·····”的叫唤中，君笙愣神许久。
师尊从未用如此迷离的眼神看着自己，呼出的热气迎面而来，指尖传触碰像带着电流，让他浑身麻木。
君笙知晓月尘师尊眼中的是谁，可当那只柔荑的手顺着他的脖颈滑入衣襟时，理智的防线轰然崩塌。
“师尊您认错人了····”他的抗议虚弱连自己都说服不了。
月尘已经贴了上来，那唇几乎擦过他的嘴角。
君笙闻道那床榻前的海棠花香，混合着某种陌生的甜腻气息，是那丹药的作用。
“原来师尊没有服用回春丹，而是把他融进了花香中，那他本欲想把这花给谁？”
“别走，小陌……”声音从未有过的软糯，他整个人都靠近君笙怀里，发烫的脸颊贴近他的胸膛。
君笙的手悬在半空，最终缓缓落在他的腰肢上。
这个拥抱他幻想过百次，却从不敢奢望成真。
红烛“啪”地爆了个灯花，君笙如梦初醒。
他应该去找解药，应该推开师尊。
应该……
可当月尘仰起脸，用那双氤氲这水雾的眼睛望向他时，所有的“应该”都化作了灰烬。
月尘师尊虽有着男子身，可那双狐眼勾魂摄魄，容貌极为妖魅。
特别是今晚这个状态更是迷人眼……
“师尊，您会后悔的·····”他哑声说道，却低头吻在了额头上。
交缠的呼吸下，他从没想过师尊会有如此热情的一面。
纱帐垂落，将二人隔开，形成了一个只属于此刻的小天地。
君笙尝到了百花醉的苦涩，也尝到了禁忌。
他明知道这是偷来的欢愉，却甘愿沉沦。
他痛苦又快乐的想着，就这一夜，这一夜就让他做一做陌尘师尊的替身也好。
烛泪缓缓堆积，如同君笙心中越积越深的负罪感。
凝视熟睡的师尊，君笙轻拂他额前汗湿的发丝，胸口闷的发疼。
看见额间那诡异的额纹，像是记起来什么，又想不起来·········
“师尊，明日醒来，不会记得今夜之事。”他低声呢喃，指尖泛起一抹幽蓝的光芒。
那抹神识透过虚空叹息道：连我和月尘都分不清楚，要是以后你想起在这里做了什么，会不会后悔。
君笙一指光芒没入月尘眉心处：“抹魂，消除记忆……”月尘皱了皱眉，仿佛在梦中抵抗着什么·······
月尘锁骨的痕迹不会随着记忆消失，却是君笙唯一敢留下的痕迹。
他曾抵抗过的痕迹。
趁着天微亮时，逃离了此处。
晨光透过纱帐，月尘睁开了眼睛。
他感觉浑身酸软，像经历了场大战。
掀开棉被，肌肤上那斑驳的红痕格外刺目。某种模糊的快感残留在记忆边缘，却想不起来·······
“奇怪·····”月神喃喃自语，试图调动妖力却感觉一阵空虚。
桌上的烛台只剩残烛，酒盏早已空杯。
总觉得昨夜应该发生了什么重要的事，却如同雾里看花，怎么也抓不住。
殿外传来熟悉的脚步声，君笙如常端着早膳进来。
月尘没注意到君笙眼中闪过的复杂情绪，也没发现他耳根未褪的红晕。
“师尊昨夜休息得可好？”君笙的声音平稳得不可思议。
月尘揉了揉太阳穴：“做了些怪梦，现在还有些乏力。”
他忽然发现君笙手腕上有几道抓痕，“你受伤了？”
君笙迅速拉下袖子：“练剑时不慎划伤，不碍事。”他转身去整理床铺，借机避开月尘的视线。
划伤？会是这样的？
当他看到床单上那抹异样，手指几不可察地颤抖了一下，随即用清洁术法将其抹去，如同抹去那个罪恶又甜蜜的夜晚。
月尘走到铜镜前梳发，镜中人眼波流转，竟带着几分陌生的妖魅。
他不知为何心头涌起一阵失落，仿佛遗失了某种珍贵的东西。
指尖无意识地抚过锁骨处的红痕，一个模糊的身影在脑海中一闪而过——银发如月，却不是陌尘。
“师尊？”君笙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您要的花束已经备好，今日不是要去见陌尘师尊吗？”
月尘一怔。
对了，昨日是月圆之夜，他本打算...本打算做什么来着？
记忆像被撕去一页的书，留下令人不安的空白。
他只隐约记得，自己似乎准备了一件很重要的事要告诉陌尘。
“是啊，走去见你陌尘师尊。”月尘拢了拢衣襟，遮住那些莫名的红痕。
走出殿门时，他没注意到君笙望着他的背影，眼中交织着爱慕与痛苦的光芒。
清风拂过，吹散了昨夜红烛燃尽后的最后一丝余香。
月尘和君笙来到陌尘的住处。
陌尘看到他们，眼神在君笙身上停顿了一下，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异样。
月尘努力回想昨夜的事，却依旧一片模糊，只觉得面对陌尘时，心跳莫名加快。
就在这时，一股强大的魔气突然袭来。
原来是魔尊派来的魔使，他们接到魔尊指令，要在此地对君笙等人动手。
魔使们身形鬼魅，黑雾笼罩，瞬间将三人包围。
陌尘虽修为跌落，但战斗经验丰富，迅速护在月尘和君笙身前。
君笙想起昨夜与月尘的事，心中涌起一股力量，竟施展出了比平时更强大的法术。
月尘也不再迷茫，妖力爆发，与陌尘、君笙并肩作战。
三人配合默契，渐渐占据上风。
魔使们见势不妙，打算撤退。
而此时，君笙发现魔使身上带着一张传音玉笺，上面写着魔尊的下一步计划……便匆匆赶往玉笺地图处。
月神心生疑惑，感慨还真是精彩。
如此费心费力，真是高看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