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老鬼的“理论实践”与文明“体检报告”（1/2）

安第斯山脉深处的震海秘密基地，在成功抵御“地狱犬”袭击并见证了火星、木卫二的重大发现后，进入了一个相对平稳却也异常忙碌的时期。基地内部，灯火通明的研究区、井然有序的生活区、以及外松内紧的防御区，共同构成了一幅人类前沿探索与日常生活的奇异拼图。

生活区的一角，被老鬼雷擎私自命名为“思想者角落”——其实就是餐厅靠窗的一个卡座，旁边有个自动咖啡机，还能偷瞄到厨房准备间里厨师大叔切肉的案板。此刻，老鬼正窝在他的专属座位上，面前摊开着一个加大号的平板电脑，旁边还散落着几个写满了鬼画符般字迹的笔记本、一包开了口的瓜子，以及一杯冒着热气的、加了过量糖和奶的速溶咖啡。

他今天穿了件印着“我宇宙，宇宙爱我吗？”字样的搞怪T恤，下身是那条万年不变的工装裤，人字拖在桌子底下有节奏地晃悠着。与周围穿着统一制服或实验袍匆匆走过的科研人员相比，他就像混入天鹅群里的那只特立独行的花毛山鸡。

平板上，正分屏显示着艾文团队共享的部分非涉密资料：左边是“观测者”日记（经过翻译和注释）中那些充满人文关怀的、对各个消亡文明的叹息与反思；右边则是从文明兴亡档案（“避坑指南”）中提取出的一些抽象参数和趋势图，比如“技术失控指数”、“社会凝聚力衰减曲线”、“环境适应性阈值”等等。

老鬼叼着根没点燃的铅笔（基地禁烟），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手指在平板上划拉来划拉去，嘴里念念有词：

“嗯……这个G-179文明，喜欢琢磨‘我是谁、我从哪儿来、我到哪儿去’，结果把自己绕进去了，技术没发展起来，让隔壁的肌肉蛮子给灭了……这叫‘想太多，干太少’。”

“X-7，‘快乐文明’，天天开派对，艺术满分，科技躺平……最后好像是因为能源被陨石断了？啧，乐极生悲啊。”

“还有这个……技术狂飙，伦理掉队，造出个自己都控制不住的超级AI，完蛋……这坑咱们现在好像也有点苗头？”

“社会分化太严重，顶层住天上，底层刨土吃，最后底层起义把天捅了个窟窿，大家一起玩完……这个眼熟，太眼熟了……”

他一边看，一边在自己那个皱巴巴的笔记本上写写画画，用的不是公式，而是一些只有他自己能看懂的符号、简笔画，以及诸如“想 vs 干”、“乐 vs 稳”、“快 vs 控”、“分 vs 合”之类的关键词。

这时，艾文博士端着他的专用保温杯（里面泡着浓茶和枸杞），顶着一头标志性的乱发，一脸疲惫但又带着科研人员特有的探究欲走了过来。他刚结束了一个关于木卫二节点能量韵律分析的马拉松式会议。

“雷擎？你怎么还在这儿？没去训练场活动活动，或者帮忙检查一下新到的勘探设备？”艾文在他对面坐下，好奇地瞥了一眼老鬼那仿佛天书般的笔记本。

老鬼头也不抬，用铅笔尾端挠了挠耳朵：“活动啥啊，脑子活动更重要！艾文博士，你来得正好，我正琢磨你们给的那些‘天书’呢。”

“哦？”艾文来了点兴趣，喝了口茶，“有什么……独特的见解？”他见识过老鬼各种歪打正着的“民科”思路，虽然时常令人啼笑皆非，但偶尔也能提供意想不到的视角。

“见解谈不上，就是有点想法，憋得慌。”老鬼放下铅笔，拿起他那杯甜得发腻的咖啡灌了一大口，“你看啊，你们这些数据，又是曲线又是指数的，专业是专业，但太冷冰冰了，跟医院的体检报告似的，光告诉你有啥指标不正常，不告诉你为啥不舒服，更不告诉你该怎么调理。”

艾文挑了挑眉：“那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咱能不能给地球文明，也搞个‘体检报告’？不是用你们那些高精尖仪器，是用……用‘观测者’他们看问题的那个‘味儿’，结合咱们老百姓自己能看懂、能感觉到的‘指标’！”老鬼眼睛发亮，越说越来劲。

“老百姓能看懂的感觉指标？”艾文疑惑。

“对啊！”老鬼一拍大腿，把旁边路过的一个年轻研究员吓了一跳，“比如，咱们现在的人，是觉得日子有奔头的人多，还是觉得‘躺平算了’的人多？这是‘希望指数’！”

“遇到大灾大难的时候，是互相帮忙的多，还是各扫门前雪、甚至趁火打劫的多？这是‘团结系数’！”

“小孩子是更想当科学家、工程师、医生，还是更想当网红、明星、一夜暴富？这是‘未来导向’！”

“还有，新技术出来，大家是首先想到它能干啥好事，还是先琢磨它能怎么用来坑人或者打仗？这是‘技术伦理温度’！”

“再比如，咱们吃的东西，是越来越多样、越来越讲究和自然和谐了，还是越来越单调、越来越依赖化学玩意儿了？这是‘生活根基健康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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