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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井陉血石】李牧遗策:这死人有后手!(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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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将星余烬】

井陉峡谷的血腥与诡异,如同冰冷的鬼手,死死攥着每一个幸存秦军的心脏。那“秦亡于武”的血色谶言,虽未直接击垮王翦,却像一层无形的寒霜,覆盖在他本就沉重的心头。雨后的峡谷弥漫着浓重的湿冷,混合着尚未散尽的血腥与泥泞的土腥,吸进肺里,带着刺骨的寒意和令人作呕的沉闷。

残存的秦军如同受伤的狼群,在蒙恬的指挥下,沉默地绕过那片遍布妖石、吞噬了无数同袍的“一线天”绝地,沿着更加崎岖陡峭的侧翼山脊,艰难跋涉。每一步都伴随着碎石滚落的哗啦声和伤者压抑的呻吟。

王翦走在队伍中段,断水剑挂在腰间,剑柄被他的手心捂得温热,却驱不散内心的阴霾。他目光扫过两侧依旧暗沉如血的崖壁,那些诡异的赤石仿佛无数只眼睛,在阴影中冷冷地注视着他。黄河冰裂下的“徐”字锚链,井陉血石中的骊山朱砂…这纠缠不清的线索,如同无形的蛛网,将他越缚越紧。

终于,付出了又一批摔落山崖的刑徒性命后,秦军残部迂回到了井陉关主隘口侧后方的一处隐蔽山坳。从这里望去,井陉关的轮廓在薄暮的雾气中若隐若现。关墙依山而建,扼守咽喉,典型的赵国要塞风格,但此刻在秦军眼中,却笼罩着一层不同寻常的气息。

“将军,关前…有异样。”斥候蒙毅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惊疑,指向关墙前方那片相对开阔的坡地。

只见那片坡地之上,并非预料中的鹿砦、壕沟或拒马阵。而是…无数根深深插入地面的、削尖的木桩!这些木桩并非随意插放,而是以一种极其诡异、看似杂乱无章,却又隐隐透出某种玄奥规律的方式排列着。

木桩之间,散落着大量折断的兵器、破碎的旗帜、以及早已腐烂发黑、被鸟兽啃噬得只剩骨架的尸骸!战场遗迹被时光和风雨侵蚀,但那股惨烈败亡的气息,却如同凝固的怨气,依旧萦绕不散。

更令人心头发寒的是,在这片如同乱葬岗般的木桩阵中央,赫然矗立着一座由巨大石块垒砌而成的简易祭台!祭台顶端,一面残破的、绣着赵国边军玄鸟图腾的旗帜,在凄冷的山风中猎猎作响,如同招魂的幡!

“是李牧…”蒙恬的声音低沉,带着一种面对已故强敌的复杂情绪。“当年赵王中反间计,临阵换将,召回李牧。这里,应是他被召回前,最后一次击溃我大秦边军先锋的地方…那木桩阵,便是他留下的‘死阵’!据说入阵者,十死无生!”他指了指那片木桩,“看那些骸骨,应是我大秦锐士…赵军甚至不屑打扫战场,就以此立威!”

王翦的目光死死盯着那祭台顶端飘扬的残旗。李牧!这个赵国最后的军神,即使身死族灭,其留下的阴影,依旧如同无形的壁垒,横亘在秦军面前!他仿佛能看到那个刚毅的身影,在离开这片他亲手打造的死亡之地前,那深沉而冰冷的一瞥。

“祭台上…有东西。”蒙毅眼尖,指着祭台方向。

众人凝目望去,祭台顶端,在那面残破的玄鸟旗旁,似乎插着一件细长的物品,在暮色中反射着微弱的金属光泽。

“取来!”王翦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冰冷。李牧留下的任何东西,都可能是致命的陷阱,也可能是…揭开某些谜团的钥匙。

两名身手矫健、胆大心细的亲卫,如同狸猫般悄无声息地摸下斜坡,在遍布尸骸和死亡陷阱的木桩阵中谨慎穿行。每一步都小心翼翼,避开那些看似腐朽、却可能暗藏杀机的机关。他们如同行走在巨兽的骸骨之上,紧张得能听到自己擂鼓般的心跳。

许久,两人终于安全返回,其中一人手中捧着一个狭长的、裹着厚厚一层防水油布的包裹。

王翦接过包裹,入手沉重冰凉。他示意亲卫退开,自己则在一块相对平坦的岩石上坐下。蒙恬和蒙毅紧张地护卫在两侧,手按剑柄,警惕着四周。

油布被一层层揭开,露出里面的东西——并非预想中的武器或密信,而是一卷用上等牛皮绳精心捆扎的…竹简!竹简的质地温润,色泽深沉,显然经过特殊处理,能抵御风霜侵蚀。简牍边缘光滑,制作极其精良。

王翦解开牛皮绳,将竹简缓缓展开。

竹简之上,并非文字,而是一幅用细腻工笔精心绘制的…布阵图!

图上山川河流、关隘路径、林木村舍,标注得无比详尽!其核心,正是眼前的井陉关!但更让王翦瞳孔骤缩的是,图上详细标注了秦军可能进攻的每一条路径、每一个隘口,以及李牧预设的、足以让秦军血流成河的致命陷阱!

陷阱之巧妙,埋伏之刁钻,地形利用之极致,无不展现出李牧这位军神对战场近乎恐怖的掌控力!这分明是一份针对秦军量身定做的…死亡地图!

然而,当王翦的目光扫向地图边缘一处不起眼的、用朱砂小点标记的位置时,他的心脏猛地一跳!那位置,赫然在井陉关后方,一个名为“黑石峪”的山坳深处!旁边,用极其微小的篆字标注着三个字——“屯粮点”!

李牧,在标示秦军死路的布阵图上,竟然标注了赵军自己的粮仓位置?!

【二:粮窟魅影】

这诡异的发现,如同一块投入死水的巨石,在王翦心中激起惊涛骇浪!李牧遗图,标注秦军死路的同时,为何要留下己方粮仓的位置?是陷阱?是挑衅?还是…某种不为人知的、跨越生死的布局?

“黑石峪…”王翦低声重复着这个名字,目光锐利如鹰,扫向地图上那个朱砂小点标注的山坳方向。夜色如墨汁般迅速晕染开来,吞噬了山峦的轮廓,井陉关方向亮起了星星点点的灯火,如同黑暗中窥视的眼睛。

“蒙恬!”王翦的声音在寂静的山坳中格外清晰。

“末将在!”

“点三百敢死之士!你亲自带队!”王翦的手指重重戳在地图上“黑石峪”的位置,眼神中闪烁着决绝的光芒,“夜探黑石峪!若真有粮仓,务必探明虚实!若有重兵把守…立刻撤回!”

“诺!”蒙恬没有丝毫犹豫,眼中燃起战意。虽然左臂重伤未愈,只能用布带紧紧固定,但这任务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精挑细选的三百名最悍勇、最机警的刑徒敢死队迅速集结完毕。他们卸下所有可能发出声响的甲片,脸上涂抹锅底灰,只携带短刃、绳索和少量引火之物,如同融入夜色的幽灵,在蒙恬和蒙毅的带领下,悄无声息地滑下藏身的山坳,向着黑石峪的方向潜行而去。

山路崎岖,夜色浓重。队伍如同一条无声的黑色溪流,在嶙峋的山石和茂密的灌木丛中艰难穿行。只闻虫鸣,不闻人声。每个人都绷紧了神经,警惕着黑暗中可能潜伏的每一个危险。

不知过了多久,前方探路的蒙毅突然打出手势——到了!

黑石峪,名副其实。这是一个三面环山、入口狭窄如瓶颈的幽深山坳。坳内怪石嶙峋,大多呈现一种诡异的黝黑色,在微弱的星光下如同蹲伏的巨兽。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混合着谷物霉变和陈旧血腥的沉闷气味。

借着微光,蒙恬看到了令人震惊的景象!山坳深处,依着山壁,开凿出数十个巨大的、黑黢黢的洞口!洞口前堆积着如山的麻袋!虽然夜色中看不清具体,但那庞大的规模,毫无疑问,正是赵军囤积军粮的重地!

然而,预想中重兵守卫的景象并未出现。粮仓区域一片死寂!只有山风穿过石缝发出的呜咽,如同鬼哭。洞口附近,隐约可见几个倚靠着麻袋或山石的身影,似乎是守卫,但他们…一动不动。

“不对劲…”蒙恬心中警铃大作。他打了个手势,两名最敏捷的斥候如同壁虎般贴着地面,悄无声息地向最近的粮垛摸去。

斥候很快返回,脸上带着难以置信的惊骇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将军…守卫…都死了!但…死状…极其诡异!”

蒙恬心头一沉,亲自带人摸了过去。

靠近一看,饶是蒙恬身经百战,也不禁倒吸一口冷气!只见那几个倚靠在麻袋旁的赵军守卫,身体僵硬,早已没了气息。他们的死状,令人毛骨悚然!皮肤呈现出一种不正常的青黑色,如同被墨染过,脸上、脖颈、手臂等裸露在外的皮肤下,布满了密密麻麻、如同蚯蚓般凸起的、深紫色的血管!

最恐怖的是他们的眼睛,眼球暴凸,瞳孔扩散,眼白部分却布满了蛛网般的、细小的血红色纹路!他们的嘴巴无一例外地大张着,舌头肿胀发紫,似乎临死前经历了极致的痛苦和窒息!

“不是刀剑伤…也不是中毒的迹象…”蒙恬蹲下身,强忍着不适仔细观察。他注意到其中一个守卫的手紧紧抓着自己的喉咙,指甲深深嵌入皮肉,留下乌黑的抓痕。守卫的甲胄完好,身边也没有搏斗的痕迹。仿佛是在毫无反抗的情况下,被某种无形而恐怖的力量瞬间夺去了生命!

“检查粮袋!”蒙恬压下心中的寒意,低声下令。

士兵们小心翼翼地用短刃割开几个麻袋。一股浓郁的、带着霉味的陈年粟米气息涌出。蒙恬抓起一把,凑近鼻尖细闻。除了谷物正常的霉变气味,似乎还夹杂着一丝极其淡薄的、难以形容的…甜腥?这气味若有若无,却让他莫名地感到一阵心悸。

就在他凝神分辨时——

“啊——!”一声压抑不住的、极度惊恐的惨叫,猛地从旁边一个粮垛后传来!声音充满了无法理解的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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