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社死现场：蝴蝶流星锤撞门框（1/2）

蓝凛哼着跑了八百个调、恐怕连狐族老祖宗都听不出原曲是啥的小调，手指翻飞，如同最娴熟的纺织工，一个接一个色彩鲜艳、材质各异的蝴蝶结，被精准地系在佘赋那原本威风凛凛、此刻却沦为“展示架”的猞猁尾巴上。

起初只是集中在尾巴根部，像一圈突兀的花边，但随着蓝凛“孜孜不倦”的努力，蝴蝶结大军迅速向下蔓延，如同某种色彩斑斓的藤蔓植物，占领了整条尾巴的中段、后段，直至逼近敏感的尾尖。

佘赋的尾巴，从最初的“花枝招展”，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着“负重体能训练器材”的方向一路狂奔。

蓝酥酥在一旁紧张地掰着手指头计数，声音都带着颤音：“……497，498，499……哥！你动作轻点！毛都要被你扯得打结了！佘赋的毛很宝贵的！”

而夏妍则自发担任起了现场解说员兼首席摄影师的重任，她举着手机，像一只灵活的火蝴蝶，围着身体僵硬、双眼紧闭的佘赋进行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环绕拍摄，嘴里还伴随着激情四射的实时点评：“哇哦！这个荧光绿的配上之前那个宝蓝色的，冲击力绝了！佘赋你真的不睁眼看看吗？艺术啊！这是行走的艺术品！……诶诶诶！别动别动！刚才那一下抖动，差点把那个小星星图案的抖松了！保持住！对！就是这样，想象自己是一座伟大的、承载着后现代主义装饰艺术的雕塑！”

佘赋自始至终都紧紧闭着双眼，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如同一尊入定了千年的石佛，试图用精神力量隔绝这荒诞的现实。

然而，他额角隐隐跳动的青筋，以及那条因为承受了过多外来重量和束缚、而变得异常僵硬、甚至连尾尖那标志性的、表达情绪的细微颤动都无法做到、只能沉重地向下坠着的尾巴，无一不在昭示着他内心正在经历的惊涛骇浪与巨大煎熬。

当蓝酥酥颤抖着声音数到“七百五十”时，佘赋的尾巴已经肉眼可见地粗壮了整整两圈！远远看去，那已经不像是一条属于优雅猞猁的尾巴，更像是一条……被过度装饰的五彩鸡毛掸子？或者某个前卫艺术展上，寓意着“生命不可承受之绚烂”的抽象雕塑作品。

蓝酥酥内心的担忧几乎要溢出来，她扯了扯蓝凛的袖子：“哥！真的差不多了吧？你看这都绑成什么样了！这么多蝴蝶结，重量都不轻，他走路、保持平衡都会受影响的！”

“这才到哪儿跟哪儿啊！”蓝凛正沉浸在“创作”的狂热中，头也不抬，语气充满了“你不懂艺术”的执着，“一半……呃，是多了一点，但也就多了一点点嘛！坚持住啊我亲爱的妹夫！胜利的曙光就在前方！想想酥酥感动崇拜的眼神！”

佘赋的喉咙里，抑制不住地发出一声极轻极轻的、类似于受伤小兽般的、带着绝望意味的呜咽气音。

这微小的声音，如同重锤般敲在蓝酥酥的心上。

终于，在蓝酥酥数到嗓音沙哑的“998”，蓝凛拿起最后一个、也是体积最庞大、金光闪闪、几乎能当镜子照的巨型蝴蝶结，以一种举行神圣加冕仪般的庄重态度，小心翼翼地系在了佘赋尾巴最末端、那个最敏感脆弱的尾尖尖上时，这场持续了将近一个小时的、“惨无人道”的尾巴装饰酷刑，总算是宣告结束了。

“大功告——成——！”蓝凛志得意满地拍了拍手，后退两步，双臂环胸，用一种欣赏传世杰作的陶醉目光，上下打量着自己的“毕生心血”。

此刻，佘赋的尾巴已经彻底“脱胎换骨”，面目全非。

密密麻麻、五颜六色的蝴蝶结，几乎覆盖了尾巴上每一寸可供系绑的毛发，层层叠叠，挤挤挨挨，因为数量实在太多，而且蓝凛的“艺术分布”显然没什么章法，导致整条尾巴的形态看起来……异常臃肿、凹凸不平，且充满了后现代主义的混乱美感。

“好了好了！仪式完成！妹夫，你可以自由活动了！”蓝凛笑嘻嘻地，带着一种恶作剧得逞的期待，怂恿道，“来，走两步？让哥哥我看看这‘移动艺术’的动态效果！肯定更震撼！”

佘赋缓缓地、极其小心翼翼地，如同电影慢镜头般，掀开了沉重的眼皮。

那双金色的瞳孔里，还残留着一丝劫后余生的茫然与恍惚。

他尝试着，非常轻微地，动了一下那条已经快不属于自己的尾巴。

那感觉……异常沉重、滞涩，且充满了陌生的牵绊。

平日里如同第三只手臂般灵活自如、如臂使指的尾巴，此刻仿佛变成了一根挂满了铃铛和彩带的笨重棍子，每一个微小的动作，都牵扯着近千个蝴蝶结随之晃动，发出令人心烦意乱的、细微的“沙沙”声，像是一千只蚕在同时啃噬桑叶。

他试着转过身，想要走到几步之外的沙发那边坐下——他急需找个支撑点，来承载这条突然变得“分量十足”的尾巴，以及自己饱受摧残的心灵。

然而，他显然严重低估了这条“蝴蝶结盛宴”尾巴在物理上的实际体积、重量以及随之产生的恐怖惯性。

就在他完成转身动作的瞬间，那条沉甸甸、蓬松松、五彩斑斓的尾巴，因为转身带来的离心力，如同一条被赋予了生命的、绚烂而笨拙的流星锤，猛地、不受控制地向旁边一甩——

“哗啦——哐当——！”

一连串清脆刺耳的声响炸开！

尾巴那过于庞大的“扫荡范围”，首先精准地、无情地扫过了玄关处蓝酥酥精心挑选、非常喜爱的一个白底青花陶瓷花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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