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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墓鬼(上)(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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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书人呷了口冷茶,昏黄灯光下,嗓音沙哑地开了腔。 诸位,上回书说到那赤发鬼恩怨,今儿个咱们换个地界,不讲山野,专说那坟茔棺椁间的阴物——墓鬼。

话说这江南富庶之地,有一县名曰“清源”。清源县外十里,有一片坡地,背靠青山,面朝曲水,本是块风水上佳的安眠之所。奈何百年前一场兵灾,无数无名尸骸草草掩埋于此,年深日久,便成了一处规模不小的乱葬岗。本地人称之为“眠鬼坡”。

这眠鬼坡,白日里看去,不过是荒草萋萋,碑石歪斜,偶有狐鼠出没。可一旦日头西沉,暮色四合,此地便弥漫起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阴森之气。老辈人传言,坡下埋骨太多,怨气纠结,滋生了一种专司守护坟冢的“墓鬼”。它们非是寻常厉鬼,不喜游荡害人,只固执地盘踞在自己那一方小小的“家”中,厌恶任何活物的侵扰。若有谁胆敢掘其坟,扰其眠,便会惹上甩不脱的纠缠,直至……取而代之。

咱们这第一个故事里的苦主,并非什么大奸大恶之徒,只是个被生活所迫的可怜人。

此人名叫孙福,是个老实巴交的佃户,租种着城里周大户家的几亩薄田。孙福年近四十,才娶了个病怏怏的媳妇王氏,好不容易生了个儿子,取名狗儿,视为珍宝。奈何狗儿自出生便体弱多病,常年汤药不断,将本就不宽裕的家底掏了个空。

这年开春,狗儿又染了重疾,咳喘不止,面如金纸。县里郎中说需得一味老山参做药引,方能吊住元气。可那老山参价格昂贵,岂是孙福这等人家能负担得起?

眼看儿子气息奄奄,媳妇王氏哭得晕过去几次,孙福心如刀绞,蹲在门槛上,抱着头,指甲几乎掐进头皮里。他借遍了亲戚邻里,受尽了白眼冷语,仍是凑不齐那笔救命钱。

夜幕降临,孙福漫无目的地在村外晃荡,绝望如同冰冷的藤蔓,缠得他透不过气。不知不觉,竟走到了那眠鬼坡的边缘。

夜风呜咽,吹得荒草起伏,如同鬼影低伏。远处几点磷火飘忽,明灭不定。孙福打了个寒噤,下意识就要转身离开。可就在这时,一个念头,如同毒蛇般钻入了他的脑海:

“听说……前些日子,镇上钱老爷那个难产而死的八姨太,就埋在这眠鬼坡东头那片新坟区……下葬时,陪葬了不少金银首饰……”

这念头一起,便再也压制不住。盗墓!这是伤天害理、断子绝孙的勾当!孙福浑身一颤,心里满是恐惧与抗拒。可儿子那张惨白的小脸,妻子那绝望的哭泣声,又在他眼前、耳边反复回荡。

“狗儿……我的狗儿……”孙福喃喃自语,眼睛渐渐红了。一股混杂着父爱、绝望和疯狂的勇气,涌了上来。他猛地一跺脚,脸上肌肉扭曲:“管不了那么多了!为了我儿,便是十八层地狱,我也去闯一闯!只取一点,只取一点救命的钱就好……完了我再给她烧纸赔罪!”

他像是要说服自己一般,反复念叨着,转身冲回家,拿上了锄头、麻袋,又寻了半截旧蜡烛,趁着月色昏暗,深一脚浅一脚地,再次朝着眠鬼坡走去。

这一夜,月黑风高,正是那鬼魅活动的好时辰。

踏入眠鬼坡的地界,空气仿佛都凝滞了,带着一股泥土和腐朽混合的阴湿气味。四周寂静得可怕,连虫鸣都听不见,只有他自己粗重的喘息和心跳声。脚下软绵绵的,不知踩的是泥土,还是多年积存的落叶与……别的什么。

孙福按照白日里隐约听来的闲言碎语,借着微弱的月光,艰难地在坟茔间辨认。终于,在东坡一处相对平整的地方,找到了一座新坟。墓碑是新立的,虽不华丽,却也齐整,上面刻着“爱妾柳氏之墓”,落款正是钱府。

就是这里了!

孙福的心跳得如同擂鼓,手心里全是冷汗。他放下麻袋,举起锄头,犹豫了片刻,终究还是一咬牙,狠狠地刨了下去!

“噗嗤!”锄头陷入湿润的泥土,发出沉闷的声响。在这死寂的夜里,这声音显得格外刺耳。

他一锄接着一锄,机械地挖掘着,不敢停,也不敢想。汗水混着泥土淌进眼睛,又涩又痛。他只觉得后背凉飕飕的,总感觉黑暗中有什么东西在盯着他,可他不敢回头,只能拼命地挖。

不知过了多久,锄头“咚”地一声,碰到了坚硬的木质——棺椁!

孙福喘着粗气,停下来,用袖子擦了把汗,点燃了那半截蜡烛。昏黄的烛光跳动不定,勉强照亮了这幽深的墓穴。一口黑漆棺材静静地躺在那里,散发着新木和油漆的气味,在这诡异的环境下,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阴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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