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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噬骨锄(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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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书老人今夜带来的物件,搁在粗木桌上发出一声闷响。那是一把锄头,木柄油亮,显是常年摩挲所致,但那锄刃却非寻常铁色,而是暗沉沉的乌黑,边缘处隐隐透着一抹不易察觉的暗红,仿佛浸饱了陈年血垢。灯光下,锄刃竟不反光,只幽幽地吸着那点暖色。

“惰傀散尽,魔剑噬主。”老人声音沙哑,如同枯柴摩擦,“今夜,老朽不说镜,不说笛,不说画,不说妆奁,不说金蟾,不说蛇簪,亦不说那戮魂凶剑。只说这把‘噬骨锄’,一个农夫,一场掘地三尺、血肉肥田的……绝户之祸。”

农夫姓李,名大壮,生于佃户之家,世代给城西赵老爷家扛活。他别无所长,唯有一身使不完的力气和对土地近乎痴狂的执着。他做梦都想着能有自己的几亩田,不必再看人脸色,能让爹娘妻儿吃上饱饭。然而赵老爷盘剥得紧,年年岁岁,李家依旧赤贫,那几亩属于自己的田,如同天边的月,看得见,摸不着。

这年大旱,河水断流,田地龟裂。赵老爷家的田尚能靠深井水勉强维持,李大壮这样的佃户,只能眼睁睁看着秧苗枯死,欲哭无泪。一日,他心灰意冷,在自家租赁的那块薄田里疯狂掘井,锄头都刨断了柄,也未见一滴水。绝望之下,他瘫坐在地,双手捶打着干裂的土地,嘶吼着老天不公。

就在他精疲力尽,指尖因刨土而鲜血淋漓时,无意中触到田埂旁老槐树下的一块硬物。扒开浮土,竟是半截埋着的锄头,只有锄刃和一小截断柄。那锄刃乌黑沉重,触手冰凉,竟将他指尖的血迹瞬间“吸”了进去,刃上那抹暗红似乎流转了一下。

李大壮只道是件废弃旧物,正欲丢弃,脑中却莫名响起一个浑浊低沉,如同泥土翻涌的声音:“……想要……田吗?……用我……掘……”

他吓了一跳,四顾无人,只当是自己饿昏了头。但鬼使神差地,他将这半截乌黑锄刃捡了回去,找根结实的木棍重新安上。

怪事自此发生。他用这“噬骨锄”去开垦赵老爷家分配给他的、那块最为贫瘠、遍布石砾的边角地。一锄下去,竟觉异常轻松,坚硬的土地如同豆腐般被翻开,更奇的是,翻出的泥土竟隐隐带着一股异样的肥沃气息,颜色也深了几分。他试着播下侥幸留下的几颗粮种,不过数日,秧苗便破土而出,长势之猛,远胜风调雨顺之年!

李大壮又惊又喜,认定这是老天爷赐下的神锄。他不再满足于耕种赵老爷的地,开始偷偷用这噬骨锄去开垦无人问津的荒坡、河滩。凡经此锄翻掘之地,无不变得异常肥沃,种啥长啥,且颗粒饱满,远超寻常。他的收成越来越好,不仅缴足了租子,竟还有了余粮,甚至悄悄攒下了一些银钱。

他将这噬骨锄视若性命,日夜擦拭,绝不让外人触碰。他对着锄头念叨,诉说对土地的渴望,对丰收的喜悦,对赵老爷的怨恨。而那锄头,总能以一股股令土地“复苏”的力量“回应”他,只是那被翻垦过的土地,总带着一股淡淡的、如同腐殖质般的腥气。

他的生活肉眼可见地好了起来,脸上有了血色,腰杆也挺直了些。然而,他的性情却渐渐变了。变得贪婪,斤斤计较,对邻里藏私,甚至开始盘算着如何将赵老爷的田也“弄”到手。他的眼神不再淳朴,时常盯着那片片被他“改造”过的田地,闪烁着一种近乎疯狂的占有欲。

村中老人见他开垦的荒地长势如此反常,又嗅到那股不寻常的土腥气,拄着拐杖告诫:“大壮啊,那锄头邪性!地有地气,物极必反!这般强求,怕是要折损福报,招惹不祥啊!”

李大壮此时已被“丰收”冲昏头脑,如何听得进去?反而觉得老人是嫉妒他时来运转。他更加依赖噬骨锄,几乎到了形影不离的地步。

这一年,他看中了村后一片乱葬岗。传说那里曾是古战场,地下埋着无数枯骨,无人敢垦。李大壮却觉得,此地开阔,若能开垦出来,必是上好的水田。他不顾家人劝阻,提着噬骨锄便上了乱葬岗。

一锄下去,泥土翻飞,带出的却不是寻常土块,而是几截森白的碎骨!那噬骨锄触到白骨,乌黑的刃身竟微微震颤起来,那抹暗红骤然亮起,如同苏醒的兽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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