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开争（1/2）
太原府，城西，山西都指挥使司衙门。
衙门大门紧闭，门前两尊石狮在夕阳下投下长长的阴影，显得格外肃杀。此刻，衙门内外却弥漫着一股不同寻常的紧张气氛！
“轰——！”
一声如同平地惊雷般的巨响！震得衙门门楼都微微颤抖！
厚重的朱漆大门竟被一股沛然莫御的巨力硬生生轰开！门栓断裂！门板向内飞溅！
烟尘弥漫！数十道月白身影！如同决堤的洪流！杀气腾腾地涌入衙门前院！
为首一人！正是永生道宝瓶上人！他须发皆张！道袍无风自动！周身环绕着一股如同实质般的恐怖威压！眼神冰冷如刀！直刺衙门正堂！
“钱兼翼——！滚出来——！！”宝瓶上人一声怒吼！如同九天龙吟！震得衙门内所有官吏兵卒耳膜嗡嗡作响！气血翻腾！一些普通人甚至直接瘫软在地！
“何人敢擅闯都指挥使司衙门——！！”一名身着正三品武官服饰的将领！带着一队甲胄鲜明的亲兵！从正堂冲了出来！正是都指挥佥事龚廷铠！他脸色铁青！手按雁翎刀！厉声喝问！但声音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显然被宝瓶上人的气势所慑！
“老夫永生道宝瓶！”宝瓶上人声音冰冷如同万载寒冰！目光如电扫过龚廷铠！“叫钱兼翼出来见我！立刻！马上！”
“宝瓶上人？”龚廷铠脸色瞬间煞白！额头冷汗涔涔！他自然知道眼前这位是何等人物！六大门派之一永生道的太上长老！武林泰斗！别说他一个都指挥佥事！就是都指挥使大人也未必敢轻易得罪！
“上人息怒，息怒。”龚廷铠连忙躬身行礼！姿态放得极低！“钱大人，他正在后堂处理公务，下官这就去通传请，上人稍候片刻。”
“处理公务？”宝瓶上人冷笑一声！眼中寒光更盛！“老夫没功夫等他！让他立刻滚出来！交出我徒儿！还有他那个混账儿子钱宝宝！”
“钱宝宝？”龚廷铠一愣！眼中闪过一丝茫然！“上人，您是不是误会了，钱小公子今日并未来衙门当值，下官也不知他在何处啊。”
“哼！”宝瓶上人根本不信！“少废话！再不交人！老夫就拆了这都指挥使司衙门！”
就在这时！
“宝瓶上人！何事如此动怒？”一个略带威严却难掩一丝惊疑的声音从后堂传来！
只见一名身着从二品都指挥同知武官服饰，身材魁梧面容威严，但此刻眼神却带着惊疑和凝重的中年男子，快步走出！正是钱兼翼！
他身后跟着数名气息沉凝的护卫！显然是他的心腹高手！
“钱兼翼！”宝瓶上人目光如同利剑般刺向他！“你养的好儿子！钱宝宝！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当街掳走老夫亲传弟子！星十月！还抠走她枪上的红宝石！此等恶行！天理难容！”
“立刻交出我徒儿！还有钱宝宝！否则！休怪老夫不客气！”宝瓶上人声音如同寒冰炸裂！一股恐怖的威压如同山岳般压向钱兼翼！
钱兼翼脸色剧变！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和慌乱！“什么？！掳走上人高徒？！这，这不可能！！”他矢口否认！“犬子钱宝宝虽然顽劣，但绝不敢做出此等丧心病狂之事！定是有人栽赃陷害！上人明察！”
“栽赃陷害？”宝瓶上人怒极反笑！“人证物证俱在！你儿子钱宝宝当街掳人！抠走宝石！将无宝石的钢枪扔给杂货铺掌柜作为封口费！此事西市街坊皆可作证！你还敢狡辩？！”
“这，这。”钱兼翼额头青筋暴起！冷汗直流！他心中已经信了七八分！自己那个不成器的儿子确实干得出来这种事！但他绝不能承认！“上人息怒，此事定有误会，犬子今日确实不在，下官也不知他去向，不如容下官回府查问清楚，再给上人一个交代？”
“回府查问？”宝瓶上人眼中杀机爆射！“老夫没那个耐心！你现在就告诉我！你家在哪里？！老夫亲自去要人！”
“这”钱兼翼脸色铁青！他怎么可能说出自己府邸所在！让这煞星直接杀上门去！那他儿子还有活路？！“上人，这于礼不合，下官身为朝廷命官，府邸岂能随意告知。”
“钱大人府邸在城东崇仁坊朱雀大街最东头那座五进大院。”一个突兀却清晰的声音突然响起！
说话的正是站在钱兼翼身后的都指挥佥事龚廷铠！他脸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声音不大！却如同惊雷般炸响在所有人耳边！
“龚廷铠——！你你混账——！！”钱兼翼猛地转身！目眦欲裂！如同一头被激怒的雄狮！指着龚廷铠破口大骂！“你竟敢出卖本官！你找死——！！”
龚廷铠却面不改色！微微后退一步！避开钱兼翼的锋芒！淡淡道：“钱大人息怒，下官只是据实相告，宝瓶上人德高望重，他的弟子若真在贵府，还是请钱小公子出来解释清楚为好，免得伤了和气。”他眼中闪过一丝幸灾乐祸和野心！显然是借机落井下石！想扳倒钱兼翼！
“好,好,好个龚廷铠！”钱兼翼气得浑身发抖！恨不得生撕了他！但此刻他已经顾不上了！
宝瓶上人得到地址！眼中寒光爆射！“崇仁坊朱雀大街最东头！好！”
“永生道弟子听令！”宝瓶上人一声断喝！“随我去钱府！救人！拿人！”
“是——！！”数十名永生道弟子齐声应诺！声震云霄！杀气冲天！
宝瓶上人身形一晃！已化作一道白虹！冲天而起！直射城东方向！永生道弟子紧随其后！如同一片月白的流云！带着无匹的气势掠向钱府！
“不——！！”钱兼翼发出一声绝望的嘶吼！他知道完了！以宝瓶上人的实力和此刻的怒火！他儿子钱宝宝凶多吉少！
他猛地转身！如同疯魔般冲向衙门深处！目标直指都指挥使大人！
“大人——！大人——！救命啊——！！”钱兼翼声音凄厉！带着哭腔！“永生道宝瓶上人要杀我儿啊——！求大人做主——！！”他现在只能寄希望于顶头上司山西都指挥使能出面斡旋！或许还能保住儿子一命！
与此同时。
城东崇仁坊朱雀大街最东头钱府！
这座占地广阔雕梁画栋的五进大宅！此刻却笼罩在一片恐慌之中！
宝瓶上人如同天神降临！直接落在钱府大门前！一掌拍出！
“轰隆——！！”
钱府那两扇厚重的朱漆大门！连同门楼一起！被狂暴的掌力轰得粉碎！砖石木屑漫天飞舞！
“钱宝宝——！滚出来——！！”宝瓶上人的怒吼如同惊雷般在钱府上空炸响！
永生道弟子如同虎入羊群！瞬间冲入府中！见人就问！见门就踹！搜寻星十月和钱宝宝的下落！钱府护卫试图阻拦！却被永生道弟子如同砍瓜切菜般击倒！哀嚎遍野！
钱府后院一处偏僻的厢房内。
星十月被反绑着双手！口中塞着布团！扔在冰冷的地上！她衣衫有些凌乱！但似乎并未受到侵犯！只是脸色苍白！眼中充满了愤怒和屈辱！
钱宝宝正得意洋洋地把玩着手中那颗鸽血般红艳的宝石！对着旁边一个穿着黑衣面容阴鸷的老者道：“嘿,嘿,荣伯，你看这宝石多漂亮！配本公子正好！那小妞性子够烈！不过本公子就喜欢驯服烈马！等晚上再好好收拾她！”
“砰——！！”
厢房门被一股巨力踹开！
宝瓶上人如同怒目金刚般出现在门口！目光瞬间锁定了地上的星十月！和拿着红宝石得意洋洋的钱宝宝！
“师，师父。”星十月看到宝瓶上人！眼中瞬间涌出委屈的泪水！呜呜地挣扎着！
钱宝宝吓得魂飞魄散！手中的红宝石“当啷”一声掉在地上！“你，你是谁？”
“孽畜——！！”宝瓶上人一声怒吼！如同天雷滚滚！震得钱宝宝耳膜破裂！七窍流血！瘫软在地！
那黑衣老者荣伯脸色剧变！刚想出手！宝瓶上人只是冷冷地瞥了他一眼！
“噗——！”荣伯如遭重击！喷出一口鲜血！如同断线风筝般倒飞出去！撞在墙上！昏死过去！
宝瓶上人一步跨到星十月身边！手指轻弹！绳索寸断！布团飞出！
“师父，呜......呜......呜......”星十月扑进宝瓶上人怀里！委屈地大哭起来！
“没事了，没事了，为师来了。”宝瓶上人眼中闪过一丝心疼！轻轻拍着徒弟的后背！随即目光如同寒冰般扫向地上如同死狗般抽搐的钱宝宝！杀意凛然！
钱府大门外。
王十三和薛三更站在一处不起眼的房顶！将钱府内发生的一切尽收眼底！
宝瓶上人怀抱爱徒星十月，如同怒目金刚屹立于废墟之上，周身威压凛冽，令空气都为之凝固。永生道弟子押着瘫软如泥、七窍流血的钱宝宝和昏迷的黑衣老者荣伯，杀气腾腾。
就在这剑拔弩张之际！
“哒哒哒哒——！”
急促沉重的马蹄声如闷雷般滚来！一队盔甲鲜明、旌旗招展的精锐骑兵簇拥着两匹高头大马疾驰而至！当先一人，身着正二品都指挥使官服，面容威严，正是山西都指挥使姚以加！其身后跟着面如死灰的钱兼翼和神色复杂的龚廷铠。
“吁——！”姚以加勒住战马，翻身而下，动作干净利落。他目光如电扫过惨状，最终落在宝瓶上人身上，心中凛然，抱拳沉声道：“宝瓶上人！本官山西都指挥使姚以加！有礼了！”
宝瓶上人目光冰冷如刀锋，声音不带一丝温度：“姚指挥使是来为钱家出头的？”
“上人言重！”姚以加姿态放得极低，深深一揖，“本官治下不严，致令上人高徒受辱，实乃本官失察之过！在此向上人赔罪！”他直起身，目光陡然凌厉射向钱宝宝，厉声道：“钱宝宝此獠，顽劣成性，竟敢当街掳掠永生道高徒，行此禽兽不如之事，罪大恶极！死不足惜！钱兼翼教子无方，纵子行凶，亦难辞其咎！本官定当严惩不贷，给上人一个交代！”
“交代？”宝瓶上人怒极反笑，声如寒冰炸裂，“几句官话就想抵偿我徒儿所受之辱？抹平我永生道被当街打脸之耻？！若非老夫及时赶到，我徒儿清白性命皆毁于此獠之手！此等血仇，岂是你一句严惩就能了结？！”
姚以加脸色微变，心知对方怒火滔天，他深吸一口气，上前一步，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敬畏：“上人息怒！本官深知此等恶行罪无可赦！然......”他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却带着一种奇特的份量，“晋王殿下已然知晓此事！”
此言一出！如同平地惊雷！
宝瓶上人眼神骤然一凝！周身那滔天的杀气都为之一滞！
晋王！
坐镇山西的藩王！太祖嫡系血脉！手握重兵！权势滔天！在山西境内！是真正的天！即便自己！也不得不慎重三分！
姚以加见宝瓶上人神色变化！心中稍定！继续道：“晋王殿下闻听此事！震怒非常！言道此等恶行！天理难容！有辱国体！更冒犯永生道威名！”
“殿下亲口谕令！”姚以加声音拔高！一字一句道！“务必彻查严办！给宝瓶上人一个满意的交代！并言明！此事如何处置！全凭上人心意！山西都司及王府上下！定当全力配合！绝无二话！”
晋王震怒！亲口谕令！全凭上人心意！
这番话！分量之重！远超姚以加先前的任何承诺！等于是将处置权完全交到了宝瓶上人手中！并代表了晋王的态度！对永生道的尊重！以及对钱家的彻底放弃！
宝瓶上人眼中的怒火依旧翻腾！但那滔天的杀意却被一丝凝重和权衡所取代！
晋王亲自介入！这性质就完全不同了！
若执意当场格杀钱宝宝！固然痛快！但等于打了晋王的脸！即便晋王嘴上说全凭心意！可藩王的颜面岂是儿戏？日后永生道在山西乃至中原的处境恐生变数！
若借坡下驴则既能维护永生道的威严！又能得到晋王的一份人情！这人情的价值！远非姚以加的承诺可比！
他低头看了看怀中依旧惊魂未定的星十月！眼中的戾气稍稍褪去！被一丝心疼取代！
十月的安全和恢复才是第一位的！
至于报仇让钱宝宝生不如死或许比杀了他更解恨！而且由晋王下令严惩！更能震慑宵小！
宝瓶上人深吸一口气！缓缓抬头！目光如同深潭般看向姚以加！
“好。”他声音低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既然晋王殿下金口已开！老夫便给殿下这个面子！”
“人。”宝瓶上人指了指地上如同死狗的钱宝宝和福伯！“你们带走！”
“但是。”他话锋一转！声音陡然冰寒！“告诉晋王殿下！也告诉你！姚指挥使！”
“钱宝宝此獠！必须废去武功！终身囚禁！永世不得见天日！老夫要他生不如死！以儆效尤！”
“钱兼翼教子无方！纵子行凶！包庇恶行！必须严惩！”
“此外。”宝瓶上人目光如电！“三日内！将‘九转玉露丸’三粒！送至老夫下榻之处！作为我徒儿压惊疗伤之用！不得有误！”
废武功！终身囚禁！对从二品大员严惩！九转玉露丸！
条件依旧苛刻狠辣！但有了晋王的背书！性质已然不同！
姚以加心中一松！连忙躬身应道！“是！上人！本官定当一字不差转呈晋王殿下！殿下谕令既出！此三条必当不折不扣执行！绝无半分差池！请上人放心！”
“哼！”宝瓶上人冷哼一声！不再多言！他手指隔空一弹！
“噗嗤——！”
一道无形气劲精准射入钱宝宝丹田！
“呃啊——！！”钱宝宝发出一声凄厉到不似人声的惨嚎！浑身剧烈抽搐！下身腥臭弥漫！武功彻底被废！
“带走！”姚以加挥了挥手！亲兵立刻上前！如同拖死狗般将昏死的钱宝宝和荣伯拖走！钱兼翼面如死灰瘫软在地也被架走！
宝瓶上人抱着星十月！转身便要离去！
“上人留步！”姚以加连忙从怀中取出一枚雕刻着蟠龙纹饰的温润白玉令牌！双手奉上！“此乃晋王殿下随身信物！持此令牌！上人在山西境内！如殿下亲临！可调动王府部分资源！权当是殿下对此事的一点心意！也是对令徒的一点补偿！请上人务必收下！”
王府蟠龙令牌！
这份量比九转玉露丸更重！代表着晋王的认可和善意！
宝瓶上人目光微闪！沉吟片刻！伸手接过令牌！入手温润！带着一股淡淡的龙涎香气！
“代老夫谢过晋王殿下”宝瓶上人声音缓和了些许！“三日后老夫在云来客栈静候‘九转玉露丸’！”
说完他不再停留！抱着星十月！身形一晃！已消失在原地！永生道弟子紧随其后！如同潮水般退去！
晋王介入！蟠龙令牌！九转玉露丸！
宝瓶上人不仅为徒儿讨回了公道！更借此与坐镇山西的藩王搭上了线！收获了一份天大的人情和信物！
这一步棋！走得实在是高明！
王十三嘴角勾起一抹深意的弧度！
看来结交永生道这步棋！比想象中的价值更大！
他转身！带着薛三更！也悄然离去！心中对即将到来的太行山武道大会以及与永生道的后续交集！充满了更深的期待！
半个时辰后，太原府，云来客栈，天字一号院。
烛火摇曳，室内弥漫着淡淡的安神药香。星十月已换上了一身干净的月白道袍，长发用一根简单的玉簪挽起，虽然脸色依旧有些苍白，眼神中也残留着一丝惊悸后的疲惫，但那股江南女子的灵秀和名门弟子的英气已重新凝聚。她坐在软榻上，手中捧着一杯温热的参茶，小口啜饮着。
宝瓶上人坐在她对面，目光温和地看着自己最疼爱的弟子，眼中既有心疼，也有一丝后怕。他轻轻放下手中的茶盏，声音低沉而充满安抚的力量：“十月，感觉好些了吗？”
星十月抬起头，眼圈微红，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和委屈：“师父，弟子给您丢脸了。”
“傻孩子！”宝瓶上人打断她，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这如何能怪你？是那钱家小儿丧心病狂，胆大包天！你心存善念，赠药赠银，何错之有？要说错，是为师没能护你周全，让你受了惊吓！”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厉色：“不过，你放心！那钱宝宝已被为师亲手废去武功，交由晋王打入死牢，终身囚禁！钱兼翼也会受罚！晋王还承诺送来三粒‘九转玉露丸’为你压惊疗伤！这笔账，为师替你讨回来了！”
星十月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快意，但更多的是对师父的感激和依赖：“多谢师父！弟子只是想起当时......”她声音微颤，显然心有余悸。
宝瓶上人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温声道：“都过去了。十月，这次你能安然无恙，除了为师及时赶到，还有一个人至关重要！”
“一个人？”星十月微微一怔，眼中露出疑惑，“是谁？”
“一个叫王十三的年轻人。”宝瓶上人缓缓道，眼神中带着一丝深意，“为师已派人详查过了。此人年方十七，现任潞州下辖余吾巡检司巡检一职。”
“巡检？”星十月更加疑惑了。巡检不过是个从九品的小官，负责地方治安缉盗，在地方上或许有些实权，但在她这位永生道高徒、星家大小姐眼中，实在算不得什么。这样的人，怎么会和她的安危扯上关系？
宝瓶上人看出了她的疑惑，沉声道：“莫要小看此子！正是他，在太原府西市，先是目睹了你赠银赠药于那刘记杂货铺老掌柜，后来又在铁匠铺发现了你丢失的、被抠去宝石的钢枪！他心思缜密，顺藤摸瓜，不仅查清了是钱宝宝掳走了你，还找到了那老掌柜夫妇，逼问出了实情！”
星十月美眸瞬间睁大！捧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颤！茶水险些洒出！
“是他查到的？”她声音带着难以置信！脑海中浮现出那对可怜又可恨的老夫妇！还有那柄失去红宝石的爱枪！
“不错！”宝瓶上人眼神凝重！语气带着一丝惊叹！“更重要的是！他不仅查到了！还在第一时间！亲自赶到云来客栈！不怕惹下麻烦！将你被掳的消息和钱宝宝的罪行！原原本本告知了为师！并且留下了那柄作为铁证的钢枪！”
“他亲自来报信？”星十月心中一震！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涌上心头！有感激！有惊讶！还有一丝好奇！一个小小巡检！竟敢卷入这等涉及都指挥使公子的滔天风波？还直接找上永生道？
“正是！”宝瓶上人眼中精光闪烁！声音低沉而有力！“十月！你莫要因为他官职低微而轻视他！”
“为师虽未与他直接交手！但此人站在为师面前！气息沉稳内敛！眼神深邃如渊！面对为师的威压！竟能泰然自若！侃侃而谈！”
“为师能清晰地感觉到！”宝瓶上人一字一句道！语气带着前所未有的郑重！“此子的功力！已然触摸到了宗师的门槛！甚至可能已经跨入了那道门槛！”
“什么？！十七岁接近宗师？！”星十月失声惊呼！手中的茶杯再也拿捏不住！“啪嗒”一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她如同被一道惊雷劈中！整个人都僵住了！美眸中充满了无与伦比的震撼和难以置信！
宗师！
那是何等境界！她身为永生道亲传弟子！天资卓绝！资源丰厚！如今也不过是隐约触摸到了宗师的门槛！距离宗师还有遥远的距离！
一个十七岁的少年！地方巡检！竟然接近宗师？！这简直是天方夜谭！若非出自师父之口！她绝对不会相信！
“不错！”宝瓶上人看着徒弟震惊的模样！缓缓点头！“为师行走江湖数十载！见过无数惊才绝艳之辈！但像此子这般年纪便有如此功力的！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此子未来成就！不可限量！绝非池中之物！”宝瓶上人语气斩钉截铁！“为师已欠下他一个天大的人情！若非他及时报信！后果不堪设想！”
他目光深邃地看着星十月！语重心长道：“十月！为师告诉你这些！是希望你明白！此子值得结交！”
“他不仅于你有救命之恩！更是一个潜力无穷的人物！你身为我永生道弟子！星家大小姐！眼光要放长远！”
“此次太行山武道大会！此子必然也会前往！你若有机会！不妨主动与之结交！以谢他报信之恩！也算是结下一份善缘！对你未来在江湖和家族中的发展！或许大有裨益！”
星十月呆呆地坐在那里！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
王十三。
十七岁。
巡检。
接近宗师。
救命恩人。
师父如此看重。
这些信息如同碎片般在她脑海中翻腾！最终汇聚成一个模糊却充满神秘和强大气息的少年身影！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心中的震撼！眼神渐渐变得坚定！看向宝瓶上人！郑重地点了点头！
“弟子明白了。”星十月声音虽轻！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决心！
“师父。”星十月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有感激！有好奇！更有一丝不服输的探究！“那我们该如何感谢这位王王巡检呢？”她声音带着一丝迟疑！似乎还不习惯称呼一个比自己还小的少年为恩人！
宝瓶上人捋了捋长须！眼中带着一丝笑意！“十月，你觉得该如何感谢他？”
星十月歪着头想了想！秀眉微蹙！随即眼睛一亮！带着一丝属于星家大小姐的理所当然和豪气！“这还不简单！他救了我！就是我星十月的恩人！我们星家最不缺的就是钱！”
她小手一挥！仿佛在挥洒金山银山！“给他一辈子都花不完的金银！珠宝！田地！宅院！让他从此富贵无忧！这总够了吧？”在她看来！这世上没有什么是钱解决不了的问题！如果有！那就是钱不够多！
宝瓶上人闻言！忍不住摇头失笑！眼中带着一丝宠溺和无奈！“傻丫头，你以为他是什么人？”
“为师既然说他未来不可限量！又岂是区区黄白之物能打动的？”宝瓶上人语气变得严肃！“为师派人查过！他出身潞州王家！虽不是顶级世家！但在潞州当地！也算富甲一方！家资颇丰！寻常金银对他而言！恐怕真算不得什么！”
“啊？”星十月小嘴微张！脸上露出一丝错愕！“他家也有钱？那那怎么办？”她有些苦恼地撅起嘴！显然没想到自己最拿手的‘钞能力’竟然可能失效！
宝瓶上人看着徒弟那副可爱又苦恼的模样！心中莞尔！但面上依旧严肃！“十月！你要记住！对于真正的天才和强者而言！金钱权势固然重要！但绝非根本！”
“他们追求的！是武道的极致！是突破自身的极限！是掌握更强大的力量！是能在关键时刻助益他们修行的机缘！或者是一份值得珍视的人情和友谊！”
星十月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大眼睛眨了眨！突然又眼睛一亮！“那更简单了！”
她挺起小胸脯！带着一股星家大小姐特有的自信和任性！“他不是要参加太行山武道大会吗？我直接去找他！”
“他想要什么？功法？秘笈？神兵？丹药？只要他开口！只要我们星家有！或者永生道库藏里有！我都想办法给他弄来！就当是报答他了！”
在她看来！这就是最直接最痛快的报答方式！星家和永生道的底蕴！难道还满足不了一个十七岁少年的需求？
宝瓶上人看着徒弟那副‘要什么给什么’的豪横模样！再次哑然失笑！心中却也涌起一丝感慨！这丫头虽然心思单纯直接！但这份赤诚和豪气！倒也难得！
不过他还是摇了摇头！语重心长道：“十月，你这想法虽好！但太过直接和功利！”
“王十三此人！心思深沉！绝非池中之物！他冒着风险来报信！未必就是图我们的报答！或许是出于侠义之心！或许是想借此与我永生道结下一份善缘！”
“若你贸然拿着重宝上门！说‘要什么给什么’！反而可能显得轻浮！甚至让他觉得我们是在用财物衡量这份恩情！看轻了他！”
星十月闻言！小脸顿时垮了下来！嘟囔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到底该怎么办嘛？师父！”
宝瓶上人眼中精光一闪！缓缓道：“为师方才仔细观察过他！虽然他气息内敛深厚！但眉宇间似乎隐隐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和气血亏虚之象！这与他那强横的功力有些不符！或许是练功出了岔子？或是有暗伤在身？”
宝瓶上人顿了顿！语气带着深意！“这或许是一个突破口！”
“啊？”星十月惊讶地睁大眼睛！“他那么厉害还会有暗伤？”
“武道一途！凶险莫测！越是天才！越容易行差踏错！或者急功近利！”宝瓶上人沉声道！“当然！这只是为师的猜测！未必准确！”
“不过。”他话锋一转！“若他真有此等隐忧！那么！一份能助他稳固根基！弥补气血亏虚！甚至助益他突破瓶颈的天材地宝或灵丹妙药！或许才是他真正需要的‘雪中送炭’！远比‘锦上添花’的金银神兵更有价值！”
星十月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如同发现了新大陆！“师父您是说像‘九转玉露丸’那样的东西？”
“不错！”宝瓶上人颔首！“甚至是比九转玉露丸更珍贵的东西！比如能固本培元的千年灵药！或者传说中能洗髓伐毛的奇珍！”
“当然！这需要我们先确认他的情况！不能贸然行事！”
宝瓶上人看着星十月！眼中带着鼓励！“太行山武道大会在即！他必定会参加！你若有机会再遇他！不妨先以道谢为名！与之接触！观察他的气色状态！旁敲侧击一番！若能探知他的真实需求！再投其所好！送出一份他无法拒绝的谢礼！如此既显得我们用心真诚！又能真正帮到他！这份人情才算落到了实处！也才能真正结下一份深厚的善缘！”
星十月认真地听着！眼中的迷茫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跃跃欲试的光芒！
“弟子明白了！”她用力地点了点头！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笑容！“师父放心！弟子知道怎么做了！”
“等再见到他！弟子一定好好‘观察’他！然后找父亲要最好的灵药！送给他！让他记住我星十月的人情！”她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把这份恩情还得漂漂亮亮！让那个神秘的王十三刮目相看！
宝瓶上人看着徒弟那副斗志昂扬的模样！欣慰地笑了！
善缘已种！如何浇灌！就看十月自己的造化了！
他相信！这个聪慧灵秀的徒弟！不会让他失望！或许还能给永生道带来一个意想不到的强大盟友！
翌日清晨，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入室内，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药草清香。
星十月在宝瓶上人亲自调理下，气色已恢复不少，虽眉宇间仍有一丝倦意，但那双灵动的眸子已重新焕发出光彩。
师徒二人正在用早膳，宝瓶上人正低声指点着星十月运功调息之法，助她稳固心神，驱散昨日留下的阴霾。
“笃笃笃——”
一阵沉稳而富有节奏的敲门声响起。
“进来。”宝瓶上人放下茶盏，声音平静无波。
门被推开，一名永生道弟子躬身禀报：“师尊，山西都指挥使姚以加姚大人求见，说是奉晋王殿下之命前来。”
宝瓶上人眼中精光一闪！嘴角勾起一丝微不可查的弧度！
晋王的动作好快！昨日才定下三日之期！今日便亲自派人送来！这份诚意和效率！倒是出乎意料！
“请姚大人进来。”宝瓶上人淡然道。
片刻之后。
姚以加身着便服！但依旧难掩其一身戎马气息！步履沉稳地走了进来！他身后跟着一名双手捧着一个尺许见方的紫檀木匣的亲兵！那木匣雕工精美！散发着淡淡的幽香！一看便知不是凡品！
姚以加脸上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恭敬和凝重！对着宝瓶上人深深一揖！“姚以加见过宝瓶上人！见过星姑娘！”
“姚大人不必多礼。”宝瓶上人微微颔首！目光扫过那紫檀木匣！“晋王殿下如此神速！倒是让老夫有些意外。”
姚以加连忙道：“上人言重了！殿下闻听上人高徒受惊！心中甚为挂念！特命下官连夜秘库调取！务求以最快速度将丹药送达！不敢有丝毫耽搁！”他语气诚恳！姿态放得极低！显然是得了晋王的严令！
说着他侧身！示意身后亲兵！将那紫檀木匣小心翼翼地呈上！
“上人请看！”姚以加亲自上前一步！轻轻打开木匣的卡扣！掀开匣盖！
一股沁人心脾的异香！瞬间弥漫开来！那香气清冽纯净！带着一股难以言喻的生机和清凉！闻之令人精神一振！仿佛连体内的浊气都被涤荡一空！
匣内铺着一层明黄色的锦缎！锦缎之上！静静躺着三枚龙眼大小的玉白色丹丸！
那丹丸通体圆润无瑕！如同上等白玉雕琢而成！表面萦绕着一层淡淡的氤氲雾气！雾气之中！隐隐有九道细微的金色光晕流转！如同九条微缩的金龙在丹丸表面游走！神异非凡！
正是皇家秘藏疗伤圣药——九转玉露丸！
星十月虽然出身富贵！见惯奇珍！但看到这传说中的圣药！闻到那令人通体舒泰的异香！美眸中也不禁闪过一丝惊叹！
姚以加指着丹丸介绍道：“上人、星姑娘！此便是‘九转玉露丸’！以天山雪莲之蕊！南海走蛟之血！昆仑地乳等九种世间难寻的天材地宝！由宫廷御用丹师耗费九九八十一天炼制而成！有固本培元！滋养神魂！修复暗伤！起死回生之奇效！尤其对心神受创气血亏虚之症！效果最佳！”
“殿下特意嘱咐！此药珍贵异常！请上人和星姑娘务必妥善使用！早日康复！”
宝瓶上人目光如电！仔细扫过那三枚丹丸！以他的眼力和感知！自然能看出此药货真价实！而且药力充沛！绝非凡品！晋王这次确实是下了血本！
他微微颔首！脸上露出一丝满意的神色！“晋王殿下有心了！姚大人辛苦！”
“此药老夫收下！代老夫和徒儿谢过晋王殿下厚赐！”宝瓶上人语气缓和了许多！显然对晋王的这份诚意和效率颇为受用！
“上人言重了！”姚以加心中一块大石落地！连忙躬身道！“殿下说了！此乃分内之事！只求上人和星姑娘能早日康复！殿下还特意嘱咐！钱宝宝已被废去武功！打入死牢最深处！由王府护卫亲自看守！永世不得见天日！钱兼翼已被罚俸一年！请上人放心！”
“嗯。”宝瓶上人淡淡应了一声！眼中的寒芒彻底敛去！“晋王殿下处事公允，雷厉风行！老夫佩服！此事就此揭过！姚大人回去复命吧！”
“是！下官告退！”姚以加如蒙大赦！再次深深一揖！带着亲兵恭敬地退了出去！直到走出客栈大门！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后背已然被冷汗浸湿！面对这位武林泰斗的压力！实在太大了！
房间内。
宝瓶上人轻轻合上紫檀木匣！那沁人的异香顿时收敛！他将木匣推到星十月面前！
“十月。”他声音温和！“此药药力精纯温和！正合你现在调养心神恢复元气之用！每日清晨服食一粒！以为师传授你的‘清心凝神诀’炼化！三日之后！你的伤势和心神损耗！当可尽复！甚至可能因祸得福！根基更加稳固！”
星十月小心翼翼地接过木匣！感受着匣中散发出的淡淡暖意和生机！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抬头看向师父！眼中充满感激！“多谢师父！也多谢晋王殿下！”
宝瓶上人微微一笑！目光深邃！“晋王此人！不简单啊！竟真能处罚这等大员，这在太原比那皇帝老儿更顶用，不过这份人情！我们永生道记下了！”
他话锋一转！看向星十月！意有所指道：“十月！你的伤势恢复在即！太行山武道大会也临近了！那王十三想必也该动身了！待你服下丹药！稳固心神！我们也该启程了！”
“你心中可有想法？如何去寻那王十三？如何去‘观察’他？如何去还这份恩情？”
星十月捧着温润的紫檀木匣！感受着其中蕴含的磅礴生机！眼中闪过一丝坚定和跃跃欲试的光芒！
“师父放心！”她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笑容！“弟子已经想好了！等到了太行山！弟子自有办法找到他！然后好好地‘观察’他！弟子定会送他一份他绝对无法拒绝的‘谢礼’！”
太原府，城北，魏府别院。
太行山武道大会开幕在即，魏府别院门前早已是人山人海，摩肩接踵！来自五湖四海的武者汇聚于此，气息驳杂，喧嚣震天！有气宇轩昂的名门子弟，有凶神恶煞的江湖豪客，有气息阴冷的邪道中人，也有像王十三这样看似不起眼、却深藏不露的存在。
王十三依旧是那副易容后的中年文士模样！一身洗得发白的青衫！面容普通！气息内敛！混在人群中！毫不起眼！他身后跟着崔玉、薛三更、雷万钧、章灵儿！四人同样收敛气息！如同寻常随从！
“主上。”崔玉低声提醒道！“前面就是报名登记处了今日是最后一天报名截止时间了。”
“嗯”王十三微微颔首！目光平静地扫过前方那排着长龙的报名点！以及报名点后方高高悬挂的巨大告示牌！上面密密麻麻写着大会的规则和分组信息！
“走。”王十三淡淡道！带着四人排入队伍！耐心等待！
半个时辰后。
终于轮到王十三！
负责登记的是一名魏家管事！四十来岁！面白无须！眼神精明！带着一丝疲惫和不耐烦！头也不抬！机械地问道：“姓名？籍贯？所属门派或势力？功力如何。”
“王十三。”王十三声音平淡！“潞州人士！无门无派！功力我自己也不清楚。”他刻意将功力说的模糊！隐藏实力！
“不清楚？”管事闻言终于抬了抬眼皮！扫了王十三一眼！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在这高手如云的武道大会上！只能算是垫底的存在！多半是来凑数或者碰运气的！
他随手在一本厚厚的名册上记录！然后从旁边一个大木箱里摸出一块半个巴掌大小的黑色铁牌！“叮当”一声扔在桌上！
“拿好了！这是你的身份令牌！也是参赛凭证！上面有你的分组信息！大会期间凭此牌进出场地！遗失不补！后果自负！”管事语速极快！如同背书！“下一个！”
王十三拿起那块入手冰凉的黑色铁牌！触手粗糙！做工简陋！正面刻着一个大大的“丁”字！背面则刻着一个小一号的“丑”字！
丁字丑场！
他嘴角勾起一抹微不可查的弧度！随便的分组！正合他意！
“主上是丁字丑场。”崔玉凑近低声道！语气带着一丝询问！“要不要属下去打点一下？换个好些的分组？”
“不必”王十三淡淡道！“丁字丑场挺好！”
他目光转向旁边那块巨大的告示牌！仔细阅读着上面的规则！
太行山武道大会规则：
一、分组
所有参赛者！随机分为十个大组字号！以天干命名！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
每个大组！再细分为十二个小组！以地支命名！子、丑、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
二、赛制：
第一轮：小组混战！
每个小组！百人同台！
场地：划定区域！无边界！无规则！生死不论！
时间：不限！
目标：最后站在场中的唯一一人！即为该小组首名！晋级下一轮！
第二轮：大组内淘汰赛！
每个大组内！十二名小组首名！抽签对决！
单败淘汰制！胜者晋级！败者淘汰！
最终决出每个大组的唯一首名！即甲字魁首、乙字魁首、癸字魁首等等，共计十人！
第三轮：十强排位战！
十位大组魁首！抽签对决！单败淘汰制！
最终决出前十名具体排位！
百人混战！生死不论！最后站着的一人晋级！
大组内淘汰！十强排位！
残酷！血腥！高效！直接！
这就是太行山武道大会！如同一个巨大的绞肉机！用最原始的方式！筛选出真正的强者！
王十三看着那规则！眼中精芒一闪而逝！嘴角那抹冰冷的弧度更深了！
丁字丑场！百人混战！
正合我意！
可以用最低调的方式！解决战斗！保存实力！不暴露底牌！
千年人参我志在必得！
“主上，这规则好生残酷。”章灵儿看着告示牌！小脸有些发白！低声道！“百人混战生死不论！这不是让人去送死吗？”
“武道之路！本就是踏着尸骨前行！”薛三更声音冰冷沙哑！“怕死？就别来！”
“灵儿莫怕。”王十三淡淡道！“你们只需在场外观战即可！这百人混战！对我而言！不过是热身而已！”
他把玩着手中那块刻着‘丁丑’的黑色铁牌！眼神深邃！仿佛已经看到了丁字丑场中那即将上演的血腥一幕！
“走吧”王十三转身！带着四人离开喧嚣的报名点！“正准备离开喧嚣的人群。目光扫过旁边新张贴的巨大告示牌时，他脚步微微一顿。
“太行山武道大会魁首奖励：黄金万两！”
一行刺目的大字！赫然印在告示牌最顶端！取代了之前江湖盛传的白银万两！
黄金万两？！
王十三瞳孔微微一缩！心中瞬间掀起波澜！
不是白银万两？而是黄金万两？！
十倍的差距！
魏家这是疯了吗？还是钱多到没处花？或者另有图谋？
他不动声色地继续往下看！
第二名黄金八千两！（原白银八千）
第三名黄金五千两！（原白银五千）
所有名次的奖励！全部从白银替换成了黄金！价值翻了十倍！
此外魁首的魏家客卿长老身份以及千年人参的奖励依旧保留！
周围已经炸开了锅！
“天哪！黄金万两？！我没看错吧？！”
“魏家这是下了血本啊！疯了！真是疯了！”
“乖乖这要是拿了魁首！直接富可敌国！几辈子都花不完！”
“嘿，奖励越丰厚！厮杀越惨烈！这魏家是嫌死的人不够多？想让大家杀红眼？”
“管他呢！富贵险中求！老子拼了！”
王十三听着周围的议论！眼神越发深邃！冰冷！
事出反常必有妖！
魏家突然将奖励提升到如此恐怖的地步！绝非一时兴起！
要么是魏家遇到了什么必须依靠武道大会才能解决的天大麻烦！需要用重赏来吸引真正的绝世高手！
要么就是背后有更庞大的势力在支持！比如晋王！想借魏家之手！网罗天下英才！或者达成某种不可告人的目的！
无论哪种！都预示着！这次武道大会！将比想象中更加凶险和复杂！
千年人参。
黄金万两。
魏家客卿长老身份。
还有那可能存在的晋王的影子。
这潭水越来越浑了！
但也越来越有趣了！
王十三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眼中金芒一闪而逝！转身带着崔玉等人挤出人群！返回住处！
深夜。
太原府，城南，一处僻静的民宅小院。
这是王十三临时租下的落脚点。月光如水，洒在寂静的院落中。王十三盘膝坐在屋内，闭目调息，体内金骨之力缓缓流淌，同时也在为明日丁字丑场的百人混战做着最后的准备。
突然！
“嗖！嗖！嗖！”
数道极其轻微却充满杀机的破空声！从院墙外响起！
紧接着！
“轰隆——！！”
小院那单薄的木门！被一股巨力轰然撞开！木屑纷飞！
五道身着夜行衣！脸蒙黑巾！只露出一双双冰冷嗜血眼睛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冲了进来！手中刀剑寒光闪烁！直扑王十三所在的正屋！动作迅捷狠辣！配合默契！显然是训练有素的杀手！
“什么人？！”崔玉薛三更雷万钧章灵儿四人反应极快！瞬间从厢房冲出！兵器出鞘！迎上杀手！
“叮叮当当——！！”
金铁交鸣声瞬间炸响！打破了深夜的宁静！火星四溅！杀气弥漫！
王十三缓缓睁开双眼！眼神平静无波！仿佛对眼前的刺杀早有预料！
他不慌不忙地站起身！推开房门！走到院中！月光洒在他易容后的普通面容上！带着一丝冰冷的嘲讽！
“诸位。”王十三声音平淡！却清晰地传入每个杀手耳中！“深夜造访！刀兵相见！总该让王某做个明白鬼吧？王某自问初来乍到！并未得罪什么人！”
为首一名身材魁梧的蒙面杀手！眼中闪过一丝残忍的狞笑！一边挥刀逼退雷万钧！一边嘶哑道：“哼！将死之人！何必多问！要怪！就怪你惹了不该惹的人！下辈子招子放亮点！”
“不该惹的人？”王十三眼神微眯！脑海中瞬间闪过钱兼翼那张绝望怨毒的脸！心中了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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