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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十平米的回响(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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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床上的李兰突然翻了个身,嘴里嘟囔着 “水…… 渴……”,声音很轻,却像根针,扎醒了成彦。她赶紧走过去,看见母亲的嘴唇干裂得像晒裂的土地,还在微微动着,像是很渴。成彦转身去倒温水,杯子是当年公司年会发的搪瓷杯,杯身上印着 “2015 年星光娱乐年会”,杯沿缺了个口,是她唯一没扔掉的东西 —— 当年她在年会上拿了 “最佳新人奖”,现在想来,那不过是公司画的大饼。

她倒了半杯温水,怕母亲烫着,先抿了一口,温度刚好,才端到床边,轻轻扶起母亲的头,把杯子凑到母亲嘴边。母亲的嘴唇碰到杯子,下意识喝了一口,水洒了点在下巴上,成彦用手背擦了擦,手背碰到母亲的皮肤,凉得像冰。她想起小时候,自己发烧,母亲也是这样喂她喝水,边喂边说 “阿彦乖,喝了水病就好了”,现在反过来了,鼻子一酸,赶紧别过脸,怕眼泪掉在母亲脸上。

“妈,再喝一口。” 成彦小声说,又喂了母亲一口水,看着母亲的脸色稍微好了点,才把母亲放躺下,盖好被子 —— 被子是去年冬天买的,薄得像张纸,现在虽然是春天,夜里还是有点凉,成彦把自己的外套也盖在了母亲身上,外套是捡来的男士夹克,有点大,却很暖和。

处理完母亲,成彦又回到厨房,打开燃气灶 —— 果然,打了三次才打着,第一次没火,第二次火苗窜起来又灭了,第三次她按住开关等了两秒,蓝色的火苗才稳住,跳动着映在她脸上,把眼底的红血丝照得格外明显。她往铝锅里倒了半锅冷水,水是从楼道里的公共水龙头接的,有点凉,溅在灶台上,她用抹布擦了擦 —— 抹布是洗得发白的旧毛巾,边角都磨破了,擦完灶台还得拧干晾在窗台上,明天还得用,不能浪费。

等水开的时间里,成彦靠在墙上发呆,目光落在布帘上,布帘被风吹得飘起来,蹭到她的胳膊,有点痒。她想起昨天老王给她烤串时,多撒了把孜然,说 “丫头辛苦,多吃点味”,心里暖暖的 —— 老王虽然抠门,总说给她加加班费却没加,可从来没让她饿过肚子,上次她感冒了,老王还给她煮了碗姜汤,说 “感冒了别硬扛,我这摊子还得靠你呢”。

“要是老王知道我偷拿了他的盐,会不会生气啊?” 成彦在心里嘀咕,手指无意识地抠着墙皮,抠下来一小块,掉在地上,“算了,明天多帮他收拾会儿摊点,再给他带瓶矿泉水,应该就没事了。”

水开了,咕嘟咕嘟冒着泡,像在唱歌。成彦抓了一把挂面放进锅里,面条在水里慢慢变软,散开,像她这十年的人生,越来越没形状。她站在旁边看着面条,想起十年前,她第一次进练习室,看到镜子里的自己,扎着高马尾,眼里有光,那时候她觉得,未来就像舞台上的聚光灯,亮得让人睁不开眼。可现在,她只能在十平米的出租屋里,煮着没油没盐的清汤面,听着母亲的醉话,看着手机里的恶评,连抬头看一眼霓虹的勇气都没有。

“当年的高马尾扎得比现在的房租还高,现在头发都不敢留长,怕洗头发费水,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成彦自嘲地笑了笑,拿起盐罐,往锅里撒了半勺盐 —— 盐罐里的盐不多了,撒的时候她很小心,怕撒多了,剩下的不够下次吃。

面条煮好了,她用筷子捞出来,盛在一个缺了口的瓷碗里 —— 碗是从旧货市场买的,五毛钱一个,上面印着朵小菊花,现在菊花的颜色都快掉没了。面汤很清,几乎没有颜色,面条浮在上面,像几根苍白的线。她端着碗走到桌子旁,刚坐下,手机又震动了 —— 这次是个电话,还是陌生号码。

成彦没接,任由手机在桌上震动,震得桌子腿都在晃,桌上的盐罐都差点倒了。她赶紧扶住烟罐,心里吐槽:“这些粉丝是不是没事干?大半夜的不睡觉,就盯着我发信息打电话,精力比我当年练舞时还旺盛。”

她拿起筷子,夹起一根面条放进嘴里,没什么味道,只有淡淡的咸味,像她这些年吃的苦。她慢慢嚼着,目光落在窗外 —— 窗外是城中村的夜空,看不到星星,只有远处高楼的霓虹,五颜六色的光透过窗户照进来,落在她的碗里,把面汤染得花花绿绿的。她看到远处有个 KtV 的招牌在闪,红绿色的光像小时候玩的万花筒,那时候她最喜欢和同学去 KtV 唱歌,每次都唱《星光》,现在却连 KtV 的门都不敢进,怕别人认出她,更怕听到自己的歌。

面汤的热气往上飘,模糊了她的视线,她眨了眨眼,眼泪还是掉了下来,落在碗里,溅起一圈小小的涟漪。她赶紧低下头,用筷子搅了搅面条,想把眼泪藏起来 —— 她不能哭,哭了就输了,十年都熬过来了,她不能在这时候认输。

“阿彦…… 面…… 给妈留点……” 母亲的呓语又传过来,声音很轻。成彦心里一暖,夹了几根面条放在小碗里,等凉了点,再端给母亲 —— 母亲还没醒,她把小碗放在床头,想着等母亲醒了,就能吃口热面了。

吃完面,成彦把碗拿到厨房洗,水龙头的水是凉的,冻得她手指发麻,她搓了搓手,哈了口气,热气在冷空气中散得很快。洗碗时,她看到碗底还沾着点面条,舍不得浪费,用手指刮下来吃了 —— 这半年来,她早就习惯了节省,一粒米都不敢浪费,怕下一顿没的吃。

洗完碗,她走到阳台晾抹布 —— 阳台只有半平米,摆着个破旧的洗衣机,是二手市场五十块买的,脱水时像要炸开,每次用都得垫块砖才不晃。她晾抹布时,看到楼下烧烤摊的老王还在收拾,老王蹲在地上捡签子,背有点驼,路灯照在他身上,像个小小的影子。成彦心里想:“老王也不容易,摊子每个月都亏,却没赶她走,要是以后自己能好起来,一定要帮老王把摊子扩大,让他也能赚点钱。”

回到屋里,手机终于不震动了,桌上安静下来,只有母亲偶尔的呓语和锅里残留的水蒸发的声音。成彦放下碗,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 —— 她想睡一会儿,哪怕只有一会儿,也想逃离这十平米的压抑,逃离那些过往的阴影。可她知道,只要一睁开眼,一切又会回到原点,明天还得去烧烤摊上班,还得面对那些可能认出自她的人,还得忍受那些恶评。

面汤的热气还在飘,把窗户玻璃熏得模糊,窗外的霓虹光晕越来越淡,像快要熄灭的火。成彦坐在黑暗里,一动不动,像一尊沉默的雕像,只有胸口的起伏,证明她还活着,还在等着什么。她摸了摸口袋里的手机,屏幕已经凉了,像她此刻的心,却又在心里默默告诉自己:“至少现在,母亲还在身边,还有碗热面,就先撑下去吧,说不定明天就会有不一样的事发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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