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心灯照影（1/2）
“外界所见，皆为虚妄。唯有守住本心，点燃心灯，方能照见……真实。”
“菩提祖师”的话语在静室中回荡，带着一种玄奥的禅意，却让悟空浑身的血液几乎冻结！因为在他全力运转的寂灭之眸注视下，祖师那沐浴在“月光”下的身影，随着话音的落下，竟然出现了极其细微的、如同水波荡漾般的……扭曲与不稳定性！
那不是真实血肉之躯的质感，而更像是……一个极其精密、但终究并非完美的……全息投影？！连那浩瀚的“方寸”道韵，此刻感知起来，也少了一丝真正的菩提祖师应有的、与天地共鸣的“自然”道韵，多了一种……被精心计算、模拟出的“完美”感！
幻象！这里的一切，果然都是幻象！一个比灵山更加高明、更加针对他内心弱点而设计的……终极陷阱！“观测者”竟然模拟出了他记忆中最信任、最尊敬的师尊，来瓦解他的意志！
愤怒！被玩弄的滔天怒火，瞬间冲垮了悟空最后的迟疑与侥幸！但极致的危险感，让他强行压下了立刻撕破脸的冲动。此刻翻脸，正中下怀！他必须虚与委蛇，寻找破绽，更要弄清楚这幻境的本质和目的！
“师尊教诲的是。”悟空低下头，掩去眼中爆闪的厉色，声音刻意带上了一丝疲惫与困惑，“只是弟子历经磨难，心神损耗太大，所见所闻，光怪陆离，有时……竟分不清何为真实，何为虚妄了。方才见这壁上玉佩纹路奇异，不由多看了几眼，惊扰师尊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将残存的神识凝聚到极致，不再试图沟通那枚发出警告的玉佩，而是……以其为“坐标”，将一丝微不可察的、混合了寂灭道种与那点“心灯”光种的感知力，如同最纤细的蛛丝，悄无声息地……渗透进周围的墙壁、地面、乃至……这片空间的“基础法则”结构之中！
他要看看，这幻境的“根基”，到底是什么！
“菩提祖师”似乎对悟空的态度很满意，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拂尘轻摆：“痴儿，迷途知返，善莫大焉。虚妄也好，真实也罢，守住灵台方寸，便得自在。你伤势未愈，还需静养。待你心神稳固，为师再传你更高深的法门，助你真正掌控体内力量，应对未来大劫。”
更高深的法门？悟空心中冷笑，恐怕是更高明的控制手段吧！
他表面上恭敬应诺，暗中那缕感知力却已如同病毒般，在幻境的“底层代码”中快速蔓延、解析！果然！这看似真实的墙壁、地面，其内部结构并非实质，而是由无数细密到极致的、冰冷流转的数据流与能量符文构成！整个“方寸净土”，就是一个庞大无比的、高度逼真的……虚拟现实牢笼！
而随着感知的深入，悟空更是发现了更加令人心悸的东西！在这幻境的能量流动中，夹杂着无数极其细微的、充满痛苦、迷茫、绝望情绪的……意识碎片！这些碎片……仿佛来自无数被“观测者”捕获、研究、乃至“分解”的……试验体的残魂！它们被当成了维持幻境运转、模拟“真实情感”的……“燃料”和“数据库”！
其中……甚至有几缕让他感到熟悉的气息……像是……沙僧那憨厚的佛性？八戒那狡黠的灵光？！虽然微弱到几乎湮灭，但确凿无疑！
“观测者”……竟然连他们的残魂都不放过？！用来构建针对他的陷阱？！
悟空的拳头在袖中死死攥紧，指甲嵌入掌心，带来一丝刺痛，让他保持清醒。怒火在胸腔燃烧，几乎要炸裂开来！
必须破开这幻境！不仅要自救，更要……让这些被困的残魂，得到解脱！
但如何破？强攻肯定不行，这幻境能与“源寂”之力共鸣，坚固程度超乎想象。关键……在于“心灯”！那玉佩的警告和“祖师”的话，都指向了“心灯照见真实”！
可是，他体内那点光种太微弱了，如何能照破这精心编织的庞大幻境？
就在这时，他渗透的感知力，触碰到了幻境最核心的区域——那枚墙壁玉佩的“内部”！之前那警告意念的源头！
“嗡——！”
一股更加清晰、却充满焦急与决绝的意念碎片，猛地涌入悟空意识：
“后来者……快！它们……在解析你的‘道种’结构……模拟‘超脱因子’……”
“这幻境……是‘培养皿’……也是……‘熔炉’……”
“用‘心灯’……不是照亮外界……是点燃……你自己！”
“你的‘不甘’……你的‘愤怒’……你对‘真实’的渴望……才是……最好的燃料！”
“以身为烛……焚尽虚妄！”
“玉佩……是……接口……也是……陷阱……小心……”
意念到此，再次中断，仿佛触动了某种禁忌，被强行压制下去。但那关键的提示，却如同惊雷，在悟空脑海中炸响！
以身为烛？焚尽虚妄？！点燃自己的“不甘”、“愤怒”、“对真实的渴望”？！
是了！“心灯”非外物，而是本心之光！是超越一切外在力量的、源自灵魂本源的不屈火焰！这幻境能模拟外在一切，甚至能引动、分析他的寂灭道种，但……它无法完全模拟、更无法掌控他那历经万劫不灭的、对自由与真相的极致渴望！
这渴望，就是点燃“心灯”，照破虚幻的……唯一火种！
但……这也是极度危险的赌博！一旦点燃，若“心灯”之力不足，未能照破幻境，他很可能魂飞魄散，或者……被这幻境反向吞噬，成为“观测者”最完美的“样本”！
没有退路了！
悟空眼中闪过疯狂的决绝！他抬起头，看向依旧面带微笑、却眼神深处数据流微微加速的“菩提祖师”，突然咧嘴，露出了一个桀骜而冰冷的笑容：
“师尊，您说……守住本心，便得自在？”
“菩提祖师”微微一怔，似乎没料到悟空会突然如此发问，数据流出现了一丝极其细微的波动，但很快恢复平静，微笑道：“然也。”
“那……”悟空缓缓站直身体，周身气息开始发生诡异的变化，寂灭道力不再内敛，反而……开始以一种极其危险的方式……逆向运转！引动着体内那混沌魔猿的战意、那“源寂”的印记、以及……所有被欺骗、被牺牲、被囚禁的滔天怒火与不甘！
“若这‘本心’……想要撕碎这虚假的‘自在’……想要焚尽这该死的‘虚妄’……又当如何？！”
他的声音如同来自九幽地狱，充满了暴戾与毁灭的意味！整个静室的“空间”开始微微扭曲，温度骤降！
“菩提祖师”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眼中数据流疯狂闪烁，发出了冰冷的警报：“警告！目标情绪波动超出阈值！逻辑冲突！认知崩溃风险！启动强制镇静……”
但，晚了！
“那就……如它所愿！！！”
悟空发出一声震天动地的咆哮！不再压制！不再隐忍！将所有的愤怒、不甘、对同伴的思念、对真相的渴望、对“观测者”的滔天恨意……所有最激烈、最本真的情绪，化作最狂暴的燃料，狠狠地……“注入”了道种核心那点微弱的“心灯”光种之中！
“轰——！！！！！”
仿佛宇宙初开的第一缕光！又仿佛星辰寂灭的最后闪耀！
悟空的身体，猛地爆发出无法形容的、纯净到极致、却又蕴含着极致毁灭意志的……璀璨光芒！这光芒，并非能量的喷射，而是……一种“存在”层面的……“显现”！是“真实”对“虚妄”的……终极宣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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