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因果之茧与往生熔炉（2/2）

洛辰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震撼，点了点头：“受益匪浅。只是……‘织网者’的触须，竟然连这里都能触及？”

“他们觊觎的是整个规则体系，自然不会放过任何一环。”守序者并不意外，“‘往生熔炉’是抵御他们同化的最后壁垒之一，但并非绝对稳固。你的出现，你掌握的寂灭权柄，以及你正在形成的独特力量体系，对于维护这片壁垒，有着特殊的意义。”

守序者转向洛辰，兜帽下的目光似乎更加深邃：“你已经知晓了部分‘因’，也见到了‘果’的处理之地。现在，你需要做的，是找到连接‘因’与‘果’的那些关键的‘线’，并决定，是顺应，是斩断，还是……重塑。”

“银行债务是你身上最粗壮的一条‘线’，它连接着你与‘织网者’的工具，是枷锁，但也可能是你反向理解其体系的通道。烈阳的敌意是另一条，它连接着神陨纪元的背叛之因，斩断它，或许能削弱‘织网者’在过去布局的影响。而你与寂灭、与轮回、与初火的联系，则是你自行编织的、属于你自己的‘线’，是你跳出棋盘的依仗。”

守序者的话，为洛辰指明了下一步的具体方向。他不能一味逃避，需要主动去处理这些缠绕在身的“因果线”。

“我明白了。”洛辰眼中闪烁着明悟的光芒，“银行债务，我需要找到方法，不是偿还，而是‘理解’并‘利用’其规则本质。烈阳的敌意，我需要追溯到赫利俄斯背叛的更深层原因，或许能找到反制甚至瓦解其信仰根基的方法。”

“而在此过程中，不断强化我自身的‘线’——寂灭的终结、轮回的秩序、余烬的洞察，以及……来自初火的反哺。”

思路变得前所未有的清晰。

“是时候离开这里了。”洛辰站起身，感受着体内初步融合、更加圆融的力量，虽然总量仍未恢复到巅峰，但本质已然不同。他看向守序者，“感谢指引。”

守序者微微颔首：“千棺甬道只是你旅途中的一站。外界的时间流速与此地不同，但你耽搁已久，银行的追索不会停止，烈阳的敌意不会消散，深渊的窥伺依旧存在。带着你在此地的收获，去面对属于你的风暴吧。”

说着，守序者抬手，对着虚空轻轻一划。

一道边缘闪烁着灰白光芒的、不稳定的门户，在洛辰面前缓缓打开。门户对面，传来星陨之墟那熟悉的、破碎而混乱的规则气息。

“这道门户会送你离开千棺甬道，但落点随机，仍在星陨之墟范围内。好自为之。”

洛辰最后看了一眼那缓缓旋转的“因果之茧”，将那份宏大的规则韵律刻印在心底，然后毫不犹豫地一步踏入了那道闪烁的门户。

光芒一闪，他的身影消失在千棺甬道之中。

守序者静立原地，望着洛辰消失的方向，模糊的面容上看不出表情。良久，他\/她缓缓转身，目光再次落在那“因果之茧”上，低声自语，声音微不可闻：

“变量已注入……古老的棋局，能否因此而生变？‘织网者’……你们试图回收一切，重构一切，却可知晓，真正的‘寂灭’，或许正是对你们那过度秩序的……终极反噬……”

“命运的纺锤，再次开始转动了……”

声音消散在死寂的棺椁甬道中，唯有那巨大的因果之茧，依旧在不知疲倦地旋转、梳理着万千世界的终结之线，仿佛亘古如此，亦将永恒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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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陨之墟，某片破碎的浮陆。

空间一阵扭曲，洛辰的身影被狼狈地“吐”了出来，踉跄几步才稳住身形。

他立刻收敛所有气息，警惕地感知四周。熟悉的混乱规则，弥漫的墟灵低语，以及远处偶尔闪过的能量风暴……确认自己确实回到了星陨之墟，而且似乎是一片未曾踏足的区域。

他首先感应灵魂深处的银行监管烙印。果然，一离开千棺甬道那种特殊环境的屏蔽，那熟悉的、无时无刻不在的规则压制感和细微的抽取力再次出现，虽然比之前最猛烈时要弱，但依旧清晰。监管等级A的标记微微发烫，提醒着他并未被遗忘。

同时，那来自烈阳神念的、如同附骨之疽的淡淡敌意，也重新浮现在感知边缘，只是距离似乎非常遥远，暂时无法构成直接威胁。

洛辰没有立刻行动，而是找了块巨大的星骸残骸作为掩护，再次检查自身状态。

力量恢复了约六成，但质变后的力量体系运转更加高效，实际战力可能比全盛时期相差无几，甚至在某些方面更有优势。灵魂创伤基本愈合，对规则的理解和运用今非昔比。

他摊开手，一缕灰黑色的寂灭神力在指尖缠绕，其中隐隐融合了一丝轮回的秩序意蕴，显得更加内敛而危险。

“是时候，开始主动‘梳理’我的因果了。”洛辰低声自语，目光投向星墟深处，那里似乎有银行的某个临时据点或者活动痕迹传来的微弱规则波动。

他的第一步，就是要去主动接触银行的规则，利用那份“契约精神”天赋作为接口，更深入地理解它，寻找那足以撬动枷锁的……支点。

洛辰的征途，才刚刚进入真正波澜壮阔的阶段。星墟的阴影在他眼中铺开，这一次，他不再仅仅是猎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