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混沌初探，气运寻踪（1/2）
穿过灰色光点的瞬间，并非想象中的空间传送的撕扯感，反而像是投入了一片温暖而厚重的液体之中。周围是绝对的、包容一切的混沌之色，视线所及，唯有茫茫无尽的灰蒙。神识在这里受到了极大的压制，只能勉强探出身体周围不足十丈的范围，再远便如同石沉大海，被那浓郁到化不开的混沌本质所吞噬。
苏杨紧紧抓住李富贵的手臂，混沌丹元形成一个稳固的护罩，将两人包裹其中，抵御着外界那无所不在的、温和却蕴含着恐怖同化力量的混沌气息。
“这里……就是混沌海？”李富贵瞪大了眼睛，好奇又紧张地打量着四周。除了灰色，还是灰色，没有上下左右之分，没有声音，没有其他任何色彩，仿佛置身于天地未开之前的原始鸿蒙。
“嗯。”苏杨点了点头，神色凝重。他能感觉到，这里的混沌能量精纯而磅礴，远超外界任何地方，甚至比那口混沌灵眼还要纯粹。但与此同时，一种源自生命本能的警告也在不断提醒他，这片看似平静的混沌之海，潜藏着难以言喻的危险。那是一种法则层面的压制，仿佛随时可能将闯入者的一切痕迹都抹去，重归混沌。
他尝试运转《混沌墟典》，丹田内的混沌金丹与源核立刻发出了欢快的嗡鸣，如同游鱼入海，开始自发地、贪婪地吸收着周围精纯的混沌能量，补充着方才战斗的消耗，甚至隐隐有一丝精进。这让他稍微安心，至少，他的混沌大道在此地如鱼得水。
“苏兄弟，我们现在往哪走？这四面八方看起来都一样啊。”李富贵挠了挠头，有些茫然。在这片失去方向感的混沌中，连基本的辨识都成了问题。
苏杨没有立刻回答，他缓缓闭上双眼，将心神沉静下来。神识受限，常规的探路手段在这里效果甚微。他想到了那枚与他命运交织的气运之眼。
他集中精神，小心翼翼地引导着一丝混沌丹元，汇入眉心深处。那枚沉寂的气运之眼，在感受到同源且更高层次的力量滋养后，微微一颤，再次缓缓睁开。
刹那间，苏杨眼前的景象再次发生了变化！
无尽的灰色依旧存在，但在那一片混沌的背景之上，他看到了无数流动的、色彩各异的光带与光点！
那并非是物质的光，而是……气运的显化！
代表着生机与造化的淡绿色气运，如同涓涓细流，在混沌中缓缓流淌；
象征着毁灭与终结的灰黑色厄运，则如同狰狞的暗影，潜伏在混沌的深处；
炽烈的红色气运如同燃烧的火焰，代表着杀戮与征伐；
厚重的黄色气运如同巍峨山岳，代表着稳固与防御；
还有代表着机缘、代表着危险、代表着未知的种种气运色彩，交织成了一幅宏大而混乱的、唯有他才能窥见的“气运星图”！
这些气运光带并非静止，它们如同拥有生命般，在混沌海中流动、碰撞、湮灭、新生，演绎着这片古老之地自身的“命运”。
“果然有用！”苏杨心中一定。气运之眼在此地非但没有受到压制，反而因为环境特殊，能够更清晰地观察到气运的流动与变化！
他仔细地观察着这片气运星图。大部分区域的气运都呈现出一种混乱、无序的状态，各种色彩纠缠在一起，预示着未知与危险。但在几个方向上，他注意到了一些异常。
在他的正前方极远处，那灰蒙的混沌深处，隐约有一片区域，汇聚着浓郁到化不开的、呈现出深邃混沌本色的气运光晕，其规模宏大，仿佛是整个混沌海的气运枢纽之一！而丹田内的源核，对那个方向传来的感应也最为强烈！
“那里……或许就是混沌海的核心，或者是一处与源核同等级别的机缘所在！”苏杨心中判断。
而在他的左侧方，大约数百里外（根据气运规模大致判断距离），他看到了一团极其耀眼、如同小型太阳般的金色气运光团！那金光纯粹而炽盛，代表着无与伦比的机缘与富贵，但其周围，却缠绕着数道充满了杀戮、贪婪、怨毒的暗红色与灰黑色气运，如同择人而噬的恶狼，显然正有激烈的争夺在那里发生！
在他的右后方，则是一片死寂的、几乎没有任何明亮气运的灰暗区域，只有一些代表着腐朽、衰败与危险的深灰色、墨绿色气运如同瘴气般弥漫，那里给他的感觉极其不详，仿佛是大凶之地。
气运之眼，如同在迷雾中点亮了一座灯塔，为他指引出了方向。
“富贵，跟我来。”苏杨睁开眼，眸中闪过一丝睿智的光芒，“我们先去左边那个方向，那里似乎有热闹看，或许能捡点便宜。”他决定先去那金色机缘所在之处看看，一方面验证气运之眼的准确性，另一方面，有争斗就意味着有机会。
“好嘞！”李富贵对苏杨的判断毫无条件信任，立刻点头。
苏杨辨认了一下方向，操控着混沌护罩，如同一条灵活的游鱼，向着左侧那团金色气运光团所在的方向，悄无声息地潜行而去。在这混沌海中，常规的遁术效果大打折扣，反而是他对混沌之力的掌控，使得移动更加自如。
混沌海中并非空无一物。前行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苏杨的气运之眼突然捕捉到前方有一片区域，代表着“空间紊乱”与“吞噬”的银黑色气运异常浓郁，交织成一片危险的网络。他立刻示意李富贵停下，小心地绕开了那片区域。果然，在他们绕行后不久，那片混沌虚空便无声无息地塌陷了下去，形成一个短暂的黑洞，吞噬了周围大量的混沌气流，许久才缓缓平复。
李富贵看得冷汗直流，若非苏杨提前预警，他们恐怕已经遭殃。
又前行了一段距离，他们遇到了一些在混沌海中漂浮的、奇特的“岛屿”。那并非实质的陆地，而是由高度凝聚的混沌能量、破碎的法则碎片、甚至是一些上古遗骸凝聚而成的相对稳定的结构。有些“岛屿”上生长着散发着混沌光晕的奇异植物，有些则镶嵌着珍贵的混沌结晶，但大多都散发着危险的气运光芒，显然有强大的混沌兽或者天然禁制守护。
苏杨凭借气运之眼，避开了几处明显是大凶之地的“岛屿”，只在其中一个气运相对平和、生长着几株有助于稳固神魂的“定魂幽兰”的小型浮岛上短暂停留，采集了灵药后便立刻离开，并未贪多。
随着不断靠近那团金色气运，周围的环境也开始出现变化。混沌气流变得不再那么平和，时而会产生剧烈的能量漩涡，其中夹杂着破碎的法则之力，威力惊人。同时，苏杨也感知到了前方传来的、越来越清晰的能量波动和……厮杀声！
“快到了，收敛气息。”苏杨低声道，将混沌护罩的波动降至最低，如同融入了周围的混沌背景之中。李富贵也连忙照做，两人如同两个幽灵，向着波动传来的方向悄然靠近。
穿过一片由混乱引力形成的无形屏障后，眼前的景象豁然开朗！
那是一片相对稳定的混沌虚空，虚空的中央，悬浮着一块巨大无比的、如同小山般的暗金色巨石！巨石表面布满了天然的、如同大道铭文般的纹路，正散发着柔和而纯粹的金色光芒，那浓郁的、代表着“金行本源”与“无上锐气”的机缘气运，正是从这块巨石上散发出来的！
“先天庚金之源！”苏杨瞳孔一缩，认出了此物的来历！这是炼制顶级金系飞剑、法宝，甚至淬炼金系灵根的无上至宝！其价值，足以让化神后期修士为之疯狂！
然而，此刻这块先天庚金之源，却并非无主之物。
围绕着这块巨石，正在进行着一场惨烈无比的混战！
参与争夺的，主要是三方人马。
一方是三名身着统一白色剑袍、背负长剑的修士，来自以剑道闻名的“太白剑宗”。为首一人是化神中期修为，剑意冲霄，凌厉无匹，另外两人则是化神初期，三人组成一个玄妙的剑阵，道道白色剑气如同银河倒泻，攻势极为猛烈。
另一方，则是两名身穿兽皮、体型魁梧、气血澎湃如龙的蛮族修士，他们似乎来自某个隐世的蛮族部落，不用法宝，只凭一双肉掌和强大的肉身神通，拳风所过之处，空间都为之震荡，力量刚猛绝伦，皆是化神初期修为，但战力惊人。
第三方，则是一群数量较多、但修为参差不齐的散修和小势力修士，他们各自为战，时而攻击剑宗修士，时而偷袭蛮族，时而互相厮杀，混乱不堪，试图浑水摸鱼。其中也有两名化神初期散修，但气息明显不如前两方纯粹凝练。
场中剑气纵横，拳罡呼啸，术法光芒爆闪，怒吼声、惨叫声、法宝碰撞声不绝于耳。不断有修士在混战中陨落，鲜血和残肢漂浮在混沌虚空中，旋即被混沌之气同化消散。那先天庚金之源周围，已然形成了一片死亡的禁区。
苏杨和李富贵隐藏在战场边缘的混沌气流中，冷眼旁观。
“打得好激烈啊……”李富贵看着那惨烈的战况，咽了口唾沫，“苏兄弟，咱们要插手吗？”
苏杨没有回答，他的目光扫过战场，气运之眼悄然运转。
在他的视野中，那太白剑宗的三名修士，头顶的气运连成一片，如同一柄出鞘的利剑，虽然锐利，但其剑锋处却缠绕着一丝过于刚猛易折的灰气，预示着如果他们一味强攻，可能会遭遇反噬。那两名蛮族修士的气运则如同两座燃烧的烘炉，气血旺盛，但气运之中夹杂着一些代表“迟钝”与“莽撞”的浊黄色气息。而那些散修的气运更是杂乱不堪，大多黯淡无光，且彼此冲突，厄运缠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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