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煌煌大势冲霄起，初交手暗惊心（1/2）
城市上空，两股足以撼动天地的庞大力量隔空对峙，将原本阴沉的天幕撕裂成泾渭分明的两半，形成一道肉眼可见的能量分界线。分界线两侧，天地法则都呈现出截然不同的异象，仿佛两个独立的世界正在激烈碰撞。
左侧，是北冥鸿引动的灰黑色吞噬漩涡。那漩涡直径逾百米，边缘缠绕着无数冤魂虚影，它们在煞气中痛苦挣扎，发出无声的嘶吼，每一次挣扎都会被漩涡彻底吞噬，化作更浓郁的死寂之气。漩涡中心，暗红色的闪电如同毒蛇般不断窜动，照亮了北冥鸿枯瘦而狰狞的面容，那闪电不带半分生机，反而散发着 “吞噬一切能量” 的诡异特质，连周遭的光线都被其扭曲、吸收。这股力量的核心意蕴，是掠夺、毁灭与归于虚无 —— 如同宇宙中的黑洞，只进不出，所过之处必然化为焦土。
右侧，是苏杨汇聚的金白色煌煌大势。这股力量没有狰狞的形态，却如同升起的朝阳，散发着温暖而磅礴的气息，将城市笼罩在一层柔和的光罩之中。光罩内部，隐约可见整座城市的虚影：车水马龙的街道、灯火通明的楼宇、甚至连公园里嬉戏的孩童、阳台上浇花的老人，都化作微小的气运光点，汇聚成一条奔腾不息的洪流，最终融入苏杨的身躯。这股力量的核心意蕴，是守护、秩序与生机勃发 —— 如同滋养万物的大地，包容一切，孕育希望。
两种力量尚未实质接触，交锋却已在气运与规则层面激烈展开。空间在两股力量的挤压下微微扭曲，形成一道道细密的波纹；光线穿过分界线时发生严重折射，让远处的建筑看起来如同海市蜃楼；连呼啸的风声都在接触到分界线的瞬间消失，天地间陷入一片诡异的死寂 —— 所有的声音都被吞噬漩涡吸走，又被煌煌大势反弹，相互抵消。
望风山巅，北冥鸿悬浮在吞噬漩涡正下方，枯瘦的身躯被煞气包裹，如同从九幽爬出的魔神。当他看清苏杨引动的煌煌大势全貌时，深渊般的眼中第一次露出了不加掩饰的震惊，干瘪的嘴唇微微颤抖，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引动一地之气运，化为己用？！这… 这怎么可能？！” 北冥鸿的心神如同被惊雷劈中，掀起了滔天巨浪，“修行之道共分九阶，从‘感知’‘聚气’‘御运’‘凝势’到‘掌控’，每一阶都难如登天！这小辈年纪轻轻，怎么可能达到这种地步？这已经不是第五阶‘掌控’能做到的！这是… 触摸到了第六阶‘赋运’甚至第七阶‘法则’的边缘啊！”
他活了近两百年，见过无数惊才绝艳的天才，却从未有人能在二十余岁的年纪，达到如此匪夷所思的境界。引动地域气运，意味着苏杨与这座城市的地脉、民生、愿力深度绑定，城市不灭，他的大势便源源不断 —— 这简直是作弊般的能力！
北冥鸿原本以为，苏杨只是个得了上古传承的幸运儿，即便实力强横，也终究是 “无根之木”，只要自己施展出《北冥吞天术》的核心杀招，便能轻松吞噬对方的气运，夺取传承。但眼前这一幕，彻底颠覆了他的认知。能够将一座千万人口城市的气运玩得如此得心应手，这需要对气运本质有着何等深刻的理解？其根基又该雄厚到何种地步？
“此子… 绝不能留！” 北冥鸿的眼中瞬间闪过极致的杀意，之前的贪婪被更强烈的危机感取代，“今日若让他活着离开，日后必成我北冥家的灭顶之灾！甚至可能颠覆整个隐藏世界的格局！”
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中的震动，枯瘦的双手猛地抬起，十指弯曲成爪状，对着听雨阁的方向厉声喝道：“小辈！有点门道！但凭这借来的外力，就想与老夫抗衡？简直痴心妄想！”
话音未落，北冥鸿体内的煞气轰然爆发，全部注入上空的吞噬漩涡：“吞天噬地！”
“轰隆 ——！”
吞噬漩涡骤然加速旋转，原本百米的直径瞬间扩张到两百米，漩涡中心的暗红色闪电变得更加狂暴，如同一条条巨龙在其中翻腾。一股难以抗拒的恐怖吸力从漩涡中爆发出来，这吸力并非针对物质层面，而是直接作用于 “本源”—— 无论是生灵的生命气运、地脉的灵运气运，还是器物的器灵气运，都在其掠夺范围之内！
望风山下的荒林，首当其冲遭受冲击。原本郁郁葱葱的树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失去绿意，叶片卷曲、枯萎，随后化作漫天飞灰，被吸入漩涡之中；地面上的山石失去了地脉灵气的滋养，迅速变得黯淡无光，如同普通的顽石；甚至连土壤中的微生物都被抽干了生命气运，整片山林瞬间沦为死寂的不毛之地！
这股吸力跨越数十公里的距离，如同一只无形的巨手，直接抓向听雨阁的防御光罩和苏杨引动的煌煌大势！
“嗤嗤嗤 ——！”
刺耳的摩擦声在天地间响起。煌煌大势的边缘如同被烈火灼烧的绸缎，开始被吞噬漩涡强行撕扯，金白色的光粒不断脱落，化作缕缕青烟消散在空气中；听雨阁的防御光罩更是剧烈扭曲，表面的符文闪烁不定，发出 “不堪重负” 的呻吟，原本柔和的白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黯淡下去，仿佛随时会彻底碎裂。
阁内，核心控制室内的警报声刺耳欲聋。苏明月面前的能量监测屏幕瞬间爆表，红色的警告信号疯狂闪烁，屏幕上显示的防御阵功率从百分之八十七骤降至百分之四十！她脸色煞白，手指在键盘上飞速敲击，嘶吼道：“启动所有备用灵石！将能量优先供给阵眼！快！”
几名助手立刻抬来数个镶嵌着蓝色灵石的能量箱，接入主控台的接口。灵石接触到能量线路的瞬间，便爆发出刺眼的蓝光，防御阵的功率勉强稳定在百分之五十，但屏幕上的数值依旧在缓慢下降 —— 北冥鸿的吞噬之力，已经开始透过阵法缝隙，渗透进听雨阁内部。
庭院中，秦羽只觉得一股源自灵魂深处的虚弱感袭来，仿佛体内的力气正在被无形的力量抽走，握在手中的符文电击棍都变得沉重起来。她咬紧牙关，强撑着运转苏杨教她的基础吐纳法，却发现连空气中的灵气都变得稀薄无比 —— 灵气气运，正在被疯狂掠夺！
柳芸的情况更加糟糕。她本就因之前的精神冲击受了轻伤，此刻直面气运掠夺，一口鲜血直接喷了出来，染红了胸前的青色劲装。她看着天空中不断扩张的吞噬漩涡，失声惊呼：“不好！他在掠夺我们的本源！这是《北冥吞天术》的核心杀招，专门针对修行根基，根本无法硬抗！”
本源被夺，轻则修为大跌、运势衰败，重则神魂俱灭、化为飞灰。这种手段，是所有修士的噩梦！
护卫们更是不堪，几名修为较弱的修士直接瘫倒在地，脸色苍白如纸，眼神空洞 —— 他们的本源已经被掠夺了大半，短期内根本无法恢复。
然而，处于这场风暴最中心的苏杨，却依旧稳如泰山。
他悬浮在听雨阁的最高处，衣袍在吸力中猎猎作响，却没有半分摇晃。面对那足以吞噬山河的恐怖吸力，他甚至没有抬头去看吞噬漩涡，只是缓缓抬起了右手，五指张开，掌心对着北方虚空，轻轻一按。
“定。”
又是一个简单到极致的字眼，没有任何花哨的修饰，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煌煌意志。
这一次的 “言出法随”，不再是依托自身修为，而是融合了整座城市气运的 “天地意志”—— 千万民众的期盼、地脉灵韵的支撑、守护秩序的愿力，全部凝聚在这一个字中！
一股无形却浩瀚如海的镇压之力，以苏杨的手掌为中心，如同潮水般轰然扩散开来。这股力量没有具体的形态，却蕴含着 “秩序” 与 “稳定” 的法则意蕴，所过之处，被扭曲的空间恢复平整，被掠夺的灵气暂时停滞流动。
当这股镇压之力与吞噬漩涡的吸力碰撞的瞬间，天地间仿佛响起了一声无声的轰鸣！
那原本狂暴肆虐、不可一世的吞噬吸力，如同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坚不可摧的天地壁垒，猛地一滞！旋转的速度瞬间减慢，漩涡边缘的冤魂虚影停止了挣扎，甚至开始出现溃散的迹象；中心的暗红色闪电如同被掐住了脖子的毒蛇，再也无法窜动，只能在原地徒劳地闪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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