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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张诚》-异母兄弟历经生死再重逢(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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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河南有个姓张的汉子,他祖上本是山东人。明朝末年,山东地界兵荒马乱,他头一个媳妇被北边来的兵给掳走了。

张某常年在河南做客、做买卖,看着这儿还算太平,就干脆在河南扎了根、成了家。

头一回娶的河南媳妇,给他生下个儿子叫张讷。可没享几天福,媳妇就病死了,张某又续弦娶了个叫牛氏的女人,这牛氏后来生了个儿子,就是张诚。

可这牛氏不是个省油的灯,性子凶得像头母老虎,打心眼儿里嫉恨张讷这个前妻的儿子,把他当小家奴似的对待。

她天天给张讷吃的都是些粗糠野菜、难以下咽的破烂玩意儿,却逼着他天不亮就上山砍柴,一天必须砍够一担柴回来。要是柴少了一星半点,牛氏抬手就打、开口就骂,那骂人的话难听至极,张讷受的那个罪,真是没法儿忍!

再瞧瞧她对亲儿子张诚呢?藏着掖着好东西,甜的香的紧着张诚吃,还专门请了私塾先生,让张诚安安稳稳坐在屋里读书识字,跟张讷比起来,那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日子一天天过,张诚渐渐长到了十来岁。这孩子天生心肠好,孝顺又顾念兄弟,眼看着哥哥张讷天天早出晚归砍柴,累得腰都直不起来,脸上还总带着伤,心里别提多难受了。

他偷偷拉着娘的衣角劝道:“娘,哥砍柴太辛苦了,您少让他干点活儿行不行?”

可牛氏哪听得进去,翻着白眼就把张诚骂了回去:“小屁孩懂啥!他是老大,干这点活算啥?”

有一天,张讷照常进山砍柴,活儿还没干完一半,老天爷突然变了脸,狂风 “呼呼” 地刮,大雨 “哗哗” 地泼,跟瓢泼似的。

张讷赶紧躲到一块大岩石底下避雨,等雨停了,天早就黑透了。他肚子饿得咕咕直叫,浑身又冷又软,只能硬撑着背起砍好的柴往家赶。

到家后,牛氏伸手一掂量柴捆,立马就炸了毛,指着张讷的鼻子骂了个狗血淋头,饭锅都不让他沾,一脚把他踹回了那间破屋。

张讷饿得心口直发慌,往床上一躺,连动一下的力气都没了。

正巧这时候,张诚从私塾放学回来,一进破屋就看见哥哥蔫头耷脑地躺着,脸色白得吓人,赶紧跑过去摸了摸他的额头,问道:“哥,你咋了?是不是生病了?”

张讷有气无力地摇摇头:“没病,就是饿的…… 娘嫌柴少,不给饭吃。”

张诚一听这话,小脸 “唰” 地就沉了下来,转身就往外跑。

过了小半个时辰,他揣着两个热乎乎的饼子跑了回来,塞到张讷手里:“哥,快吃!我偷偷拿了家里的面,请隔壁大婶给烙的,你千万别出声,让娘知道就糟了!”

张讷三口两口就把饼子吃完,拉着张诚的手叹道:“你以后可别再干这事儿了!万一被你娘发现,肯定得挨揍,哥心里更难受。”

张诚却摇摇头,眼眶红红的,说:“哥,你本来身子就弱,天天砍一担柴哪扛得住?我得帮你!”

转天吃过早饭,张诚趁牛氏在厨房忙活,偷偷溜出了家门,一路小跑往山里赶,总算找到了哥哥砍柴的地方。

张讷一见着他,惊道:“你咋跑这儿来了?山里有老虎有狼,多危险!快回去!”

张诚喘着粗气说:“我来帮你砍柴!这样你就能早点回家了。”

张讷急得直跺脚叫道:“你这孩子胡闹!先不说你不会砍柴,就算会,也绝对不行!出点事儿咋办?”

说着就推张诚往山下走。可张诚死活不肯动,蹲下身就用手掰树枝、用脚踩柴火,硬是帮着收拾。

他还抬头说:“明天我拿斧头来,能砍得更快!”

张讷凑过去一看,弟弟的手指头都磨出血泡了,鞋子也被树枝刮了个大窟窿,脚趾头都露在外头。

他心疼得眼泪直打转,哽咽着说:“诚儿,你今儿要是不回去,哥现在就拿这斧头抹脖子!”

张诚一看哥哥动了真格,吓得赶紧站了起来,磨磨蹭蹭地往山下走。张讷送了他半里地,直到看不见弟弟的影子,才抹了把眼泪回去接着砍柴。

晚上到家,张讷连口水都没喝,就直奔私塾找到先生。

他再三叮嘱:“先生,我弟弟年纪小,您可得把他看紧点,别让他乱跑。山里太危险了,真出事儿就晚了!”

先生皱着眉说:“今儿午前他就不见了踪影,我找了半天没找着,还拿戒尺打了他几下呢!”

张讷回家问张诚,张诚还笑着说 “没挨揍”,可那点小谎哪儿瞒得过天天疼他的哥哥。

可谁能想到,到了第二天,张诚揣着一把小斧头,又偷偷跑到山里来了!

张讷看见他,故意怒道:“我昨儿不是跟你说了别来吗?你咋不听话!”

张诚低着头不吭声,拿起斧头就往树枝上砍,汗水顺着脸颊往下淌,连擦都不擦一下。等砍够一捆柴,他怕哥哥生气,没打招呼就悄悄回私塾了。

先生见他又跑了,正要发火,张诚就把帮哥哥砍柴的事儿一五一十说了,先生听了叹了口气,夸他是个贤良的孩子,以后也就不再拦着他了。

张讷劝了他好几回,张诚压根就没听进去。哪成想,灾祸真就找上了门!

有一天,张诚跟着几个樵夫在山里砍柴,突然 “呼” 地一声,从树林里窜出一只大老虎!老虎浑身黄毛,脑门上一个 “王” 字,眼冒凶光,吓得众人赶紧趴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喘。

那老虎扫了一圈,一口就把张诚叼在了嘴里,转身就往深山里跑!

老虎叼着人,跑起来就慢了不少。张讷见弟弟被老虎叼走,抄起身边的斧头就追了上去,嘴里喊着:“放下我弟弟!”

追了没多远就赶上了,他使出全身的力气,一斧头狠狠砍在了老虎的胯骨上!老虎疼得 “嗷” 地一声狂叫,撒开腿就往深山里狂奔,眨眼就没了踪影。

张讷眼睁睁看着弟弟没了,当场就坐在地上嚎啕大哭,哭得撕心裂肺,众人怎么拉都拉不起来。

回村后,大伙儿都围着劝他,可越劝他哭得越凶:“我的弟弟啊!他是为了帮我砍柴才出事的,是替我死的!我活着还有啥意思!”

说着,抓起身边的斧头就往自己脖子上砍!大伙儿赶紧上前去拉,可还是晚了一步,斧头已经砍进脖子一寸多深,鲜血 “噗” 地一下就喷了出来,张讷当场就昏死了过去。

众人吓坏了,赶紧撕下身上的衣服给他包扎伤口,七手八脚地把他抬回了家。

牛氏见了,不仅不心疼,反而坐在地上哭骂道:“你把我儿子害死了,现在想砍脖子装样子骗谁呢!我告诉你,没门!”

张讷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气若游丝地说:“娘…… 弟弟死了…… 我也不想活了……”

他被放在床上,伤口疼得钻心,根本睡不着,就靠着墙日夜不停地哭。他爹看着心疼,偷偷端了点汤水想喂他,可牛氏一看见就骂,把碗都摔了。

张讷心一横,干脆啥也不吃,没过三天,就断了气。

村里有个巫师,大伙儿都叫他 “走无常”,据说能跟鬼神打交道。

张讷的魂儿刚出窍,正好遇上他,赶紧拉住巫师的袖子,把自己这些年受的苦、弟弟被老虎叼走的事儿全说了,哭着求他帮忙找弟弟。

巫师架不住张讷哀求,只好带着他往前走。走了一阵,就来到一座阴森的大城池,只见一个穿黑衫的官儿从城里出来,巫师赶紧上前拦住,替张讷打听张诚下落。

那黑衫官儿掏出一本厚厚的名册,翻来翻去看了半天,里面一百多号人,压根没有姓张的。

巫师说:“会不会在别的名册上?”

黑衫官儿把脸一沉,回道:“这片地界归我管,名册错不了!没有就是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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