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黑市里的第一桶金(2/2)
启动资金就看白酒和白糖了!
他忍着背上的不适,慢慢坐起身,穿好那件破褂子。磺胺粉似乎起了一些作用,伤口虽然还疼,但那种火辣辣的灼烧感减轻了不少。
他挪到外间,对正在糊火柴盒的李秀兰说:“妈,我躺得浑身难受,想出去透透气。”
李秀兰抬起头,担心地看着他:“你伤还没好利索,出去干啥?再碰着磕着。”
“没事,妈,我就在家附近溜达溜达,不走远。老躺着也不好。”王超努力做出轻松的样子。
王红也抬头看了弟弟一眼,没说话,继续低头干活。王刚和王玥倒是好奇地看着二哥。
李秀兰犹豫了一下,想到儿子昨天遭了大罪,今天想出去透透气也正常,便叮嘱道:“那行,你可千万别走远了,也别再去……再去那些不该去的地方了!早点回来。”
“知道了妈。”王超答应着,慢慢走出了家门。
他当然要去“不该去的地方”。
南水城的黑市,在原身的记忆里有好几个点,比较隐蔽的一个在城东的老码头废弃仓库区附近。那里人员复杂,管理相对松散,是各种私下交易的聚集地。
王超凭着记忆,忍着伤痛,走了大概半个多小时,终于来到了这片区域。空气中弥漫着江水特有的腥味和货物腐烂的霉味。一些穿着破旧、眼神警惕的人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低声交谈,或者互相展示着兜里的东西。
交易都在悄无声息中进行,速度快,声音低,带着一种心照不宣的紧张感。
王超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他找了个相对僻静的角落,靠在一个废弃的木箱上,假装休息。他没有像其他人那样把东西亮出来,而是默默观察。
他需要找一个看起来靠谱,而且有实力的买家。零散售卖太慢,也容易惹眼。
过了一会儿,一个穿着半旧中山装,戴着眼镜,看起来像个文化人,但眼神里透着精明的中年男人踱步过来,目光在王超身上扫了一下,似乎觉得这个半大小子不像是有什么货的样子,正要走开。
王超压低声音,开口了:“同志,有好酒,还有白糖,要么?”
那中年男人脚步一顿,推了推眼镜,仔细打量了王超一眼,也压低声音:“酒?什么酒?白糖?你有白糖?” 语气里带着明显的怀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渴望。酒和糖,都是紧俏货!
王超左右看了看,确认没人注意,才用身体挡住,从衣服里面(实际从系统空间里)取出那瓶红星二锅头和一小撮用旧报纸包着的白糖,快速展示了一下。
那透明的玻璃瓶,清晰的“红星二锅头”标签,以及那晶莹剔透、颗粒均匀的白糖,让中年男人的眼睛瞬间直了!
他是识货的人!这酒是正经厂出的好酒!这白糖,比他见过的任何白糖都要洁白纯正!
“小兄弟,你这……哪来的?”中年男人声音更低了,带着震惊。
“家里长辈给的,就这点。”王超含糊其辞,语气故作沉稳,“你要不要?不要我找别人。”
“要!要!”中年男人连忙说道,生怕王超走了,“酒和糖我都要了!怎么换?”
王超心里盘算着,说道:“一瓶酒,一斤白糖。要么钱,要么全国粮票,或者其他紧俏的票证,布票、工业券最好。”
中年男人快速心算着。市面上,这种瓶装白酒黑市价起码一块五到两块。这种成色的白糖,更是稀缺,黑市上起码一块钱往上走一斤,还经常有价无市。
“酒,一块八。白糖,一块一一斤。我给你钱,再搭一张一斤的全国粮票,怎么样?”中年男人报了个价,眼睛紧盯着王超。
王超心里一喜,这价格不错。成本才两分钱!但他面上不动声色,假装犹豫了一下,才点点头:“行。不过得快点。”
“跟我来。”中年男人显然对这里很熟,带着王超七拐八绕,到了一个更隐蔽的破棚子后面。
王超再次确认四周无人,迅速从系统空间里取出那瓶二锅头和那一公斤(两斤)装的白糖袋(他提前把白糖从原包装袋倒进了一个准备好的布口袋里)。
中年男人看到突然多出来的酒瓶和糖口袋,愣了一下,但也没多问,黑市的规矩,不该问的不问。他赶紧检查了一下酒瓶封口和白糖的质量,确认无误,脸上露出满意的神色。
他利索地数出钱和票。酒一块八,白糖两块二(按两斤算)。加起来一共四块钱。另外加上一张一斤的全国粮票。
“小兄弟,点点。”中年男人把钱票塞给王超。
王超快速数了一遍,四块钱,加上一张淡黄色的全国粮票,没错。他点点头,把钱票小心地塞进内衣兜里,实际意念一动,收入了系统空间,这里最安全。
“合作愉快,以后有好东西,还来找你。”中年男人笑着说道,态度热情了不少。
“怎么称呼?”王超问。
“叫我老陈就行。”
王超记下这个面孔,点了点头,没再多说,转身迅速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揣着四块钱巨款和一张全国粮票,王超感觉脚步都轻快了许多,背上的伤似乎也不那么疼了。这第一桶金,赚得简直太轻松了!成本?两分钱而已!
他没有立刻回家,而是在街上绕了几圈,确认没人跟踪后,才在一个供销社门市部外面停了下来。
他需要买点东西打掩护,同时也改善一下家里的情况。
他走进去,用刚才卖东西得来的零钱,买了两斤粗盐,又买了一盒最便宜的火柴。看着柜台里那些日用品,他强忍着再买点的冲动,不能太扎眼。
从供销社出来,他又找了个偏僻角落,从系统空间里取出了那条崭新的劳动布工装裤。这裤子厚实,蓝色,款式是这个时代最常见的,不会引人怀疑。
做完这一切,他才提着粗盐、火柴和“刚买”的工装裤,慢悠悠地往家走。
回到家时,已经快中午了。
李秀兰见他回来,手里还提着东西,吓了一跳:“超儿,你……你哪来的钱买这些东西?” 她尤其盯着那条崭新的工装裤,这可得不少钱和布票呢!
王超早就想好了说辞,他晃了晃手里的盐和火柴,又把工装裤放下,说道:“妈,我没乱花钱。盐和火柴是家里要用的。这裤子……是我用昨天藏……不是,是之前攒下的一点钱,加上今天在外面帮人扛了会儿包,挣了几个子儿,凑钱买的。我看爹那条裤子都补了好几层了,该换条新的了。我年轻,穿旧的就行。”
他这番话说得半真半假,承认了之前藏钱(符合原身行为),又编了个临时扛包挣钱的由头,最后把孝心抬出来,听得李秀兰鼻子一酸。
“你这孩子……自己伤还没好,还去扛什么包……还想着你爹……”李秀兰抹着眼角,看着那条新裤子,又是心疼又是感动。儿子,好像真的懂事了?
等到中午王建国下班回来,看到桌上那条新工装裤,听李秀兰说是儿子用“攒的钱”和“扛包挣的钱”给他买的时,这个一向严厉硬邦邦的老工人,拿着裤子的手都有些抖了。
他看了看趴在里屋床上、似乎睡着了的王超,嘴唇动了动,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把裤子小心地叠好,放在了柜子里。但吃饭的时候,他破天荒地给王超碗里夹了一筷子咸菜。
王超心里明白,这顿打留下的隔阂,正在被一点点弥补。经济基础决定家庭地位,亘古不变的道理。
下午,王超继续趴着“养伤”,心里却在盘算着明天系统会刷新什么商品,以及如何更安全、更高效地利用黑市。
老陈那个渠道可以利用,但不能频繁交易同一种商品,容易引起注意。他需要更多的出货渠道,或者,换一些不同的东西去卖。
而且,有了这第一笔启动资金,他就可以在秒杀到一些不适合自家用或者暂时用不上的好东西时,果断出手,换成更多的资金和票证,滚雪球一样发展。
晚上,躺在硬板床上,听着外间弟妹均匀的呼吸声,王超摸着内衣兜里那实实在在的钱票,心里充满了干劲。
1955年,黑市,秒杀系统……这新的人生,似乎越来越有意思了。家里米缸有粮,兜里有钱,心里不慌。下一步,就是让这钱生钱,让这家彻底变个样!
第二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