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8章 卯时诵读（1/2）

贞节巷里的房屋低矮紧凑，灰墙斑驳，仿佛承载了无数岁月的压抑，而天选者们被分别安置在不同的院落，皆是几人一间，且陈设简陋：硬板床、薄棉被、一张小桌、一个粗陶水壶，再无他物，没有任何娱乐物品，甚至没有一面镜子。

楚砚的室友是两位小国的女性天选者，她们紧张地缩在床边，大气不敢出，楚砚检查了一下房间，“规则之眼”确认没有明显的异常或窥视的孔洞，但那种无处不在的被监视的感觉始终萦绕。

一夜无话，或者说，无人敢说话，只有窗外偶尔传来的脚步声，以及更远处那若有若无的女子哭泣声，折磨着众人的神经。

然而规则要求不得理会，所有人都紧闭门窗，默默忍受着。

卯时刚到，刺耳的铜铃声便划破了清晨的死寂。

所有天选者迅速起身，依照规则素面朝天，穿上那身保守的衣裙或长衫，沉默地走出院落，向祠堂方向汇聚。

祠堂位于贞节巷的最深处，比牌坊更加肃穆阴森，祠堂前的小广场上，此时已经站了数十名神情麻木的女子，她们穿着同样款式的衣服，三位族老端坐在祠堂前的太师椅上，正中是一位面容枯槁的老妪赵族老，左边是那位辛嬷嬷，右边是一位稍显富态但同样面无表情的钱嬷嬷。

天选者们被安排在队伍的最后面。

“跪！”

辛嬷嬷干涩的声音命令道。

所有人依言跪下，包括那些麻木的女子。

“诵！”

赵族老开口，声音沙哑。

众人开始诵读《女诫》，那些麻木的女子声音整齐划一，却毫无感情，像是念经，天选者们则大多磕磕绊绊，需要看着发到手中的小册子。

楚砚跪在人群中，嘴唇微动，做出诵读的样子，余光却在仔细地观察着三位族老、周围的环境以及那些麻木的女子。

“规则之眼”被动感知：

“三位族老：身上散发着强烈的规则之力，尤其是中间的赵族老，其规则力量几乎与整个贞节巷融为一体。”

“麻木女子：生命气息微弱，精神波动近乎直线，仿佛被抽空了所有的情感和自我，只剩下贞洁的外壳。”

诵读持续了整整一个时辰，跪在冰冷的石板上，对于许多现代人来说是极大的折磨，期间，有一位袋鼠国的女性天选者因为腿麻稍微挪动了一下膝盖，动作虽轻，却立刻被钱嬷嬷注意到了。

“扰乱诵读，心不诚！”

钱嬷嬷冷声道，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戒尺，走上前去。

那女子吓得脸色惨白，连忙告饶，但钱嬷嬷毫不留情，抓住她的手，用戒尺狠狠抽打了三下手心。

“啪！啪！啪！”

声音清脆，在安静的广场上格外刺耳。

那女子疼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死死咬住嘴唇不敢哭出声，规则要求不得高声喧哗。

“规则之眼”被动捕捉：“戒尺蕴含微弱精神惩罚力量！受罚者恐惧与顺从情绪略微提升！”

楚砚眼神微冷，心知这只是开始。

诵读终于结束，众人得以起身，双腿都已麻木，然而那三位族老又开始巡视，目光扫过每一个人，偶尔会停在某个人面前，问一些关于《女诫》条款或规训细节的问题。

答得好，族老会面无表情地点头，旁边的辛嬷嬷便会在一个小本子上记下一笔，或许是规训里提到的那个贞洁点数，但答得不好或略有迟疑，便会遭到训斥，甚至像刚才那样的小惩罚。

很快族老便停在了夜鹰面前。

“女子四德为何？”

赵族老沙哑地问。

“妇德、妇言、妇容、妇功。”

夜鹰平静回答，声音清冷。

赵族老盯着她看了几秒，点了点头，辛嬷嬷记下一笔。

族老又停在了让·雷诺面前，他作为记录的文人，也需接受考察。

“《内训》中，‘清闲贞静，守节整齐’下一句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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