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章 绝望（2/2）

十分钟过去了。

房间里静得可怕，只有他和白莹而言压抑的呼吸声，周楚只觉得的自己的心跳犹如鼓擂。

半小时过去了。

白晶和苏己毫无反应。一阵绝望从周楚心底涌起！

一个小时过去了……

依旧毫无反应！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周楚猛地站起身，眼中的期待开始一点点崩塌，取而代之的是恐慌。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周楚慌了。

自从得到系统以来，他一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他习惯了掌控一切，习惯了只要付出代价就能得到回报，习惯了用拳头砸碎一切困难。

可是现在，无论他的力量有多强，无论他的体质有多高，面对这正在流逝的生命，他竟然感到一种深深的、令人窒息的无力感！

那种感觉，就像被扔进了冰冷的水潭里，身体在不断的下沉，下沉！黑暗将身体吞噬，淹没！

“该死！该死！该死啊！！”

周楚低吼一声。

他颓然地坐倒在地上，那挺拔如枪的脊梁，此刻竟显得有些佝偻。

“呵……呵呵……” 他低笑起来，笑声干涩。

“我宰了丧尸之王……杀穿了二院，老子以为自己快无所不能了……”

“可为什么就是救不醒你？！啊？”

他看着床上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看着那紧闭的双眼，不知不觉间，眼眶竟然红了。

“白晶……”

他伸出手，轻轻握住了白晶那冰凉的小手。

“你这个家伙，平时不是最爱跟我闹吗？不是最喜欢跟我顶嘴吗？”

周楚的声音有些哽咽，带着一丝沙哑，“怎么现在这么乖了？嗯？你起来啊……起来再骂我两句流氓啊……”

回应他的，只有死一般的寂静。

周楚将额头抵在白晶的手背上，滚烫的泪水终于忍不住夺眶而出，滴落在她冰凉的肌肤上。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如果我不是为了追查苏己，为了揪出幕后之人，如果不是我的犹豫，你就不会卷入这场风波……”

“我一直以为我很强，我以为只要我拳头够硬，就能护住你们所有人。”

周楚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那张沉睡的脸，惨然一笑，“可现在我才发现，我就是个废物！彻头彻尾的废物！”

眼泪夺眶而出，滚烫的泪珠落在白晶的手背上。

一旁的白莹早已泣不成声。

她从未见过周楚如此脆弱的一面。这一刻，他就像一个无助的孩子。

“楚……”

白莹走上前，从背后紧紧抱住了那个颤抖的男人。她将脸贴在周楚宽厚的背上，任由泪水打湿他的衣衫。

“这不是你的错……”

“不，这就是我的错。我没有用！都是我的错！”

“莹，你知道吗？其实……我一直都在害怕。”

“我怕这末日永远没有尽头，我怕哪天一觉醒来，你们都变成了外面那些吃人的怪物，只剩下我一个人……”

“我好怕！”

“我不怕死，但我怕失去你们！”

他把脸贴在白晶的脸上。

“白晶，你听得到吗？求求你！不要离开我！求求你！”

“我爱你。你听到没有？”他猛地抬头，“我他妈爱你！你醒过来！看着我！骂我也行，打我也行！你醒过来啊！”

“我喜欢看你吃醋的样子，喜欢你跟我发脾气。你撅嘴的样子，我每次看到都想亲亲你……我都记得，我都记得啊！”

周楚语无伦次地絮叨着。

“求求你……别丢下我一个人。”

这一刻的周楚，卑微到了尘埃里。

正在这时。

白晶和苏己的睫毛，几乎微不可察地颤抖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