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暗流侦缉、獠牙初试与忠诚回响（1/2）
城市地下的下水道系统，是文明肌肤之下暗藏的、永不停止蠕动的巨大肠道。这里弥漫着经年累月沉淀下的腐臭、化学药剂与某种难以言喻的生命腐败混合的刺鼻气味。浑浊的污水在脚下缓缓流淌，时而湍急，时而形成令人作呕的粘稠漩涡。巨大的管道纵横交错，延伸至无边黑暗，偶尔有变异鼠类窸窣跑过，或是某种不明生物在更深处的阴影中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摩擦声。
晁夜（本体）如同一个真正的幽灵，悄无声息地行走在这片阴暗的国度。【低功耗环境拟态】被他运转到极致，不仅完美隐匿了自身气息，甚至将脚步落地的声音、衣角摩擦的细微响动都吸收殆尽。修复后的“幽影之握”幽光内敛，指尖偶尔探出细微的能量丝线，感知着前方管壁的结构和空气中的能量流动，提前规避可能存在的陷阱或监控设备。
他的目标明确——“下水道清淤公司”位于第三区污水沉淀池附近的临时工作站。根据陈星提供的资料和捕捉到的异常信号，那里最可能是其进行“特殊作业”的据点。
『痕检专家』的能力被动全开，收集着远超常人的海量信息：空气中不同区域气味分子的细微差异、污水表面漂浮物的种类和新鲜度、管壁上非自然形成的刮擦痕迹、甚至远处传来的、被层层管道扭曲后的微弱声音回响…
这些信息如同潮水般涌入他的大脑，又被『思维殿堂』快速过滤、分析、整合，在他脑海中构建出一幅立体的、动态的下水道地图，并标注出数个值得注意的异常点：某段管道的气味过于“干净”，仿佛被特殊处理过；某处岔路口的地面有近期重型设备碾压留下的痕迹；远处似乎传来极其微弱、规律性的、非自然产生的震动…
他避开主通道，专挑那些废弃已久、布满粘滑苔藓的维护支线前进，动作轻盈迅捷，如同暗夜中的顶级掠食者。
越靠近目标区域，人工活动的痕迹就越明显。管壁上开始出现崭新的指示标记，空气中那股化学药剂的味道也变得更加浓郁，甚至掩盖了原本的腐臭。偶尔还能看到漂浮在水面上的、印有“清淤公司”logo的包装袋。
晁夜变得更加谨慎，将拟态效果提升至极限，几乎与周围阴暗潮湿的环境融为一体。
终于，前方出现了光亮。那并非自然光，而是大型作业灯发出的、冰冷的白光。一个由预制板搭建的临时平台依托着巨大的沉淀池边缘而建，平台上停放着几辆改装过的、带有大型抽吸泵和机械臂的清淤车，旁边散乱地堆放着一些设备和物资。几个穿着公司制服、但眼神锐利、动作干练的人员正在平台上忙碌，似乎正在调试设备。
晁夜隐藏在一条粗大输水管道的阴影后，仔细观察。
平台外围布置着几个不起眼的监控探头，角度刁钻。还有两个穿着同样制服、但腰间鼓鼓囊囊、明显携带武器的守卫，在平台边缘来回巡逻，警惕地注视着黑暗的管道深处。
防守算不上严密，但很专业。
晁夜的目光越过平台，投向那片巨大的沉淀池。池内污水翻滚，但隐约能看到池底似乎铺设着某种大型的、非标准的金属网格结构，网格下方幽深漆黑，仿佛通往更深的地底。那些调试设备的人员，注意力似乎更多地集中在那个网格区域。
（晁夜内心os：那就是“池塘”？需要清理的“水藻”又是指什么？）
他需要更近一点，需要听到他们的对话，需要确认他们与“净化者”或者地师的联系。
他小心翼翼地沿着管壁阴影移动，如同壁虎般悄无声息，寻找着最佳的监听位置。同时，他通过加密频道向陈星发出指令：“尝试入侵平台区域的无线通讯频道，捕捉任何对话内容。”
【指令确认。检测到多重加密信号，正在尝试破解…需要时间。】
晁夜耐心等待着，将自身感知提升到极限。
几分钟后，陈星的反馈传来，伴随着一段清晰的语音录音：
【破解成功片段A（男声A）：“…频率再调高5%，上次的强度差点把‘水藻’激怒了，这玩意儿不稳定…”】
【破解成功片段b（男声b）：“…‘上面’催得紧，要数据，‘池塘’里的东西最近活动频繁，必须尽快完成‘清理’…”】
【破解成功片段c（男声A，压低声音）：“…‘净化者’那边提供的抑制剂到底靠不靠谱？别到时候没清理干净，先把咱们自己搭进去…”】
【破解成功片段d（另一个声音，冰冷电子音）：“…按照规程操作。地师那边的‘客人’马上就要到了，别出纰漏…”】
信息量巨大！
“水藻”是一种活物？或者某种能量生命？被镇压在沉淀池底（池塘）？清淤公司受雇于“上面”（很可能是星烁资本或更高层）在进行“清理”，而“净化者”陈默提供了某种“抑制剂”？更关键的是，地师的“客人”马上就要到了！
这完全证实了任务猜测，甚至远超预期！这家公司不仅与陈默有关，更牵扯到地师！他们到底在合作干什么？清理什么危险的“东西”？
就在晁夜震惊之际，平台那边突然传来一阵骚动。只见一辆黑色的、没有任何标识的悬浮车，无声无息地从一条宽阔的主管道深处驶来，停靠在平台边缘。
车门打开，两名穿着地师常见便服、但气息沉凝深厚的男子率先下车，警惕地扫视四周。随后，一名穿着深灰色地师长袍、面容被兜帽阴影遮掩大半的老者，缓缓走了下来。
平台上的公司负责人立刻满脸堆笑地迎了上去。
虽然看不清面容，但晁夜几乎可以肯定，那名地师老者，就是岳渊的心腹之一，曾在执事殿有过一面之缘的岳林！
地师来的人竟然是岳林！岳渊果然深度参与了此事！
晁夜的心脏砰砰直跳，他知道，自己挖到了一个惊人的秘密。但此地不宜久留，岳林的实力远非那些公司守卫可比，一旦被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他必须立刻撤离，并将情报传回“獠牙”系统，完成任务。
他小心翼翼地开始后退，准备沿着原路返回。
然而，就在他转身的刹那，异变陡生！
呜——呜——呜——
刺耳的警报声突然响彻整个地下空间！平台上的灯光瞬间变成危险的红色！
“能量泄露！三级警报！池底网格压力异常！‘水藻’暴动了！”平台上传来声嘶力竭的吼声。
轰！！！
整个沉淀池猛地剧烈震动起来！那巨大的金属网格发出令人牙酸的呻吟声，猛地向上凸起！一股难以形容的、混合着暴虐能量和无数尖锐嘶鸣的恐怖气息，从网格下方冲天而起！
浑浊的污水如同沸腾般翻滚，形成巨大的漩涡！一道道暗绿色的、如同巨大触手或藤蔓般的能量体，猛地冲破网格的束缚，疯狂地抽打、挥舞，带着腐蚀一切的可怕气息，卷向平台！
“开火！快开火！使用抑制剂！”公司守卫们惊恐地大叫，手中的能量武器喷射出火舌，打在那些暗绿色能量触手上，却效果甚微，反而更加激怒了它们。
岳林带来的两名地师护卫立刻挡在他身前，手中掐诀，土黄色的地脉能量涌出，形成一道坚实的护盾，抵挡着疯狂抽打的触手和飞溅的、具有强腐蚀性的污水。
现场一片混乱！
晁夜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头皮发麻！那些暗绿色的能量触手散发出的气息，充满了疯狂、饥饿与毁灭欲，与遗迹裂隙中的“荒疫”源质有些相似，但似乎更偏向于某种…变异了的生命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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