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长公主的试探（2/2）

长公主的瞳孔突然放大。她猛地推开陆沉，太空服后背裂开，伸出三根机械触须扎入控制台。整个飞船剧烈震动，舱壁浮现出血管般的红色纹路。

\"快走！\"她的声音变成电子合成音，\"我被污染了！\"

陆沉被突如其来的冲击波掀飞。

他在金属走廊里翻滚，撞开一扇又一扇应急门。每扇门后都是超越认知的景象：培养舱里漂浮着长公主的克隆体、机械与血肉融合的怪物、甚至还有半成品的老年陆沉复制人......

最后一道门后，是圆形祭坛。

九根石柱环绕着中央水池，水面浮动着星云般的雾气。陆沉体内的碑片全部飞出，自动嵌入石柱顶端的凹槽。当最后一块归位时，水池上方浮现出天穹星的立体投影。

\"终于等到你了。\"

陆沉转身。穿着白大褂的老年自己靠在门框上，胸口有个贯穿伤正在渗出蓝色液体。这个\"陆沉\"比之前见过的干尸鲜活得多，但眼神疲惫得像经历了千万年轮回。

\"别紧张。\"老年陆沉咳嗽着滑坐在地，\"我只是段全息日志。\"

水池中的星球投影突然加速旋转，大陆板块重组为陌生形态。陆沉看到新形成的山脉轮廓组成三个古篆：

【人皇陵】

\"真正的考验现在才开始。\"老年陆沉的身影开始闪烁，\"她没告诉你全部真相。\"

祭坛地面突然下陷，露出通向地核的隧道。狂暴的灵能风暴从洞口喷涌而出，在陆沉面前凝聚成实体——是持剑而立的战甲长公主，但她的面部正在机械与血肉间不断切换。

\"跟我来。\"她抓住陆沉手腕，力道大得几乎捏碎骨头，\"时间不多了。\"

坠入隧道的瞬间，陆沉看到老年陆沉露出解脱般的微笑。接着是无止境的下落，长公主的剑在黑暗中划出蓝色轨迹，像流星撕破夜空。

\"记住！\"她在呼啸的风声中大喊，\"待会无论看到什么，都不要触碰——\"

话音未落，两人已坠入地心。

悬浮在熔岩海上的水晶宫殿。

这是陆沉的第一印象。但量子视觉很快解析出真相：那些\"水晶\"是被永恒冻结的时空碎片，\"熔岩\"是流动的暗物质，而宫殿本身——

\"人皇的棺材。\"长公主收剑入鞘，机械面甲自动掀起，\"也是妖皇的囚笼。\"

宫殿正门刻着与陆沉胸口沙漏完全相同的图案。当他们靠近时，门缝渗出紫色雾气，在空中凝结成敖霜的虚影。

\"小师弟。\"她比密室幻象中更憔悴，\"师父等你很久了。\"

大门无声开启。殿内没有想象中的棺椁，只有个盘坐在八卦阵中央的白发老者。他双手托着不断坍缩的微型黑洞，七窍中流动着星辰光辉。

最震撼的是老者的脸——与陆沉有八分相似。

\"时空道标终于归位了。\"老者开口时，整个宫殿都在共振，\"吾徒，近前来。\"

长公主突然拔剑横在陆沉颈前：\"别动！他不是...\"

老者叹息。这个简单的动作引发连锁反应，他左半边身体突然坍缩成量子态，露出内里的机械骨骼。那些齿轮与电路板上，清晰刻着时空管理局的徽记。

\"你还是这么警惕，霜儿。\"老者的声音突然年轻了三十岁，\"但这次你错了。\"

陆沉感到胸口沙漏开始逆流。无数记忆碎片涌入意识：白发老者是他在这个时空的师父，长公主是他师妹，而敖霜...他震惊地看向紫色虚影...是师父的女儿，也是第一任妖皇。

\"时空闭环要形成了。\"老者艰难地维持形体完整，\"快把道标放入阵眼！\"

长公主的剑尖微微颤抖：\"证明你是真人皇。\"

老者苦笑。他残存的血肉之躯突然裂开，从肋骨间取出一物——那是缩小版的人皇剑，剑柄处刻着陆沉在地球实验室的编号。

\"够了吗？\"老者咳出蓝色晶体，\"没时间了...\"

陆沉走向八卦阵。

每步都像踩在时空裂缝上，过去与未来的画面在身周闪回。他看到自己在地球实验室引爆量子对撞机、看到长公主自愿接受机械化改造、甚至看到老年自己将妖皇之心放入培养舱...

\"师父。\"他在阵前跪下，却暗中激活了碑片，\"最后一个问题。\"

老者坍缩的速度加快了：\"说。\"

\"为什么选中我？\"

老者突然大笑。这个动作让他彻底崩解，只剩机械骨架托着那个微型黑洞。但笑声还在继续，从四面八方传来：

\"不是你被选中，而是你本就是...\"

话音戛然而止。黑洞突然膨胀，将整个宫殿吸入奇点。在最后的清醒瞬间，陆沉感到长公主抓住了自己的手，而另有一只冰冷的机械臂按上了他的后心——

剧痛中，他听到三个重叠的声音：

\"欢迎回家。\"

\"叛徒必须死。\"

\"完成闭环！\"

白光吞噬了一切。

当陆沉再次睁眼时，发现自己站在选拔开始的广场上。周围是茫然无措的候选者们，高台上宇文焕正在宣读规则。但这次，他的量子视觉看到了之前从未注意的细节——

宇文焕袖中藏着的不只是妖皇鳞片，还有枚刻着\"陆\"字的青铜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