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1章 时机？啥时机？（1/1）

厄运使者虽然消散，但它临终前的话，却指明了最终的方向。

昆仑之巅，终焉之门，钥匙齐聚。

他体内的道基隐隐传来感应，那并非恐惧，而是一种……即将面对最终宿命的平静与决然。

最后的执念已然消散，他的心境彻底圆满。

而最后的战役，也即将拉开序幕。

昆仑之巅的阴影，如同达摩克利斯之剑，悬于天际。自“厄运使者”消散，指明最终战场后，“闲霄阁”小院陷入了一种暴风雨来临前的异样平静。张闲不再外出，每日里或是打理院中花草，或是翻阅那本已臻圆满的《闲霄笔记》，偶尔指点一下石小柱最基础的呼吸法门。他气息沉静，举止从容，灰金色的眼眸深处，是看透万物的淡然与一丝不易察觉的、对于终局的决然。

黄十七也收敛了许多往日的跳脱，大部分时间趴在院墙上，望着西北方向，忧心忡忡。他知道，最后的战斗，很可能超乎他所能理解的范畴，他能做的，或许只有不拖后腿，以及……在必要时，陪着老张一起疯一把。

“老张，你说那昆仑山上，现在是不是已经聚满了那帮龟孙子？”黄十七啃着一根酱骨头，含糊不清地问，“咱们啥时候动身？俺这爪子都快闲出鸟来了！”

张闲正给那盆银纹兰草修剪枯叶，闻言头也不抬：“时机未到。”

“时机？啥时机？”黄十七跳下墙头，“等他们摆好鸿门宴，请君入瓮的时机？”

“等‘钥匙’齐聚的感应。”张闲放下剪刀，望向西北，目光仿佛穿透了无尽空间，“我能感觉到，还差一点。有人在拖延，也有人在加速。”

他指的是“窥秘者”内部的动向，以及“万象回音镜”作为另一把“钥匙”可能产生的变数。他体内的道基与那冥冥中的“终焉之门”存在着微妙的联系，如同潮汐感应，当所有条件满足时，他自会知晓。

“而且，”张闲顿了顿，看向黄十七，“走之前，还有些小事要了结。”

他说的“小事”，是指石小柱。这个被他从街头小鬼纠缠中救下的少年，心性纯良，根骨虽非绝佳，但有一股难得的韧劲。张闲并未正式收徒，只是传授了些强身健体、宁神静心的法门，观察其心性。如今大战在即，吉凶难料，他需为这少年寻个稳妥的归宿，至少，让他有安身立命之本。

这天傍晚，天色阴沉，铅灰色的云层低垂，空气中弥漫着湿漉漉的土腥气，一场大雨似乎在酝酿之中。张闲将石小柱叫到跟前，将一本手抄的、删减改良版的《基础导引术与常见邪祟辨识》递给他，又给了他一些钱财。

“小柱，你我缘分暂尽于此。”张闲语气平和，“此书你勤加练习，可保身康体健，寻常阴邪不侵。这些钱财，足够你寻个正当营生，安稳度日。切记，心正则气正，勿生妄念。”

石小柱虽有不舍，但他早慧，知道张闲非是常人，去意已决，便红着眼眶，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头，接过书和钱，哽咽道：“张先生大恩，小柱永世不忘！定不负先生教诲！”